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旅帥……”旁邊的人忙攙扶太叔溫。


    太叔溫這樣的老地主參軍,自然不可能真就自己一個人,而是帶了十來個漢子,這也是他能掌控一旅的心腹力量。


    “我們旅帥隻是問句話,你們怎可殺人?”旁邊的下人怒吼道。他們的主要目的是保護太叔溫,至於其他事情都在其次。


    “我老哥哥一腔熱血,你們就這麽對待?”謝泊安也站了出來,雖然他知道太叔溫做的不妥當,但現在這個時候卻不能不說話。


    隨著幾人的出言,越來越多的人跟著叫囂了起來。這幾個完全不把他們的性命放在心上,跟著這樣的人打仗還能有好?


    “我問你們,你們是什麽人?”司馬鶴打馬出列,雙眸看向謝泊安:“本將看你長的還算有幾分男人氣象,你來說說!”


    “……軍人!”謝泊安氣短了幾分。


    這就是他知道太叔溫不對的地方。哪怕你再有意見,這種時候也不能亂來。


    “好個軍人,我看你們狗屁不是!何為軍人?軍人以號為令,令行禁止。未經允許,不得妄動。你們算哪門子軍人?”


    司馬鶴開始展現出了一個軍武世家後輩的風采。雖然年紀不大,但頗有名將之姿。


    眼下的情況他當然也知道,說是軍隊,其實就是個草台班子。雖然有兩萬人的正規軍在裏麵,但也難掩這支隊伍的本質。


    這裏的大部分人就訓練了一兩天,哪裏知道什麽軍規。更準確的說就算是知道,但做不到。更加也不會當迴事。


    太叔溫也是如此。他不進軍隊也知道軍令如山。但就是因為知道的多,所以才不放心。


    這樣的一場戰事,居然冒出來一個沒聽過的娃娃來領兵。他太叔溫是想為國出力,但沒想著去跟著一個娃娃枉送性命。


    而且活到這個歲數,不同於年輕人,他有本身固有的認知,再加上不俗的家世和身份,他就覺得有必要站出來說幾句話。


    而且當老爺當習慣了,哪裏能一下子就適應過來?說的不好聽就是有點倚老賣老。


    “那你也不能出手傷人啊~”


    “你等可知犯上是為何罪?按照軍律當斬!念你等倉促參軍,才饒其性命。再敢有不聽號令者,立斬不赦。退下!”


    “咳咳!”太叔溫咳嗽著站了起來。剛才他都以為自己要完犢子了,這個後生的力量著實駭人,恐怕不下於他小兄弟謝泊安。


    “大都督,老……屬下違反軍規,甘當軍法。但家國危難,兄弟們不怕死,但卻怕死的不明不白。能否讓屬下說幾句話?”


    “你說!”沈念安打馬往前了幾步。


    “屬下見識不多,從未聽說過大都督的名號。不知道大都督的身份……”


    “老先生如果不服我這都督的身份,要不你來領著我們去打吐蕃?”沈念安笑道。


    “……”太叔溫被堵了個夠嗆。


    你要是讓我吹牛,我肯定在行。但你要說真上,還是算了!自己的斤兩自己清楚。


    “既然大都督注重軍法,卻知法犯法,甚至隨身帶著女眷,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太叔溫言辭溫和了許多。


    “老先生哪隻眼睛看她們是女眷?不是都穿著戎裝的麽?而且是哪條軍法不許女子參軍?這樣,我看老先生也是有勇力之人。讓我女護衛跟你過上幾招如何?”


    “這……”太叔溫剛要說話,早就氣憤不已的聶清黎整個人已經從馬上躍起。


    對,就她比較明顯,走到哪裏都是一身紅衣。所以琢磨老家夥就是針對她。


    “大都督,老朽……屬下服了!”太叔溫嚇的慌忙跪在了地上。


    了不得了,這世道怎麽到處是高人啊?


    別看他一把子力氣,但其中的差距一目了然。最起碼自己就不能飛起來。識時務者為俊傑,太叔溫又不是愣頭青。


    聶清黎冷笑一聲就坐迴到了馬上。


    “老先生起來吧,既然從軍,以後你就是軍人,不可再把自己當普通百姓……”


    “我知道你們都是剛剛參軍,有好多軍伍之事尚不清楚,甚至好多人都抱著同樣的疑問。所以這次就免於責罰……”


    “但以後誰要再敢違抗軍令,聽令不行,遷延不進,貪生怕死。就休怪軍法無情。下麵給你們介紹下都督府主要將官……”


    “左都督高原,征南將軍司馬鶴……,率左路兵馬迎擊南詔,誓報國仇……”


    “右都督李宜,監軍薑南溪……,本督親率右路兵馬迎擊吐蕃,保家衛國……”


    (⊙?⊙)嗯?正在馬上聽的入神的薑南溪差點一頭栽下來,她怎麽成監軍了?


    而另一個驚呆的人則是謝泊安。剛才他還抱著一絲僥幸。可現在聽了薑南溪的名字就已經確定無疑,仇人就在當麵!


    這個馬上的小賊就是奪了他女人的人。一時間雙拳緊握,恨不得把狗賊捏死在手裏。


    而且公主在哪裏呢,還在清微宮?


    也不知道他這次被分在哪一路,如果是分在右路軍,是不是可以趁機殺了他?


    如果是其他人看了剛才的場景怕是已經歇了心思,畢竟人家的護衛都能飛起來。但他是開了掛的謝泊安,他不信沒有機會。


    “後勤總管崔安佑……”沈念安自然不知道這裏還窩藏著一個要殺他的情敵,仍然在陸續介紹著都督府的主要將官。


    隨著一項項出征儀式的進行,整個誓師大會來到了最後一項,祭旗。


    一輛輛牢車來到了高坡下,囚籠打開,十幾個人犯被士兵押上了高坡。


    “你們都給本將看清楚了,這幾個是吐蕃人,而這幾個是我大黎官員。這幾個狗賊當著我大黎的官,卻給蠻夷出賣消息……”


    “身為我大黎之官,卻自輕自賤,賣身蠻夷,罪無可恕。今天就以這幾個狗賊的鮮血祭我劍南軍旗!”司馬鶴聲如洪鍾。


    “殺!殺!殺!”喊聲響徹天地。


    “斬!”司馬鶴單手一揮,劊子手的大刀凜冽的砍下,激烈的喊叫戛然而止!


    十幾個頭顱從高坡上滾下,落在隊伍中間,很快被人踢來踢去的不見了蹤影。隻剩半截身子栽在山坡上噴湧著鮮血。


    “豎旗,出征!”司馬鶴一聲痛令下,高坡上的旌旗揮動,直指西南。


    外側的騎兵開始出發,緊接著右虞侯軍、右前軍等陸陸續續的踏上了征伐之路。


    “軍歌應唱大刀環,誓滅蠻夷出西南。隻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眾將隨我出發!”沈念安打馬衝下了高坡。


    “軍歌應唱大刀環,誓滅蠻夷出西南。隻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行進的隊伍聲震九天,一浪高過一浪。就是圍觀的百姓也不自覺的高唿附和。


    城樓上,南知也搭手了望,隻看見漫天的煙塵宛如一條長龍,延伸到了天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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