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到這話,所有人當即看向雲岫,眼神或是驚愕、或是狐疑、或是探究和思索。


    他們之前見雲岫也在這,本以為她也隻是發現了動靜前來查看,老子、元始、白澤他們當時看她直勾勾的看著女媧造人的畫麵,兩耳不聞窗外事,誤以為她在藉機感悟學習什麽,於是也沒去打招唿打擾她。


    所以除了女媧、伏羲之外,這些人竟是都不知道原來女媧成聖這事竟然還有她的手筆。


    雲岫的心裏亂糟糟的,滿腦子都是剛才的事情,此刻聽到女媧的話,她恍惚了一瞬,竟是下意識道。「不必謝我,我欠了你的因果,如今隻是還你罷了。」


    等到她發現自己說的內容後,她又心神一亂。而就在這時,女媧遲疑著道:「我成聖之時,確實感覺到與道友你有一份因果就此了結。隻是……我卻是不知,我和道友你何時結下的這份因果?道友可否與我說說?」


    眾人本來都豎起耳朵想要細聽她們的談話,結果卻並未聽到半點聲音,這其實是女媧施法落下了隔音結界。否則她這話一出怕是又要引起軒然大波了。


    要知道聖人可是站在求道的頂端,元神寄託於天道之中,能知過去、未來,這天地間本該對聖人沒有秘密才對,女媧已經成聖,竟然隻能感應出與雲岫有段因果,並且剛剛才了結,卻怎麽也悟不明白她和雲岫到底是如何結下的因果。這讓人如何不驚?就連女媧自己都在成聖的喜悅之下震驚不已。


    雖然全洪荒都從鴻鈞道祖對雲岫的特殊態度看出她的不簡單,但女媧從未如此清晰的發覺雲岫的不簡單到了如此程度,到底是什麽樣的因果,雲岫的身上到底隱藏著什麽樣的秘密,竟是連已經成就聖人的她都不能知道的?


    是的,不能知道,成為天道聖人,元神寄託於天道之中後,女媧和天道的關係緊密到了一定程度。所以她可以清晰的體會出天道那掌控全洪荒的偉力和威能,天道知道那個秘密,卻……拒絕告訴她。


    所以女媧才會試探的詢問雲岫,她本以為雲岫是知道的,所以雲岫才會在這個關鍵點把幹坤鼎送過來。然而她隨後卻見雲岫搖搖頭垂眸道:「我好像知道,但又好像不知道。不……我不知道。抱歉,你想要的答案我暫時也拿不出來。」


    女媧看雲岫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隱約覺得自己不該多問,於是表示自己並無迫切想要知道的心思。雲岫不必對她道歉。


    隨後她扯下隔音結界道:「如今我才剛剛成聖,根基不穩,需要先去道場進一步鞏固,道友,哥哥、我就先行一步了。」


    伏羲道:「你盡管去吧,一切有我。」


    女媧點點頭,隨後身形化虹直入雲霄之中,眨眼就不見了。人族戀戀不捨的看了許久,這才在伏羲的聲音中收迴目光。他們的聖母娘娘暫時無法親自照看他們,之後就隻能看他們自己的努力了。


    「雲岫?你怎麽了?」


    通天是第一個發現雲岫情緒不對的人,注意到雲岫神色有些恍惚後,他顧不得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下意識的過去關心詢問。還伸手在雲岫的眼前揮了揮。


    第123章


    ◎過去和未來◎


    雲岫此刻的腦子很亂,從沒有這麽亂過,畢竟剛剛她看見的那些畫麵隻可能有兩個原因。一個原因就是她自己的腦子出現問題了,出現了幻覺,這很糟糕,沒人希望自己聰明伶俐的腦袋出現這種問題。雲岫很確定自己最近沒吃什麽奇怪的毒蘑菇。


    而一個原因則是這個遊戲世界出現了問題。但這甚至比上一條原因更糟糕。一個遊戲再怎麽做內嵌動畫劇情,程式設計師再怎麽有能耐,甚至狠心獻祭了自己的全部頭髮也不可能把玩家的臉、玩家的經歷甚至是玩家的死法提前做進去吧?


    所以如果真的是這個原因導致的她看見了那些畫麵,那就說明……她穿越的恐怕不是她想像的遊戲世界!但如果這個世界不是遊戲衍生的小世界,那它是什麽?那她當成遊戲的那些劇情、以及她當成玩家的那些能力……又到底什麽東西?現在她又到底算是什麽?


    雲岫的心亂如麻,說不出自己到底是什麽心情,害怕?驚慌?她在這個世界上萬年的生活都是建立在這是個遊戲世界上存在的,如果第二條原因成真,這個世界並非遊戲世界,那麽她的世界觀將被轟個稀碎。對於這種情況她自然該是害怕和驚慌的。


    但那震驚之中卻還藏有一絲更深的忐忑、好奇和渴望。她已經死過一次了,她沒那麽怕死,這麽多年的生活也養成了她過分膽大的性格。以及她早就厭倦了那看似可愛實則處處都在訴說著『這是個遊戲世界』『這是個虛假世界』的像素畫風。


    最近拒絕通天的原因和行為更是讓她對這像素風越發的厭惡,她渴望迴歸正常的世界,她渴望看見正常的畫麵。就如之前的盤古虛影,就如剛剛的女媧造人、人族發展。


    如果這不是遊戲世界,如果她剛剛看見的也不是動畫劇情而是某種真實存在的東西,那她是不是會有拜託這些噁心的像素風的機會?


    雲岫此刻的心裏有太多太多的問題和想要觸碰真相的衝動,當通天詢問的時候,她甚至已經要忍不住說出來,想讓她的小夥伴幫忙了。但是最後,她還是忍住了,隻是看著眼前青衣像素人道:「通天,你覺得這個世界的本質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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