接下來兩天。


    白玉璣相當聽話,就是在家陪秦牧野。


    不過她也長了個心眼。


    能不在臥房,盡量就不在臥房,不然一個對視,氣氛就容易曖昧起來,然後秦牧野就想做一些傷身體的事情。


    見秦牧野最近好像對蠱術和毒藥有些感興趣,正好都是她擅長的東西,便順水推舟,給他講了許多蠱毒的學問,甚至還帶他去了百草坊一一辨別。


    就為了消耗他那旺盛的精力。


    秦牧野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不過也沒拆穿。


    因為……


    學習!


    爽!


    他隻覺現在學習能力和五感敏銳度已經突破了天際。


    不!


    都不能說是五感了。


    因為一些無色無味的藥物,他同樣能夠辨別。


    無味,隻是代表沒有藥性逸散,聞到以後身體依然會出現變化。


    哪怕一絲絲變化,都能被他敏銳地捕捉到。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李星羅在秘境中表現那麽逆天,不僅亂局中觀察到一切細節,鼻子也跟波普分析儀一樣鑒定一切可疑藥物。


    反正兩天下來,他把所有刁鑽的藥物全都問了一遍,已經有自信這輩子都不被人下藥了。


    很快。


    萬族科舉之後第一次外交洽談開始了。


    兩天沒有露麵的李星羅,也披上了烏鷺的馬甲,再次站到了鎮南府門口。


    秦牧野把她招唿上馬車,隨口打趣道:“你這兩天一麵都不露,修煉那麽忙啊?”


    李星羅臉色僵了一下。


    作為帝姬,她一直都挺忙。


    但也不至於換身份見秦牧野一麵的時間都沒有。


    可這兩天,她一閉眼就會想到有關秦牧野的不堪畫麵。


    有時是旁觀者視角,有時是親曆者視角。


    心中雜念叢生,哪還敢見秦牧野?


    好在靜修了兩天,她終於徹底壓製住了被圖騰源炁鼓動起來的所有欲望。


    她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解釋道:“最近修煉有些急功近利,有些走火入魔的征兆,所以一直沒敢出門。”


    “哦……”


    秦牧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多說什麽。


    畢竟他還是沾點純愛的。


    至少暫時沒有撩撥李星羅的心思。


    等到眾人都坐穩,便示意馬夫可以出發了。


    很快,三人就抵達了鴻臚寺。


    因為轉正的關係,一路上的官吏態度都更恭敬了一些。


    看天色。


    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


    但秦牧野並不打算直接進議事殿,反而帶著她們到議事殿不遠的雅亭二層中坐了一會兒。


    畢竟鴻臚寺的景色還是不錯的。


    為了照顧那些妖官,整個鴻臚寺都有種南疆叢林的風格,甚至還特意弄了一個法陣維持溫度和濕度,搞得每次過來都要把棉衣脫了。


    坐下以後。


    秦牧野正準備交代白玉璣幾句。


    卻忽然意識到,不知從哪一直隱約傳來磕磕巴巴的讀書聲。


    轉過頭一看,發現遠處的假山旁,幾個年輕人正席地而坐,兩手攥書仰天背誦,背幾句就背不下去了,然後低頭看幾眼,再仰頭背幾句。


    周而複始。


    努力且低效。


    看到這一幕,秦牧野跟白玉璣對視了一眼,齊齊憋不住笑了。


    倒不是他們素質低下。


    而是從這群人……或者說從這些妖官中,找到了一張熟悉的麵龐。


    扈煥!


    此刻的扈煥,再也不複之前的高傲跋扈。


    連身形都縮水了一圈,看著就是一個白淨瘦削、文弱內向的小奶蛇。


    秦牧野好奇地問道:“他們不是在妖學裏讀書麽?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李星羅笑道:“這個我倒是聽帝姬說過,帝姬說他們在妖學裏學不進去,陛下覺得這可能是環境不夠熟悉,就把妖學搬到鴻臚寺了。”


    “嘶……”


    秦牧野倒吸了一口涼氣:“鴻臚寺全是熟人,這跟淩遲他們有什麽區別?”


    李星羅也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就是說啊!陛下提出這個說法之後,他們瘋狂反對,就差跪下來求了。陛下就說了,隻要他們把四書五經都背熟,就讓他們迴原來的地方。”


    秦牧野:“……”


    還得是皇帝啊。


    這一手太狠了。


    他趴在欄杆上,繼續遠程視奸扈煥。


    正巧鄭旺一幫人從假山旁邊路過,目光下意識朝扈煥他們那裏移了一下。


    隻是不小心瞥了一眼。


    扈煥當場就應激了,卷起書冊就一通猛指:“你們看什麽呢?看什麽呢?就喜歡看別人是吧?”


    聲音尖細又嘶啞。


    跟個老嫂子似的。


    牛平天當場就受不了了,反唇相譏道:“就看就看就看!你背書背得這麽騷,還不讓人看了啊?”


    扈煥怒不可遏,兩手擺出老嫂子掐腰式,激情開麥:“牛平天你哪裏來的臉說我?我淪落到這個地步,全都是被你們害的,你們不跪下來道歉也就算了,還在這裏說風涼話?”


    牛平天脖子一梗:“還不是因為你自己……”


    青丘媚兒察覺到不對,趕緊低聲提醒:“牛牛,別刺激他了,現在猰貐可能還沒離開京都。”


    牛平天當場就萎了,但還是色厲內荏地啐了一口:“真晦氣!”


    然後,就跟鄭旺他們一起快步離開了。


    扈煥還在後麵罵:“呐呐呐呐呐!心虛了是不是?呸!”


    “呸!”


    “呸!”


    “呸!”


    其他妖官也都跟著罵了起來,老嫂子的聲音此起彼伏。


    扈煥氣得直剁jiojio,恨鐵不成鋼道:“剛才你們不敢罵,現在倒是罵得厲害啊!”


    一個貓耳老嫂子訕笑道:“扈煥哥,我們又沒有你那樣的背景……”


    “草!”


    另一個鳥嘴老嫂子把書摔到了地上,怒罵了一聲:“這逼書,老子不讀了!”


    貓耳老嫂子勸道:“扈煥哥都得老老實實地讀,你不讀一輩子都別想拿到自己的妖丹了。”


    鳥嘴老嫂子吭哧吭哧喘了好一會兒,還是把書撿了起來,嘴裏的咒罵卻一刻也不停:“當初許諾的好聽,說來了大乾比門閥還要高貴,結果咱們出事的時候,不僅不幫忙,還落井下石。真是一群畜生東西,還天天洗腦說我們是一家人,我一家他親娘的螺旋穀道!”


    貓耳老嫂子小聲道:“老兄,你這話就有點自損八百了啊,咱們誰不是畜生?”


    鳥嘴老嫂子嗬了一聲:“我是禽,不是畜。”


    貓耳老嫂子:“???”


    雅亭中。


    秦牧野看得直樂:“這群妖官怎麽都變成老嫂子了啊,怨氣也太重了!”


    李星羅笑著解釋道:“妖修的元精都凝結在妖丹裏麵了,妖丹被挖,修為大打折扣不說,體內陰陽還會虛弱紊亂。就跟男人不行一樣,時間一長性格肯定會扭曲。”


    秦牧野:“呃……”


    白玉璣:“呃……”


    李星羅意識到自己話有些誤傷,趕緊找補道:“當然主公心胸寬廣,意誌強大,有主母妙手迴春,已然是頂天立地的真男人,自然不能和他們一概而論。”


    秦牧野揉了揉腦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進殿吧!”


    說著,便大踏步朝議事殿走去。


    李星羅暗暗反思,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隻要換上烏鷺這個身份,她就有點控製不住想要放飛自我,整個人顯得都不是很穩重。


    不過說起來,這樣好像也挺好的。


    若是表現太穩重,被秦牧野猜到真實身份就不好了。


    她搖了搖頭。


    又忽然想起那天的場景。


    現在的秦牧野,好像真是“頂天立地”的真男人啊!


    我怎麽又想到這些了?


    她甩了甩頭,飛快跟了上去。


    ……


    議事殿內。


    各國使臣已經等急了。


    自從萬族科舉結束,他們一直都處於極其煎熬的狀態。


    這三天的時間,私下去鎮國府找秦牧野的不在少數,想要洽談一下互市的份額。


    但毫無例外,全都被門房拒之門外。


    好不容易挨到今天,結果秦牧野又雙叒叕遲到了!


    正當眾人的怒氣快壓製不住的時候。


    大門的方向,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循聲望去,就看到秦牧野正笑眯眯地衝眾人拱手:“諸位久等,本官遲到了!其實本官也不想遲到的,但身上的公務實在太多了……”


    眾使臣彼此對視了一眼,紛紛將火氣壓了下去。


    他們心裏都有些稀奇。


    這個人轉性了?


    以前遲到提都不提,今天居然告知了原因。


    這相當於變相道歉了吧?


    誰料。


    秦牧野話鋒一轉:“不過我的公務昨天就處理完了,今天也早就到鴻臚寺了,按理說也不該遲到的,但想了想我在萬族科舉中奪了狀元,少卿之職也轉正了,不擺譜對不起我自己,所以就故意晾你們了一會兒。”


    闌厲:“???”


    駱呈:“???”


    許玉瑤:“???”


    瓦木哈:“???”


    所有使臣:“???”


    他們是真的抑製不住打人的衝動了。


    可此時秦牧野三人已經落座,其中一個……


    烏鷺!?!?!


    他們頓時集體熄火,畢竟前幾天烏鷺的恐怖表現他們都看在了眼裏。


    不足二十五歲的四品巔峰,以後定是殺神般的存在。


    甚至都不用以後。


    就在現在的議事殿中,烏鷺也是想揍誰就揍誰。


    光是放一個之前放過的劍刃風暴,在場能擋住的就沒幾個。


    怒氣連續兩次在即將爆發的時候寸止,他們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他們本來以為已經適應了秦牧野這個癲公少卿。


    但沒想到,還是高估了他的素質。


    隻有駱呈還能保持平靜,笑眯眯地問道:“隻要秦少卿能來就好,吾等早已望眼欲穿,互市份額之事已經懸而未決了許久,秦少卿忙了這麽多天公務,想必已經有了想法吧!”


    秦牧野點了點頭:“的確已經有了想法!”


    說著。


    “啪啪”拍了兩下手。


    下一刻,鴻臚寺的小吏們,便各自托著一疊冊子放在了一眾使臣麵前。


    眾人紛紛打開各自的冊子,裏麵正是乾國對各國擬拿出互市糧食、布匹、丹藥等資源,以及擬收購的香料、蟲草和礦物。


    種類倒是挺齊全。


    但數量就有點……


    闌厲有些不滿:“秦少卿!貴國既然決定互市,是不是應該拿出一些誠意?就這麽一點交易量,是不是太……”


    秦牧野笑著打斷:“闌使,我必須要提醒你一點,互市並非我大乾提出的,我們隻是看友邦日子過得太拮據,為了促進和平和友好交流所以才同意互市。”


    闌厲氣得不輕:“你……”


    秦牧野再度打斷:“另外!各位冊子上寫的,隻是大乾擬出的基礎交易量,還有幾乎等額的靈活交易量還沒有寫出來。”


    駱呈本來也對冊子上的內容很不滿。


    聽到這話,當即眼前一亮:“何為靈活交易量?又當以什麽方式交易?”


    秦牧野沒有迴答,而是打了一個響指。


    下一刻。


    眾人手中又各自出現了一副地圖。


    打開地圖以後,他們飛快被上麵的兩處地方吸引住了。


    這是乾國及周邊的地圖,但又有兩處差別,那就是乾國南北國境線附近,各多出了兩座小型城池。這兩座城池,恰好都在乾國邊疆重鎮的輻射範圍內。


    秦牧野淡淡道:“前些日子,陛下已經派出工匠,前去邊境建城池了,沒有意外的話,三個月就能完工。以後互市的一切交易,都在這兩座城池中進行。


    所謂的靈活交易量,就是每過一季,大乾就會根據國內需求,列出新的交易清單,由在座的各位競標,競標成功就能拿下當季的交易份額。


    另外!


    在主持招標的人選決定下來之前,都有本官暫代公務,屆時會派出兩個傀儡常駐邊境。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溝通起來也比較方便。”


    眾人:“???”


    這,這也太霸道了吧?


    新建的城池,完全在乾國軍隊的刀劍下。


    毫無疑問,進出城都必須要通過乾國的監管。


    因為各國基礎交易量都低,所以就必須搶著去競標。


    過程中的矛盾一定不能避免,甚至還要哄著乾國主持招標的官員,也就是秦牧野。


    霸道!


    陰損!


    除了乾國,沒有任何一方有自主權。


    這條款是誰想出來的?


    駱呈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他本來以為,百越依靠白玉璣的關係,完全能拿到相對豐厚的份額。再不濟,也能從靈活交易量中獲得好處。


    結果……


    其實白玉璣隻要繼續在秦牧野身邊,百越競標肯定要容易一些。


    但這一季度一變的份額,就多出了太多不確定性。


    別人要是花大價錢舔秦牧野,那百越要不要舔?


    他沉聲道:“秦少卿,我認為這個方案欠妥,還需細細商談……”


    秦牧野直接揮手打斷:“無須細談,這是通知,不是商量!”


    駱呈:“???”


    其他眾使臣:“???”


    白玉璣也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秦牧野。


    她當然知道,如果最終能這麽定下來,秦牧野手中的權力究竟會有多大。


    屆時,自己隻要安安穩穩地呆在他的身邊,就能為族人謀取無窮的利益。


    甚至……


    要知道兩座城池中南邊的那座,距離南詔故土相當近。


    這……


    她想到了前幾日,秦牧野說要為南詔遺民謀取最大的利益。


    當時她還不知道最大究竟有多大。


    現在看來。


    的確很大。


    大到自己差點承受不了。


    太驚喜了。


    駱呈氣得臉色鐵青:“秦少卿!這件事……”


    秦牧野揮手打斷,竟直接站起了身:“如果誰不樂意,大可直接退出,我大乾絕不阻攔。不過諸位都看到了,基礎訂單緊缺,你把自家訂單讓出來,自己少受了委屈,別家多賺了錢,大乾也能少一些對友邦的負罪感,大家三贏!本官身體不適,先告辭了,各位好好考慮。”


    說罷。


    直接扯住白玉璣的手,大踏步離開,李星羅也緊跟其後。


    留下臉色難看的眾人。


    鴻臚寺的小吏們對他們的憤怒視而不見,麵無表情地將印好乾國鴻臚寺官印的盟約放在眾使臣麵前。


    隨後便各自退了出去。


    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愛簽不簽!


    眾使臣陷入了僵持,誰都沒有想到,局勢居然能惡化到這種程度。


    來之前,他們還想著斡旋一下。


    結果轉頭,就被名為科舉實為軍演的鐵拳打懵了。


    聯係大聖廟,卻一點都沒有得到迴應。


    乾國也在諸國最被動的時候,掏出了最為霸道的條款。


    這不成跪著要飯的了?


    屈辱和憤怒,讓他們恨不得立刻把這所謂盟約撕掉。


    但若是撕掉,這點份額肯定會被別家瘋狂瓜分。


    連年征戰,連年封鎖,各國民間都已經疲了。


    若是因為所謂屈辱,就放棄盟約。


    以後別說擊潰大乾瓜分中原了,周圍鄰國國力恢複以後,恐怕第一個打的就是自己。


    終於。


    “狼當!”


    一個使臣罵了一聲,當場簽下了盟約。


    有這麽一個帶頭的,其他人也紛紛簽下了。


    他們都看出來了,乾國態度非常強硬。


    而且……有強硬的資本!


    那些妖官或許還有跟各邦合作的想法,但絕對不會在互市上給予任何幫助。


    ……


    秦牧野心情很好,攥著白玉璣的小手,邊走邊哼曲子。


    又忽然想起了什麽,轉頭看向李星羅:“打了這麽痛快的一場仗,你也不誇誇你主公霸道又精明!”


    李星羅十分捧場,當即擊節讚歎:“主公你也太霸道了,大丈夫當如是也!而且這等陽謀一用出來,定能離間諸邦關係,兵不血刃地化解他們聯合攻乾的歹心。”


    白玉璣抿嘴一笑,隻是側著臉看著秦牧野。


    李星羅心裏也覺得好笑,隻覺秦牧野還是喜歡顯擺的少年心性。


    方才那方案,明明大部分都是來自於自己父皇的指點。


    她這些天見李弘的時候,時常聽他提起秦牧野,提起此次互市,自然清楚這些都是李弘手把手教的。


    當然,李弘也說了,秦牧野在這方麵相當有天分,基本是一點就透。


    甚至還會舉一反三。


    就比如騰出靈活交易量由乾國官員招標這項,就是秦牧野自己想出來的,還說既然要追求挑撥離間,那就索性貫徹到底。


    當時李弘相當驚喜,便誇了秦牧野幾句。


    秦牧野也很會哄人,說這些都是老師的功勞。


    李弘便笑著罵他拍馬屁的本事比正經本事好。


    秦牧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笑著說了一句讓她現在都記憶猶新的話:“這哪是我拍的好啊,這明明是您撅的好。”


    言語之粗俗,氣得李弘把他踹出了雍慶宮。


    不過後來跟自己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卻又屢屢失笑。


    那時她就清楚了。


    父皇很喜歡這個小子。


    這位鎮南侯世子,跟秦延瑛一樣的性格,小事自在隨性,大義從不失節。


    雖說言行經常有失體麵,但也恰恰說明他心中已經把這個皇帝當成了長輩。


    真的挺好。


    李星羅也挺喜歡跟秦牧野聊天。


    隻是看現在他跟白玉璣依偎著笑著對視,眼神都要拉絲了。


    她頓時有些害怕,這兩人什麽時候又忽然纏繞在一起了。


    那種畫麵,對她的衝擊感實在有些太強了。


    她趕緊說道:“主公!今日跟著你受益匪淺,我需要好好迴味揣摩一下,你和主母先迴去吧,我晚上就到。”


    “好!”


    “唿……”


    李星羅鬆了口氣,算算現在到晚上還有三個時辰的時間,應該夠他們完事兒了吧?


    先溜!


    秦牧野目送她離開,便拉著白玉璣上了馬車。


    剛上馬車。


    佳人就直接坐在了大腿上。


    捧著臉就嘬了一下。


    嘬完之後,白玉璣才意識到有些不妥。


    飛快坐到旁邊,紅著臉說了一聲“謝謝”。


    秦牧野笑道:“我還以為你會怪我給你姐姐姐夫難堪呢!”


    “為什麽要怪?”


    白玉璣搖頭:“雖有血緣,他們也幫我族人了不少,但終究是出於百越的利益考量,不可能站在我們族人立場上想問題。


    你讓我這幾天不要跟他們接觸是對的,如果我跟他們接觸,隻會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對南詔族人同樣不是好事。”


    秦牧野欣慰地笑了笑。


    自家娘子倒也不傻。


    他想了想問道:“不過今日之事,終究有些得罪他們,你的族人還在百越境內,你有沒有想過如何應對他們?”


    白玉璣抿了抿嘴唇:“這確實有些麻煩,不過我現在不想考慮這些。”


    “那你要考慮什麽?”


    “你猜!”


    白玉璣美眸含笑,緩緩盤起了頭發。


    秦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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