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人,廠房改建項目迅速開工。


    鐵匠一家,燒起爐火,鑄造出直徑超過兩米的大鐵鍋,新工廠裏,這樣的鐵鍋,需要十幾口。


    冬月底,新廠投產,肥皂產量從原來的每日一千塊,一下子增加到一萬五千塊。


    前門大街上的福吉皇店,每天人來人往,大多是來批發香皂和肥皂的各地客商,店裏的夥計,甚至來不及招唿零售的客人。


    劉鳴謙隻好在店外擺了一個櫃台,安排三個皇莊派來做學徒小夥計,站在那裏專門招唿零售客人。


    有點身份的後宅婦人們,大多跑到鳳祥樓掃貨,不去皇店與男人們爭搶。


    臘月初八這天,張泉送貨迴來,帶迴來一塊粗糙的肥皂,和一瓶梅花香水。


    張薔一看就知道了:“泄密了?”


    張泉很緊張:“娘娘,莊子裏出了內鬼!這是劉掌櫃在棋盤街的一間鋪子裏買到的貨,比咱們賣得便宜。”


    張薔拿起那瓶臘梅香水,滴了一滴在手腕上試了試,嚴格來說,隻能算是香露,提純工藝沒做好。


    不一會兒,那香味就淡了,張薔自信地笑道:“沒事,東施效顰而已,它賣不過咱們。”


    皇莊裏的香水,是添加了靈泉水的香水,所以才留香持久,那些人就算學會了全套流程,也爭不過她。


    張泉急了:“娘娘,重點不是這瓶香水的好壞,重點是內鬼!”


    進入臘月,莊子後麵山坡上的臘梅陸續開放,張大夫人又在勳貴們的園子裏,采來一些鮮花,張薔的香水作坊,今年也擴大產量,從幾戶匠人家,招收了幾位年輕女子來做工。


    工人們雖然跟流水線一樣,每人隻做一道工序,但下班後,她們會互相交流,隻要有心,就不難打探到整個生產流程。


    但是,最後的提純工藝,還掌握在張薔的手裏,所以張泉拿迴來的贗品,才做得不好。


    張泉著急地道:“劉學櫃問,咱們莊子裏,是不是出了內鬼?”


    張薔點頭:“肯定是,你不要表現出來,等我來查,定把這人找出來,把她一家子趕出莊子。”


    張泉這才下去了,香水是莊子裏的一大宗進項,他可不想被別人搶了去。


    張薔把在炕上與平安玩耍的阿寶拉過來,平安被搶走了玩伴,不開心,爬過來啊啊啊地抗議。


    張薔拿起一塊棗糕哄他:“平安,阿寶有正事要辦,你不要纏著它。”


    阿寶被打擾了玩興,也不高興,它抗議道:“喵……薔姐,你變壞了哈,用貓朝前,不用貓朝後,抗議……”


    “抗議無效……”張薔把贗品的香水和肥皂,放在阿寶麵前,“咱們廠子裏出了內鬼,把這製作工藝偷出去賣了,你去查一查,看看誰家最近多了不正常的銀子?”


    阿寶:“喵……小事,待本貓去發個命令,交給莊子裏的貓兒們去查,別說藏在家裏,就是藏在老鼠洞裏,本貓也給它查出來。”


    阿寶威武!統治了皇莊的貓界,成了貓王了。


    送走阿寶,張薔來到提純車間,親自完成香水製作的最後一道工序:提純,再給每瓶香水裏滴一滴靈泉,用軟木塞封口。


    完成這道工序,再讓阿清和阿月兩個貼身宮女進來,裝進輔著紅綢緞的精美匣子裏。


    黃昏時候,張薔正牽著平安,在院子裏學走路,平安已經能跌跌撞撞地邁步了,興趣大得很,不讓人扶,要自己走。


    張薔拿著一個撥浪鼓,在前麵逗他:“平安,來,到娘這裏來!”


    平安啊啊啊地叫著,伸出雙手,邁著小短腿,往他娘身邊走,他走一步,張薔就退一步。


    平安始終追不上他娘,急得邁開腿就往前跑,他還掌握不了重心,眼看著就要跌到地上。


    阿寶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一下子墊在地上,平安摔在它身上,壓得阿寶“喵”地悶哼一聲。


    張薔忙上前抱起平安,把他交給宋媽媽,自己把阿寶抱起來,一邊為它順毛,一邊埋怨道:“他一個肉球,哪裏就摔著了?倒是你這小身板,別給它壓扁羅……”


    阿寶估計是被壓得狠了,緩了好久才緩過來,有氣無力地說:“喵……嫌疑人找到了……”


    “誰?”


    一個時辰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皇莊裏卻燈火通明,佃戶村的男女老幼、幾家匠戶四十多人、張家村來的張氏族人,全都被集中在莊子前麵的廣場上。


    方正化黑著臉,帶著一百內操軍,將這些人團團圍住。


    “發生了何事?”眾人不明所以,緊張地四處打聽。


    “誰知道?今日張總管迴來的時候,我看他臉色很難看,定是出了事了……”有人低聲說。


    “我們又沒出過莊子,能有什麽事?”有人心地坦蕩,氣定神閑。


    “小人們倒是出莊子拉過青磚,但是全程有軍爺們跟著,又有張先生出麵打理,有事也怪不到小人們頭上……”


    張先生,指張邦文,他在莊子裏開了夜校,教人識字,人們尊稱他為先生。


    “別吵,張管事來了,聽聽他說什麽?”


    人群吵吵嚷嚷地,見張泉身後跟著吳應元和幾名護村隊員,氣勢洶洶地走來,紛紛噤聲。


    人群前麵放了一張官帽椅,張泉不坐,反而站了上去,他板著臉,目光不善地把人群從左到右掃了一遍,那些接觸到他兇狠目光的人,本來沒做虧心事,也不得不低下頭,躲開他的目光。


    “咱們廠子裏,出了內鬼!”張泉開口一句話,就像一道響雷,在人群中炸開。


    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不知道這內鬼,偷了主家什麽東西,竟敢偷皇家,這內鬼的膽子,真夠大的。


    “閉嘴!”鄭裏正站在人群前麵,他大吼道,“聽張管事訓話!”


    人群這才靜了下來,隻聽張泉憤怒地說道:“咱們莊子上,原有的加上新來的,男男女女上千口人,你們的吃穿用度,全靠莊子裏的產出。


    你們的工資,全靠香水作坊和肥皂工廠的產品,可是,你們中有人,卻壞了良心,把香水和肥皂的製作工藝,私自賣給了外人!”


    人群立即騷動起來,人們互相打探,生怕身邊的人,就是那個壞了良心的內鬼。


    有人說:“我在山坡上摘花,沒見過外人。”


    人人說:“我在砍柴,連廠子的門都沒進過,更不知道那香水是怎麽迴事。”


    在工廠裏做工的人,開始緊張起來。


    張邦文盯著張家村眾人的臉,一個一個看過去,眾人都衝著他搖頭:不是我。


    他稍稍放下一點心來,隻聽張泉喊道:“是誰泄漏了莊子裏的秘密,主動站出來,咱家給你一個全屍,放過你的家人。


    要是不主動坦白,等咱家查出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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