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下意識圈住了自己的手腕,用手指來迴摩挲。


    其實他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過幾天就能拆。


    他不想承認,其實自己心裏很享受對方的關注,他的保持距離並不能讓他置身事外,反而令桑寧壓抑在心,直到今天意外被對方看到,一下子迸發出來。


    他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個一天之前他絕對不會做的決定。


    另一邊,謝無宴牽著一匹黑馬走了出來。


    黑馬健壯矯健,渾身的毛非常順滑,尾巴像流水般隨著行動來迴搖擺。


    走在黑馬身邊的男人比例極好,肩寬腿長,氣質拔群,身高跟陸羈相差無幾,一看就是那種高冷的貴公子。


    桑寧深吸一口氣,他放下手,朝著林硯走去,站在他右邊:「我會一點騎術,你如果不會,我可以教你。」


    與此同時,謝無宴牽著馬在青年麵前停下,他聽見了桑寧的話,男人微微挑眉:「你的手不是受傷了麽?休息一下會比較好。」


    桑寧聽出他話裏想讓他放棄教林硯的意思,他堅持道:「已經快好了,不影響騎馬。」


    謝無宴說:「到時候出了意外會很麻煩,我比你更適合教他。」


    男人說話時的嗓音微涼,像秋日清晨的露水,讓人覺得很冷。


    桑寧皺起眉頭,和他對視。


    林硯沒留意到他們的表情,他有點好奇,他是因為撞見桑寧才看見對方的紗布,謝無宴是怎麽知道的?


    青年抬頭問:「你怎麽知道桑寧受傷的?」


    謝無宴說:「因為你下午總在看他的手腕。」


    他對不在意的人一向不會多關注,但自從莊園內部出來以後,林硯對桑寧投去的視線就多了不少,謝無宴留意到這一點,這才發現桑寧的小動作,他會撫摸自己的手腕。


    林硯:「有嗎?」


    他倒是沒留意自己的視線。


    謝無宴說:「有。」


    他數了,林硯看了桑寧不下四次。


    謝無宴將黑馬引到林硯麵前:「試試?」


    那邊的段辭和陸羈早在謝無宴過來的時候就停下了說話,但謝無宴都直接將馬牽了過來,他們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林硯伸手撫了一下馬身,觸手溫熱。


    謝無宴將手套遞給他,看他戴上,男人牽著馬繩,他指著馬鞍上的腳蹬:「踩著這塊上去,我扶著你。」


    怎麽還小心翼翼的。


    「不用。」


    林硯彎起唇角,他動作輕盈地抬腳踩在馬鐙上,隨即橫跨過馬身,坐在了雙人馬鞍的前座上。


    黑馬仰頭噴出一陣熱氣,不安地來迴走了幾步,被謝無宴安撫了下來。


    隨即男人也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他握住韁繩,黑馬順著他引導的方向往馬場的跑道上走去。


    在他們身後,陸羈神色緊繃,他和段辭對視一眼,分別選了兩匹馬。


    黑馬已經進了賽道,賽道一共有七條,中間是一圈草原,馬蹄發出噠噠的聲響,它緩慢地踱步。


    雙人馬鞍的距離很近,謝無宴幾乎是整個人把林硯摟在了懷裏,他隻需要一低下頭,就能看見青年白皙的後頸和精巧的下巴。


    他又香又軟,就像一塊晚香玉,摟在懷裏的感覺好極了。


    林硯伸手握住韁繩的另一端,他的手纖細修長,襯在黑色的韁繩上,黑白對比分明。


    青年微地仰起頭:「你很會騎馬?」


    他看謝無宴的動作駕輕就熟。


    「我在美國的莊園裏養了幾匹賽馬,所以對它們很熟悉。」謝無宴說,「我先帶你逛一圈。」


    很裝逼的一段話,但由晉江攻說來卻又那麽的平靜,完全沒有那種油膩,果然高冷才是去油配方。


    黑馬像散步似地走的很慢,林硯那股新鮮勁兒過去後忍不住說:「能不能快一點?」


    他這樣一動,兩人的衣服摩擦在一起,謝無宴握著韁繩的手碰到了青年的指尖,他觸電般地避開,喉結微滾了滾,意味不清地說:「好。」


    黑馬撒開蹄子,撒歡似地往前溜達,速度被控製在一個不快不緩的區間。


    每當黑馬加速的時候,坐在前麵的青年總會隨著慣性往後倒,直接靠在男人懷裏,溫熱的身體接觸,觸感鮮明,相互的肢體磨蹭讓一切都難以抑鬱。


    這種接近於擁抱的姿勢讓林硯貼著謝無宴的胸口,他甚至能夠清晰地聽到對方的心跳聲打在他的耳畔,一種很淡的雪鬆氣息將他包裹。


    風聲從身側颯颯而過,心跳聲卻如鼓聲般震動,光聽這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謝無宴有多麽緊張。


    可他為什麽緊張?騎馬對他來說明明很輕鬆。


    林硯聽的心中一動,他下意識迴過頭去看對方的眼睛。


    青年迴頭一瞬,謝無宴正好也在低頭看他,林硯在那雙漆黑的眸子裏看到了自己。


    除了他以外,男人黑眸的深處還有某種千絲萬縷交織的感情。


    是很少在謝無宴眼睛裏出現的,那樣溫柔,激烈,纏綿而炙熱的眼神。


    是他尚且還不理解的感情。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被那種感情感染,很輕地眨了眨,隨即林硯眼前一黑,謝無宴用那隻空著的手覆上了他的眼睛。


    男人低聲說:「看前麵。」


    失去了視覺,聽覺和觸覺就變得格外敏銳。


    那種心跳混合著男人低沉的聲線,似雨點般打在青年的耳膜上,除此以外,還有那莫名炙熱的硬物,林硯起初還以為是馬鞍,但隨即意識到那是小晉江攻,怎麽這麽大,快比花家的都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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