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害怕以後吃的藥都是蟲子,秦牧野並沒有湊得太近。


    白玉璣確定他不會捏自己的大胯,這才放鬆了一些。


    她有些好奇秦牧野居然會唱山歌,但想想他是在安南長大的,跟自己生長環境也差不了太多,會唱也不奇怪。


    恰在這時。


    敲門聲響起。


    秦延瑛把藥帶迴來了。


    白玉璣接過藥,道了一聲謝,就以師傳秘術不宜示人為由,禮貌地把秦延瑛請了出去。


    隨後,便開始調配。


    調配的時候,她忍不住連連讚歎:“這些藥材品質真好!”


    秦牧野戰術後仰:“廢話!大乾地大物博,這些又是從皇宮出來的,品質能差麽?”


    白玉璣臉色忽然僵了一下,攥著一根藥草,語氣有些僵硬:“這幾味藥,原本隻有我們南詔皇族有。”


    秦牧野:“……”


    大乾滅了你們然後掠奪的唄。


    場麵一度尷尬了起來。


    白玉璣不再說話,低著頭配藥,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待藥配好之後,情緒才緩過來了一些。


    她又不知道從哪取出一片青褐色的枯葉,將調配好的藥粉包了個嚴實,隨後遞給秦牧野:“這藥衣叫做鳳柯葉,吃了以後身體可能會有一些不適的反應,你做好心理準備。”


    秦牧野好奇道:“會有什麽反應?”


    “因人而異吧!”


    白玉璣仿佛陷入了迴憶:“我第一次吃它,是從我皇兄的丹室偷來的,吃了以後就有些窒息,感覺有人在掐我脖子。”


    秦牧野神情微凜:“然後呢?”


    白玉璣沉聲道:“然後我轉過頭,發現是我皇兄掐我脖子,還問我為什麽偷吃他的鳳柯葉。”


    秦牧野噎了一下:“那不適反應呢?”


    “我沒有不適反應。”


    “那你剛才……”


    “我說過了,因人而異。”


    “……”


    這娘們還會講冷笑話。


    秦牧野無語了:“那你為什麽一臉深沉的樣子?”


    白玉璣聲音當中帶著一絲憤恨:“我皇兄死了,就在我眼前,被你爹親手刺穿了心髒!”


    秦牧野:“……”


    本以為是冷笑話。


    結果是戰爭迴憶錄。


    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感覺自己好像低估了攻略白玉璣的難度。


    這等國仇家恨疊加起來,她沒有每天晚上都放蟲子咬自己的蛋蛋,真的已經很仁慈了。


    她真的。


    我哭死!


    秦牧野搖了搖頭,便把藥丸吞了下去。


    下一刻。


    窒息的感覺上來了,他感覺有人在掐自己的脖子。


    他有點煩:“你別掐我脖子啊!”


    白玉璣秀眉微蹙:“我沒掐你脖子!”


    “那這是……”


    “不適反應。”


    “……”


    秦牧野緩了好一會兒,唿吸才恢複通暢,他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息起來。


    白玉璣副作用過去,便準備起身離開。


    秦牧野叫住了她:“幕後黑手以後可能還會對我動手,你確定不幫幫我麽?剛才那老太婆實力好像不弱,要不你讓她把幕後黑手整死呢?”


    白玉璣目光一凜:“你現在很安全,以後最好不要挑撥離間,因為除了讓我煩躁,想要折磨你之外,什麽作用都不會起。另外,我缺錢了,你盡快給我準備。”


    “缺錢?你要錢是給我買生辰禮物麽,沒你這麽借花獻佛的啊!”


    “我養手下,需要錢!你盡快把手上的東西處理掉,然後給我一萬兩!”


    “哎臥槽?你咋那麽囂……”


    “我可是綁匪!”


    “那我的生辰禮物呢?”


    “我會想辦法給你準備。”


    白玉璣轉身離去。


    秦牧野在後麵又交代了一句:“得用心啊!不用心的話,我可不要!”


    白玉璣:“……”


    她走後。


    房間內隻剩下秦牧野一個人。


    他消化著藥力,陷入了沉思。


    按理說,這錢給了算資敵,但想想秦家大本營在西南,根本不是區區一萬兩能夠撼動的。


    在京都,他們能對付的,也就是自己和秦延瑛。


    現在秦延瑛命格處於疊加態,說明白玉璣還沒決定動手,自己目前也正與她統一戰線。


    所以拿到錢之後,可能性最大的,反而是製衡那個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幕後黑手。


    這個錢,可以給!


    不過得想個辦法,把幕後黑手找出來,不把這人幹死,他睡不著。


    秦牧野沒有太大的頭緒,隻能靠開掛,命格麵板提供的信息不多,但也絕對不算少,他隻要創造機會,把京中有實力的大佬全都見一遍,很有可能把人給篩出來。


    過幾天生辰,太子和帝姬會出麵,白送兩個候選人物。


    得好好觀察觀察才是。


    ……


    時間如白駒過隙。


    日子倏得過去,很快就到了秦牧野的生辰。


    這幾天京都很熱鬧,鎮南侯世子被劫走的餘波還沒過,鋪天蓋地的質疑就壓在相府身上,差點在民間引起騷亂。


    好在第二天,鎮南府的下人就跑到相府門口送請柬,還邀請沈津前往。


    邀請的時候,還特意強調了一下,沈津是秦牧野的至交好友。


    聲音很大,路過的人都聽到了,瞬間就把相府的嫌疑洗了個差不多。


    好像也有別家收到了請柬,不過一點水花都沒有濺起來。


    倒是不知道哪裏傳出風聲,說太子和帝姬也會過來慶賀生辰。


    這意義可了不得,當即就安撫住了那些替秦家委屈的,還有擔心秦家出狀況的人。


    生辰當天,鎮南府布置得十分喜慶。


    雖說隻有秦延瑛一個長輩在京,但也邀請了幾個跟秦家關係尚可的長輩,扮作主家鎮場子。


    參加生辰宴的大多是小輩,送完禮之後,就排著隊過來說吉祥話。


    就連那些大聖廟出身的妖族才俊,也把人族吉祥話學了個囫圇。


    氣氛相當和諧。


    隻不過湊到一塊後,他們還是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我就說不能把人逼急吧?這下我把家底都掏出來了,肉疼死了。”


    “誰能想到有人敢對他動手啊?就這一次,就當把錢扔給狗了!”


    “你們有沒有感覺,這廢物好像瘦了。”


    “對啊,氣色也好了不少,不像以前一副要死的樣子。”


    “還是個病秧子,估計又找到什麽藥吊命了吧?”


    “我聽人說,他不知從哪整了根極品虎鞭。”


    “嘶……”


    一個身材魁梧的少年條件反射似的夾起雙腿,狠狠瞪了眾人一眼:“你們人族是不是有病?整天惦記我們的鞭做什麽?”


    沈津哂笑:“昨天被姑娘活吃虎鞭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魁梧少年麵頰一紅:“你要這麽說,我也不跟你強!”


    沈津迴頭望向秦牧野身邊的白玉璣:“話說,一直在他身邊站的女子是誰,京中有這麽一號人麽?這小子上哪找的絕色?”


    他有些出神,這女子一點都沒有小丫頭片子的青澀,肌膚卻如同二八少女一般,美得驚心動魄,更絕的是她的身材。


    其他人方才也一直在看那邊,不過沒人說出來,被沈津捅破了窗戶紙,也忍不住開始低聲品頭論足。


    “看氣質不像是權貴出身,但修為又好像有點高,應該是哪個隱世高人的徒弟。”


    “屬實是個尤物,秦牧野哪來的狗屎運?”


    “估計是個耐不住寂寞的,想要來京都攀龍附鳳。”


    “怎麽就攀秦牧野這個廢物了?簡直暴殄天物……”


    “我倒是覺得那女子看起來土土的,不過是山野村婦罷了。”


    唰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說話的人。


    王璿:“……”


    她看著白玉璣俏麗的模樣,心中壓力山大,她送的玉佩最多隻值一百兩,不付出點別的,很難混過去。


    原以為隻要讓秦牧野在自己臉上弄點口水就行了。


    可現在,隻把口水弄在臉上,恐怕不太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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