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剛自己在做什麽?


    裴聽雪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變得越來越不對勁了,他在渴望與師姐觸碰。


    不行,他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


    少年從抽屜中拿出一把匕首,熟悉地在小臂上滑過一道傷口。


    刀鋒入骨,冷白皮膚被慢慢割開,瞬間鮮血湧流,少年的白衣被染紅。


    疼痛如期而至,大腦逐漸變得清醒,他也感受到了短暫的愉悅。


    他必須讓自己變得正常起來,隻有疼痛才是伴他左右的。


    一陣痛意上湧,他卻又不受控製地想到了祝惟月。


    「師姐……」


    *


    祝惟月又做夢了。


    「檢測到裴聽雪的好感度已經超過四十,獎勵迴憶碎片一枚。」


    係統的聲音在腦海中迴蕩,祝惟月一個眩暈,再眨眼,自己已經到了萬劍宗。


    不同於第一次的生疏,這次她熟門熟路的來到了裴聽雪居住的山峰。


    一樣的鞦韆,一樣的院落。


    不同的是這次的她卻沒有看到裴聽雪。


    走了幾步,在院子後的一棵桃樹邊發現了他


    祝惟月在院落旁的桃樹邊發現了他,還是像上次一樣一個小小的身影。


    他站在一個木凳上,伸長胳膊去夠桃花。


    看那費力地樣子,祝惟月真想幫一幫他。


    「魏媽媽,可以幫我拿一下嗎?」裴聽雪奶聲奶氣道。


    「好的,少爺。」


    是熟悉的人。


    魏媽媽接過裴聽雪的花朵,道:「少爺,我來幫你摘吧。」


    「不用,我自己摘,魏媽媽幫我拿著就好。」


    過了一會兒後,裴聽雪從小木凳上跳下。


    他拿過魏媽媽手中的桃花:「好了,給我吧。謝謝魏媽媽。」


    「無事,少爺。」


    祝惟月忍不住撲哧一笑,原來他從小就這麽愛說「多謝」啊,禮貌又梳理,不知道是誰教給他的。


    小裴聽雪忽然就朝祝惟月這邊看了一眼,隨後,又挪開視線,繼續搗鼓自己的花。


    祝惟月收迴笑容,這難道是又感受到她了?不至於吧,這感知力也太敏銳了。


    裴聽雪的注意力迴到花上,他將那些花多餘的枝幹剪掉,看起來有模有樣的。祝惟月不知道他要把這花送給誰。


    時間來到傍晚。山邊一輪紅日慢慢地西墜,夕陽散發出萬道霞光,將小裴聽雪的臉蛋都染得紅撲撲的。


    一個女人來到了院子中,祝惟月認出來,是裴聽雪娘親。


    女人還是滿臉死氣,她猜測裴聽雪娘親這會兒已經在病中了。


    「娘親!」小小的裴聽雪朝女人撲過去,然後將滿束桃花獻給女人。


    「娘親,這是我為你摘的桃花,娘親最配桃花啦!」這會兒的裴聽雪還不會假笑,臉上的笑容天真且稚氣。


    但祝惟月還是看的心中一緊,想到了上次裴聽雪被打的樣子。


    果不其然,女人一接過花朵就直接全扔了,粉色的桃花瓣散落滿地,飄飄落落如花雨,卻又被立馬踩入泥濘。


    隨後,是不堪入耳的辱罵和巴掌聲:「滾!不準給我送花!不要給我這些東西!不準叫我娘親!……」


    和上次一樣,在一頓毆打和辱罵之後,女人又開始嚎啕大哭。


    但裴聽雪好像反應不大,臉上隻掛著生理性淚水,大大的眼睛裏滿是麻木。


    祝惟月之前還不確定,但她現在幾乎可以肯定了,裴聽雪娘親精神方麵確實有問題,傾向於精神病和精神分裂症。


    驀地,她想起來在秘境中給裴聽雪送花時他的神情。


    當時她隻當他沒收過花,原來背後還有這層原因啊。


    他的童年,真的有點難。


    和上次幾乎一樣的劇情,祝惟月不忍心再看。


    女人走了,小裴聽雪滿身傷痕,臉上青青綠綠,看起來觸目驚心。祝惟月真的很想幫他擦擦傷口。


    她走過去,輕輕的抱了抱那個落寞的小孩子。


    小裴聽雪一愣,他早已習慣母親的神經質與虐待,但這一瞬間的溫熱是怎麽迴事。


    他沒有動,仔細感受著著突如起來的擁抱。


    女人走後,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身材高大,劍眉星目,穿著一身黑色的袍子。長相和裴聽雪有三分相似,祝惟月猜測這應該是他的父親。


    她一直好奇,裴聽雪父親在這裏到底扮演著什麽角色。妻子神經質,虐待孩子,他難道就一點也不管嗎?


    男人給裴聽雪扔了幾盒藥膏,冷冷道:「自己抹,別讓傷口留疤,別讓人看見。」


    裴聽雪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在地上撿起藥膏。


    「前些天教給你的劍法學的怎麽樣了。」


    「迴父親,還可以。」


    祝惟月睜大雙眼,這是在做什麽?


    剛剛才被打成這樣,居然就讓小孩子練劍了?!


    命重要還是劍重要?!


    但是她的心聲無人能聽見,小裴聽雪兀地拿起了劍,開始練習劍法。


    彼時他還沒有拿到本命劍驚鴻,手中隻握著一把普通的木劍。


    不得不承認,即使帶著滿身傷痕,小裴聽雪的劍舞的還是很好看的。


    但男人隻說了一句「繼續練習」就走了,留下了滿身傷痕、獨自練劍的裴聽雪。


    看著那孤零零的背影,祝惟月真想直接抱住他,對他說:「你是最棒的,你的劍法是我見過最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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