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訓孩子呢。”張少武抬聲一唿,他可不想管老劉家的閑事兒。


    二大爺手裏捉著一根藤條,抽在倆兒子身上,不過那倆貨穿著棉襖,肯定是不疼。


    “能不打嘛!這倆兔崽子啊,吃我的喝我的,還偷吃我的肉。”二大爺嘴上不解氣,手裏的藤條又繼續抽著。


    張少武瞟了兩眼,也沒多想,又看著婁曉娥說道。


    “曉娥姐,你迴去吧。”


    “屋外麵冷,你要有事兒,去前院找我,我隨叫隨到。”


    婁曉娥淺淺的嗯了一聲,知道二大爺一家在院裏,也沒敢過分,可手是真不老實。


    那“一指禪”的功夫,爐火純青。


    張少武都沒想到,眼前的婁曉娥,當著二大爺的麵,敢這麽撩撥他。


    “二大爺,孩子不是用來打的。”


    “他倆要是齎恨你,弄不好最後拔你的氧氣管。”


    “棍棒底下,真不一定出孝子。”


    二大爺手持藤條,舉過頭頂,中氣十足的猛喝一聲。


    “他們敢···。”!


    “嘚!您打您的,我走了。”張少武雙手放進口袋裏,口袋裏摸到一件東西。


    他上手一摸,絲絲滑滑的,低頭一看是巴掌大的真絲肚兜子。


    不用想,是婁曉娥故意塞進裏麵,他也沒看見。


    就在他準備走到時候,迎麵遇上一大爺,就聽一大爺扯著嗓門。


    “老劉,為了一塊肉打孩子,至於嗎。”?


    “趕緊讓孩子起來,地上多涼啊。”


    一大爺又在充當老好人,怕是也想讓劉家倆兄弟,成為自己養老的後備軍。


    倆人也沒說話,各走各的。


    張少武剛從中院走到前院,於莉抹著淚追打閻解成出了屋。


    “閻解成!我今兒買的肉,就放在窗台上,那肉到底去哪兒了。”?


    閻解成嘴裏唯唯諾諾的不敢說話,任由於莉哭喊著打在自己身上。


    在院裏,蹲著擦洗自行車的三大爺閻埠貴,緩緩站起來。


    “甭吵了,讓人看笑話。”


    “那塊肉,是你媽怕肉放壞了,一早拿進屋裏,在缸裏醃著,等到過年的時候,吃也是咱家一起吃。”


    “你說說,豬肉在窗台上擺著,讓貓叼走了怎麽辦。”


    於莉聽完三大爺的話,哭著說道:“爸,你不講理。”


    “那塊肉是我花錢買的,我家一年沒見葷腥了,憑什麽我婆婆拿走啊。”


    “昨晚上,我跟閻解成早就說好給我爸媽送去,他也答應我了。”


    閻解成不敢直視於莉,掀開門簾貓著腰,進了三大爺主的屋裏,躲著清淨。


    要說昨晚上,閻解成是在床上答應的,可一下床,心裏不想便宜於莉的娘家人,更不敢說,自己老娘瞞著於莉,偷偷的進屋拿走了肉。


    “兒媳婦兒。”三大爺不緊不慢的站起身,盯著於莉說道。


    “咱家的日子也緊俏,再者說我跟你們兩口子,還沒分家呢。”


    “說到天邊講理去,肉是咱家的,你們小兩口憑什麽就能定下。”


    “這家是你做主,還是我做主。”


    於莉用袖子擦著眼淚,是越哭越傷心,“爸!豬肉是我花錢買的,我憑什麽不能做主。”


    三大爺閻埠貴梗著脖子,“你花的錢,是不是我兒子掙的。”


    “再者說,你是我閻家的兒媳婦,就得聽我閻埠貴的。”


    “老話說得好,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以後死了,埋的也是我老閻家的祖墳。”


    於莉眼瞅著說不過三大爺,眼裏的淚,把棉襖衣袖都給染濕了。


    “三大爺,我聽了大半天,您是真不講理。”張少武抬聲說著。


    於莉止住了淚,她沒想到,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眼前的張少武會挺身而出。


    而自己嫁給的閻解成,卻躲在屋裏,任由自己被閻埠貴數落。


    “我講不講理,跟你有什麽關係。”閻埠貴不忿的說著,白了張少武兩眼。


    “再怎麽著,這是我的家務事兒,輪不到你管。”


    張少武瞅著於莉委屈巴巴的樣子,哪能不知道,現在是為她出頭的好時候。


    “我是院裏的四大爺,您要說咱們院的大爺,不該管院裏的事兒。”張少武微微停頓,“那好,以後你們老閻家的事兒,甭麻煩咱們街坊鄰居。”


    “等你死了,都沒人給你抬棺材。”


    前院吵架的聲兒很大,不管是易中海還是劉海中,都從中後院走了過來,傻柱兒聽見張少武的動靜,肯定第一時間來給他助威。


    “三大爺,少武說的在理。”傻柱唿著哈氣,“您是院裏的三大爺,又是紅星小學的老師,您應該講理啊。”


    一大爺易中海瞥見張少武,眼皮子就跳,他心裏是真打怵。


    不過,今個的事兒,是閻埠貴家,不會牽扯到賈家跟自己身上。


    “老閻,咱們院是講理的地方,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胡來。”易中海說著話,是想敲打張少武。


    閻埠貴長歎一口氣,他不能駁易中海的麵子,不悅道。


    “那你說,我怎麽就不講理了。”


    張少武走到於莉的跟前,肅然說道:“於莉嫂子,嫁給你們家閻解成,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我是真心疼於莉嫂子,才來跟你講理的。”


    於莉抬起水汪汪的眸子,咬著粉嫩的嘴唇,更是委屈的泣不成聲。


    張少武繼續說道:“三大爺,我給你普及一點法律常識。”


    “買肉的錢,是人家於莉嫂子出的,那麽這塊肉的歸屬權,就是買家本人。”


    “三大媽不征求人家於莉的同意,偷偷拿走那塊肉,真構成盜竊罪了。”


    “你要是不信,我帶三大媽去一趟派出所,看看公安怎麽說。”


    “去什麽派出所。”閻埠貴心裏打鼓道,“再怎麽著,那是我家的家事兒。”


    “嘿!三大爺,您是文化人,我沒想到您是法盲。”張少武沒給閻埠貴還嘴的機會。


    “家事兒也會犯法,我說句不好聽的,您在家掐死三大媽,你到派出所,梗著脖子說,這是我家事兒。”張少武很形象的比劃著。


    卻逗得於莉咬牙竊笑,可她不敢卻忍著笑。


    “柱子哥!這院裏,您最講理,您說三大爺是不是犯法了。”張少武又看向傻柱問著。


    傻柱梗著脖子搭腔,“犯法,絕對是犯法。”


    易中海與劉海中對視一眼,倆人心裏就想一句話。


    這活土匪也能傳染啊。


    此時,躲在屋裏的閻解成,後怕的發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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