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璣見秦牧野唿哧唿哧喘著粗氣,還以為他是等急了。


    雖說感覺自己不應該輕易沉溺於這種事情當中。


    也覺得秦牧野不應該縱情聲色。


    但圖騰源炁順利到手,讓她不太想思考這些事情。


    現在秦牧野還沒有康複,很多問題自己都可以暫時不用考慮。


    待到他康複。


    就連房事都會沾染上濃鬱的功利性。


    她覺得這樣對秦牧野很殘忍。


    於是。


    白玉璣點了點頭,準備去洗澡。


    卻不料又被秦牧野抓住了手。


    “嗯?怎麽了?”


    “不著急,慢慢洗,夜正長。”


    “知道啦!”


    白玉璣輕啐一聲:“你也去洗,洗得……幹淨些!”


    說罷。


    逃似的離開了。


    “嘭!”


    門關上了。


    秦牧野再也忍不住了,飛快打開一個玉瓶,直接灌入自己的嘴裏。


    這種衝動,壓製不了半點。


    他不知道會有人族不能煉化圖騰源炁的說法。


    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對圖騰源炁反應這麽大。


    更不知道怎麽煉化圖騰源炁。


    但本能告訴他,隻要吞下去,圖騰源炁就會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沒有史料記載過,人煉化圖騰源炁之後會發生什麽。


    可他知道。


    自己對圖騰源炁的渴望,是……進化的渴望!


    圖騰源炁入口的一刹那,他就感覺一束電流衝入他的大腦,然後就開始劈劈啪啪地放電,精密複雜的腦神經,仿佛頃刻間被盡數點亮。


    火樹銀花落,萬點星辰開!


    在昏迷的前一刻,他仿佛在……


    俯瞰這個世界!


    ……


    不知過了多久。


    白玉璣裹著幹淨的睡袍進了屋,卻見秦牧野睡得香甜。


    不知為何,她心裏有一絲絲失落。


    卻也沒有把他叫醒。


    他體質本來就弱,這些天又在秘境裏來迴奔波,的確也累壞了。


    就是這睡相……


    連被子都蓋不好,跟小孩子似的!


    白玉璣搖頭笑了笑,輕輕地幫他調整了一下睡姿,然後幫他蓋上了被子。


    她深吸了一口氣。


    既然秦牧野已經睡了,那自己也該煉化圖騰源炁了。


    隻要本命血蠱能蛻變為聖品,那自己突破大宗師就隻是時間問題。


    而且聖品血蠱隻要一成,自己就能批量製造高手。


    世間修煉者都視蠱修為旁門左道,但他們根本不知道,蠱修手段奇多,尤其是聖品蠱蟲,每一種都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功效。


    今日。


    便是她今生邁出去最重要的一步。


    隻有邁出去,她以後才有底氣說一句:我的族人,我罩的!


    不過……


    在邁出這一步之前,她還有另外一件事做。


    白玉璣看著熟睡的秦牧野,手下意識攥了攥自己的衣襟,俯下身蜻蜓點水般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


    鎮南府的另一個院子。


    秦明日癱在椅子上,像是被人生這個精壯猛男接連蹂躪好幾次的脆弱小受。


    本來還想著用安南衛綁架一下秦牧野。


    結果人家大手一揮,直接把傀儡全都送出去了。


    而且每人兩個!


    一個軀體極其強悍的重甲傀儡,還有一個身形極其敏捷,既能當斥候又能當弓手的傀儡犬,戰力都在五品上。


    雖然這玩意兒消耗的是靈石,可以說相當奢侈。


    但明眼人都知道,這玩意兒隻會在關鍵時刻用,平時連飯都不用喂,純純的戰鬥力增幅。


    誰都知道這大禮的含金量。


    打包到一起,得近萬靈石。


    就這麽送出去了!?


    我……


    我哪來的資本綁架秦牧野?


    秦明日很難過,他這迴是真的覺得自己就是鄉下來的惡毒土包子,迴到祖宅迫害單純慷慨大方的富家公子了。


    可是……


    我明明也付出了很多努力啊!


    隻不過是被正事耽誤了!


    娘的!


    這種正事,正牌的鎮南侯世子不幹,反而專挑肥肉下手。


    我也想要圖騰源炁。


    可我又不會煉化。


    看秦明日半死不活的樣子。


    尤惜朝忍不住說道:“明日,你倒也不必如此!機緣這種東西,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過……你確定是由你大嫂煉化,然後給秦牧野治病的?”


    “嗯!”


    秦明日點了點頭:“我問過姑姑了,姑姑說大嫂是藥師,兼修蠱術,手上有一種血蠱,可以幫人留存血氣,隻要這血蠱能蛻變,就能治好兄長的身體。”


    尤惜朝微微蹙了蹙眉:“他們手中的圖騰源炁可不止一縷,你就不想再爭取一下麽?”


    “我咋爭取?”


    秦明日一陣煩躁:“若圖騰源炁是我爭取來的,不管是換還是逼,都是我占理,結果全是人家憑本事拿下的,還用傀儡堵上了我的嘴,我怎麽爭取?


    搶?


    這裏是京都,咱們住的地方是鎮南府。


    別說姑姑會不會拍死我,我手底下的那些兵都能把我的脊梁骨戳斷。


    更何況……兄長治個病都得靠老婆,他能有什麽煉化圖騰源炁的秘法?”


    尤惜朝:“……”


    她有些頭疼。


    之前還一口一個秦牧野的叫。


    怎麽去了一趟秘境迴來,開始改口叫“兄長”了?


    秦家人果然都是一根筋,看見強者就想尊敬,秦牧野不過就是用傀儡排兵布陣了一番,在自己這大外甥眼裏就成“兄長”了?


    尤惜朝搖了搖頭:“那你就不想想,為什麽你父親讓你試探秦牧野?你出發的時候,他可不知道你這位大嫂的來曆啊!”


    秦明日揉了揉腦袋:“這我哪知道?我覺得他這是想以此為理由,讓我跟兄長親近親近。你想啊,兄長是他的嫡長子,大娘患瘋病前,跟他感情也頗為親密,若真有所謂煉化圖騰真氣的秘法,他應該早就知道了啊,還輪得著我來問?”


    尤惜朝:“……”


    別說!


    還真別說!


    這個說法,好像還真能圓上。


    可她還是覺得,秦開疆不會無緣無故編出這麽一句話,改善兄弟間的感情。


    秦明日有些煩躁:“小姨!要不你還是幫我分析一下,陛下對我們家到底什麽態度吧!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們安南衛強,為何……”


    尤惜朝神情有些凝重:“皇帝怎麽想的,就連你爹都拿捏不準。不過這次,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帝姬府的那個煉傀師,讓他覺得我們秦家沒有那麽重要了。”


    秦明日陷入了沉思。


    這次帝姬府傀儡的表現,的確有些恐怖。


    其實煉傀術在煉器術之中,地位一直都不算很高,主要原因就是它造價太高,相同的價格若是拿來鍛造兵甲,對武技精湛的高手提升絕對要更高。


    所以傀儡大多數時間,都是富家公子哥的玩物,或者說肉身偏弱專修術法者的補足。


    當然,靈智不足,也是傀儡的短板之一。


    這樣的“人形兵刃”,基本不會被軍械考慮在內。


    可這次,帝姬府的傀儡,本身靈智明顯已經到了很高的地步,甚至一個人就能控製上百架傀儡,一個人就是一支超精銳部隊。


    誠然。


    這種傀儡造價絕不會低。


    但一個精銳戰士想要成長起來,本身就要消耗極大的資源,即便不打仗也要用豐厚的軍餉供養,而且不是說你舍得投入資源,就一定能培養出精銳戰士的。


    如此一想,傀儡的造價就算高,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關鍵的問題就是……


    成本究竟能不能到朝廷能接受的地步,這點除了皇帝、帝姬和那位煉傀師之外,恐怕沒別人配知道了。


    如果能的話,秦家地位就尷尬了。


    可是。


    秦明日還是有些不理解:“我們秦家世代忠良,憑什麽要受到這樣的猜忌?”


    尤惜朝思索了片刻,笑著說道:“這不是你能想明白的問題,你隻需相信你爹便可。另外,圖騰源炁的事情,你別完全放棄,你爹讓你去做一件事情,一定有他的深意,明白了麽?”


    秦明日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這次主要任務已經完成了。


    反正也不急著迴去,再試探試探秦牧野也行。


    畢竟圖騰源炁……


    誰都知道煉化圖騰源炁能讓妖獸有多大的提升。


    若同樣的效果能作用於人身,那就是頂級的修煉資源。


    老實說。


    秦明日並不喜歡秦牧野這個兄長。


    隻能不停地說服自己。


    雙方畢竟有血緣關係,本來就不是仇人,平日裏多說一些吉祥話感情不就好了?


    再過一個多月就過年了。


    喊一句“大哥大嫂過年好”,不說能拿到圖騰源炁的秘法,要到幾個紅包還是沒問題的吧?


    自己這位兄長,脾氣雖然有些臭。


    但做人還是大方的!


    說不定他一個高興,就把皇帝賜的那個四品傀儡送給自己了!


    秦明日隻能這麽自我安慰。


    ……


    萬族科舉已經結束了。


    可京都的熱鬧才剛剛開始。


    一次春狩式的科舉,幾乎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


    雖說最後妖官集團還是在種種不利的情況下,還是取走了四縷圖騰源炁,單體實力還是毋庸置疑的強。


    可爭奪的過程,還是讓眾人發現。


    所謂“大乾離不開妖官”,好像就是謬論。


    而一直被視為王朝中流砥柱的豪門世家,也是拉胯得驚世駭俗。


    這無疑會激起很大一部分的恐慌。


    就比如前段時間還在鴻臚寺跟秦牧野互相扯皮的各國使團,現在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整個萬國使館都安靜得嚇人。


    本來互相看不順眼的南北使臣,終於罕見地坐在了一起。


    沉默良久。


    瓦木哈艱難地開了口:“安南軍的實力都已經強到這個地步了麽?”


    “不然呢?”


    闌厲有些暴躁:“你真當我們南邊各國比你們弱啊?要是秦家不在西南,而是在北方,你們也得老老實實縮著。”


    瓦木哈對這番話相當不悅,卻也沒有多說什麽。


    安南衛展現出的實力,的確值得尊重。


    乾國在北邊人妖混編的軍隊,雖然平均修為更高一些,妖族單兵更難處理,但軍紀鬆散指揮混亂,若是他們能有安南軍的軍紀和指揮,恐怕漠北各部早就俯首稱臣了。


    外加那一批讓人頭皮發麻的傀儡……


    他咽了一口唾沫:“所以說,別和談了,咱們這麽多國家,一擁而上絕對能讓他們喝一壺的。再拖幾年,等他們造出傀儡軍團,我們就真要束手待斃了。”


    闌厲來了精神:“好啊!反正我們蘭蒼王國沒有意見!”


    駱呈搖了搖頭:“打,倒也不是不行,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問各位幾個問題。第一個問題,這一戰一旦開打,沒有三五年肯定止不住,各家供奉的兇獸,肯定需要更多的血食。瓦木哈,你們部族還能活祭給它多少人?”


    瓦木哈:“……”


    駱呈又問道:“秦家自從紮根西南,就一刀斬斷了大乾與我們西南諸國的貿易。我們百越還好,卻也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其他幾個友邦的情況就不用我多說了,恐怕連自家將士的兵鎧都發不全,打贏了倒還好,打不贏跟滅國有什麽區別?”


    闌厲:“……”


    其他西南使臣:“……”


    瓦木哈有些煩躁:“那你說怎麽辦?”


    駱呈笑道:“今日的情況你們已經看到了,那些妖官臉色不好看,皇帝對秦家也有敲打之意。這次萬族科舉,活像一場王朝閱兵,你們覺得隻是閱給我們看的麽?


    那些妖官,比我們更心虛。


    還有那個秦明日,也一定比我們更害怕。


    拉攏一批。


    挑撥一批。


    然後趁著這幾年,大吃互市的資源修養生息,以後贏麵肯定在我們!”


    眾人恍然。


    拉攏妖官集團,隻要妖官集團反水,就算安南軍和看傀儡再強,也做不到橫推當世。


    隻是……


    闌厲有些頭疼:“雖然秦家實力強容易惹猜忌,但我看秦家也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乾國皇帝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不可能因為這個就自斷一臂吧?”


    駱呈忽的一笑:“若是以前的他,自然不會!”


    “此話何意?”


    “這批傀儡,的確有壯大國運的可能,若換作我是皇帝,定會選擇瞞天過海,悄悄建成一隻傀儡軍團,而不是現在就拿出來敲山震虎。”


    “你的意思是……”


    “皇帝急了!他可能命不久矣。”


    駱呈語氣非常自信。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都知道乾國皇帝身體不好,可這麽長時間了,都沒有什麽異常,突然說他命不久矣,實在有些像是臆想。


    可這一番分析,又不無道理。


    駱呈淡淡道:“過一會兒,就有一個大聖廟舉足輕重的大能來我們這裏,我希望各位能堅定自己的態度,隻有我們態度堅定了,他們才能狠下心在乾國裏麵鬧,不然大家隻能坐著等死。”


    瓦木哈沉聲道:“這點我同意,隻是秦家那邊……”


    駱呈自信一笑:“皇帝之所以忌憚秦家,就是秦家有一個二品戰神境的秦開疆。隻要秦開疆死於非命,再嫁禍給朝廷,乾國內部自亂。”


    瓦木哈驚了一下:“這話說的輕巧!”


    駱呈朗聲笑道:“此事交給我們百越便好!不過,啃了這塊最難啃的骨頭,我有一個要求!”


    “什麽?”


    “這裏!”


    駱呈手指落在鋪在桌上的乾國地圖上。


    準確說,是兩條大河貫穿的那一大片平原上。


    因為興奮。


    他的聲音有些發抖:“這塊地方是我們的故土,以後歸我們百越!”


    眾人:“……”


    ……


    大聖廟。


    這是妖官靜修的地方。


    就在京郊功德林北不足十裏處。


    之所以叫大聖廟,並不是這裏供奉著妖族大聖。


    事實上。


    縱觀整個史料,都沒有找到一品的痕跡。


    人族隻有二品戰神,從未見過一品武聖。


    妖族甚至連二品妖皇都沒有現身過,就更不用論一品大聖了。


    一品。


    好像隻存在於傳說當中。


    不過這座建築,還是被皇帝命名為了大聖廟,就是寄托了希望大乾妖官修心成聖的願景。


    尋常時候,大聖廟裏十分安靜,隻有幾位三品大妖,還有那些隻有閑職在身的妖官長居於此。


    不過今天,大聖廟裏卻是出奇的熱鬧。


    大殿恢弘,妖官圍得裏三層外三層,靜靜地看著一條數丈長的黑蛇慘叫著掙紮。


    蛇身翻滾。


    鱗片龜裂。


    一片片墜落在地。


    光是看著這一幕,圍觀眾妖就能對它的痛楚感同身受。


    即便是那些沒有鱗片的,他們也知道戰鬥的時候,被對方砸碎指甲有多疼。


    不止過了多久。


    黑蛇身體所有的鱗片盡皆碎裂,渾身上下血肉模糊,可是肉芽蠕動,又頂出絢爛的微光,仔細看去,好像有一層彩色的膜悄然形成。


    那層膜慢慢變得凝實,漸漸形成鱗次櫛比的幼鱗,而蛇身也終於在這個時候正式粗壯了一圈。


    “嘶……”


    黑蛇吐了吐信子,像是長長歎了一口氣。


    旋即緩緩立起身子,雖然還是黑色蛇鱗,卻在殿壁明燈的映照下,閃動著五色玄光。


    再加上額頭上剛剛冒頭的新角。


    整條蛇身上,好像都多出了一絲神性的光輝。


    見到這一幕。


    為首的大猿笑了笑:“你體內那絲燭九陰的血脈應當是蘇醒了,燭晦,你現在感覺如何?”


    黑蛇飛快化作一個黑衣青年,激動道:“迴大廟祝……”


    大猿及時糾正:“大聖廟的大廟祝,永遠都是乾國皇帝,謹言慎行!”


    燭晦這才改口道:“迴二廟祝,晚輩已經觸摸到大妖瓶頸了!若再遇到帝姬府那女子,定能將她……至少能與其打成平手。”


    他也有點不確定。


    現在他隻覺得自己空前的強,說是大妖之下無敵手都不為過。


    可想了想,那女子實在是強的過分,話還是不能說太滿。


    不過再碰見她,肯定不會像幾天前那樣被逼走。


    一想到那幕場景,他就感覺無比恥辱。


    “好好好!”


    大猿滿意地撫了撫下巴上的白須。


    此次科舉,妖族天才被擺了一道又一道,導致尋找圖騰源炁特別艱難,一眾天才隻能抱團尋找,所以不存在說誰拿到了第一縷,隻能給表現最好的燭晦。


    沒想到燭晦煉化的效果如此卓著,居然一舉摸到了大妖境的邊。


    以他的年齡,和體內那絲燭九陰的血脈,以後突破到大妖境幾乎是板上釘釘的。


    很好!


    牛平天有些猴急地催促道:“二廟祝,咱們趕緊一起煉化其他圖騰源炁吧!”


    大猿笑了笑,正準備說些什麽。


    卻見一個金色須髯的中年人忽然出現。


    在場其他妖官紛紛行禮:“三廟祝!”


    除開名義上的大廟祝是乾國皇帝。


    其他幾位廟祝都是大妖。


    二廟祝是一直主持大局的大猿,有通臂猿猴一半的血統。


    三廟祝便是眼前的中年男子,其祖父是上古大兇赤炎金猊獸。


    這幾位,以前都是外域唿風喚雨的存在。


    “金猊,何事?”


    “方才那些小國的使臣找到我了。”


    金猊神色平淡:“他們說乾國皇帝已經對我們有了敲打之心,想要說服我們反出乾國。”


    大猿微微一笑:“早料到他們會如此,不過他們還是急了。莫管,先去煉化圖騰源炁吧!”


    金猊微微點頭,正準備一起前往後殿。


    卻忽然聽到一聲怒喝。


    “怎麽?說好的用吾兒換九縷圖騰源炁,現在卻隻到手了四縷,現在還要委曲求全麽?”


    空氣之中。


    一個兇獸法身憑空凝聚,重重砸落在地。


    高逾數丈。


    龍頭虎身。


    隻是掃視一眼,就幾乎讓在場眾妖嚇得肝膽俱裂。


    猰貐!


    他來了!


    大猿倒也不驚訝,隻是笑眯眯道:“早就察覺到你來了京都,終於還是找上門了。”


    猰貐冷哼一聲,化作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目光冰冷地看著大猿:“我覺得這大聖廟已經沒有必要存在了!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說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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