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我?


    他居然親我?


    他怎麽敢的?


    白玉璣是真的不理解,他憑什麽敢這麽放肆?


    那就別怪我放蟲子咬你的……


    似察覺到了他的想法。


    秦牧野含混道:“等會被帶迴京,皇帝肯定會派人檢查我的身體。”


    白玉璣收起裝蟲的瓶子,抵住他的下巴將他推開,惡狠狠道:“你這是在找死。”


    “你剛好說錯,我這是在為我們找活路!”


    “還想狡……”


    “你看你苦大仇深的樣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隱忍,哪有一點懷春少女的模樣?你真把那些高手都當傻子?”


    “任你肆意妄為便可行麽?”


    “你現在摸摸你臉燙不燙,心跳快不快。”


    “……”


    白玉璣感應了一下,麵頰的確有些發熱。


    因為被冒犯,心跳和唿吸也急促了幾分。


    她不是不會演戲,但這次去京城的決定來得突然,她自己都沒有做好準備。


    難道真的需要靠這個快速入戲?


    正猶豫間,腳步聲已經到了洞外。


    她一狠心,下巴微微仰起,便閉上了眼睛。


    “來吧!唔……”


    ……


    聽腳步聲,外麵來了很多人,但好像都停在了洞口外,並沒有立刻進來。


    男人的聲音有些急切:“延瑛你別急!這很可能是圈套,保持理智!”


    女人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理智?我侄兒都丟了,你讓我怎麽理智!讓我進去!”


    男人急了:“你聽裏麵吃嘴子的聲音,怕是嘴都要親腫了,怎麽可能是牧野?”


    女人怒了:“為什麽不能是牧野?”


    “牧野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平日裏都不敢跟女子親密接觸,裏麵怎麽可能是他?退一萬步講,綁匪是個能讓牧野心動的女子,這等強者怎麽可能喜歡牧野,還跟他吃嘴子?”


    “陳燧!你這是看不起我侄兒?”


    “延瑛,我不是這個意思!”


    “別叫得這麽親密,你我並無關係,請叫我秦將軍!”


    “延……你真不能進去,裏麵萬一有歹人布下的陣法怎麽辦?”


    “我去他娘的陣法!”


    秦延瑛再也不能忍了,一腳踹到陳燧肚子上,趁著他吃痛不能行動,直接大踏步衝進了山洞裏。


    她知道這行蹤暴露的蹊蹺,不排除歹人誘殺的可能,可她實在等不了了。


    就算山洞真有問題,她也要確認一下,為接下來的搜尋節省時間。


    衝進山洞的瞬間,她下意識閉上了雙眼,全身的真元都調動了起來,準備迎接陣法的致命一擊。


    可等了一會兒,毛都沒有。


    唯一的變化,就是吃嘴子的聲音停了。


    嗯?


    睜開眼。


    側過臉。


    她看到一對年輕的男女正驚慌地看著自己,麵紅耳赤,唿吸紊亂,又是嬌羞又是驚慌。


    咦?


    看到秦牧野的一瞬間,秦延瑛眼眶唰的一下就紅了。心頭肉大難不死的如釋重負和家豬拱到白菜的喜悅交織在一起,一時間居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延瑛!”


    陳燧也帶著手下跟了進來,看到山洞中的一幕,他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秦延瑛情緒有些不連貫,看到陳燧進來,情緒立馬找到了宣泄口,指著嘴巴被親腫的白玉璣道:“你再說一遍,我侄兒不討女孩子喜歡!說話!”


    陳燧:“……”


    這到底什麽情況?


    這小子不是怕被人發現身體有疾,都不敢跟女子接觸麽?


    真讓他拱到白菜了?


    而且看兩人的姿勢,他好像還是主動的那一個。


    這還是那個自卑敏感的秦牧野?


    白玉璣終於從震驚中迴過神來,尖叫了一聲便躲在了秦牧野的身後:“秦,秦郎,他們是誰?”


    秦牧野也如夢方醒,激動道:“姑姑!”


    秦延瑛也忍不住了,趕緊坐了過去,一邊抹眼淚,一邊為秦牧野檢查身體:“牧野!你沒有受傷吧?讓姑姑好好看看,腦袋沒事,腿也沒事……”


    陳燧見到這一幕,終於鬆了一口氣。


    秦家滿門武將,幾乎所有人都在安南鎮守國門,直到世子獻髓返京治療後,鎮南侯府才算有人居住,秦延瑛也是後來借著重傷退伍才迴京照顧的。


    記得那年秦開疆在朝堂上跟皇帝起了很大衝突,之後就再也沒有迴京都,近幾年逐夷軍日漸壯大,若非有姑侄兩人留居京都,且與皇帝關係親密,朝野之中的流言蜚語恐怕已經壓不住了。


    結果這個節骨眼,秦牧野丟了,而且是在宰相幼子的花船上丟的。


    如果找不到,恐怕天都要塌了!


    幸好!


    幸好!


    隻是……


    陳燧的目光落在白玉璣的身上,劍眉不由鎖了起來,他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審視道:“這位姑娘是……”


    白玉璣神情還是有些驚恐,準備拿出早已編好的措辭。


    秦延瑛卻直接罵了過去:“這明顯是我侄媳婦,你眼瞎啊?就這水平,怎麽當的錦衣衛指揮使?掏錢買的官麽?”


    陳燧臉色一黑:“我是一件要案一件要案爬上來的!”


    秦延瑛嗤笑了一聲:“得了吧!剛才哪條狗信誓旦旦說山洞裏有陣法,就這洞察力就別你娘的吹了!”


    陳燧:“……”


    秦延瑛白了秦牧野一眼,埋怨道:“牧野!你也是的,也不介紹介紹,難道等著人姑娘自報家門麽?”


    白玉璣頷首低眉,紅著臉輕輕捶了秦牧野一下。


    秦牧野:“……”


    嘿!


    你這小娘皮還演挺像!


    他也擺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姑姑!這位姑娘名叫喻璣,算是我……朋友!此次幸好由她搭救,不然侄兒真遭遇不測了。玉璣,快叫姑姑。”


    白玉璣眼神有些躲閃,聲音細若蚊蠅:“姑,姑姑!”


    “哎!”


    秦延瑛看著兩人攥在一起的手,頓時眉開眼笑。


    心想自己侄子就是內向,都這樣了還說是“朋友”呢。


    陳燧眉頭卻一直鎖著,冷冷地打量著白玉璣。


    秦牧野心頭微緊,別看陳燧在自己姑姑麵前一副舔狗的模樣,其實卻是讓整個大乾風聲鶴唳的特務頭子,栽在他手下的官員間諜數不勝數,稱之為臭名昭著也毫不為過。


    要不是自家姑姑讓他愛而不得,秦牧野估計自己在他麵前都不敢大喘氣。


    他在懷疑白玉璣?


    這可不行!


    現在自己跟白玉璣性命綁定,萬一她被陳燧逼到絕境,那事情就大條了。


    而且陳燧是皇帝的死忠,秦牧野可不覺得皇帝值得托付後背,說自己親爹有謀反之心的流言蜚語可不少,誰知道皇帝有沒有聽進去?


    他定了定神。


    握著白玉璣的手,指著陳燧道:“玉璣,叫姑父!”


    白玉璣乖巧道:“姑父!”


    聽到這個稱唿。


    陳燧嚴肅的神情頃刻間土崩瓦解,一張略微顯老的臉笑得跟菊花一樣,聲音拖得老長:“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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