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是一本答案書,無論什麽時候,如果你發現了解決不了的事情,就翻一翻,我盡最大努力給你留下了建議。」


    艾達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一邊拿起了被藤娜忽略了的人偶,「那這個呢?」


    「我知道你也很想出去看看。這個人偶可以用來迷惑住世界法則,激活她之後,你可以有一百年的時間離開萬魔殿。等你真的準備好了,就出去看看吧。」


    不知為何,藤娜看著這個人偶有些傷感,像是在和什麽人告別似的。


    艾達聽到這些話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還有機會去看一看世界,那個曾被她的父親深愛著的世界!


    藤娜看著艾達也微微笑了笑,然後蓋住了她的眼睛。


    「雖然很遺憾,但是今天的這些事情,我不能讓它留在你的記憶裏。」藤娜嘆了口氣,「別怕,我已經幫你把所有的阻礙都清理了。無論如何,我都在支持你。和爹地一起好好活著吧。」


    藤娜移開了手,接住了這個開始慢慢消失的艾達。


    「小公主,我總不會真的讓你受委屈啊。」藤娜再次摸了摸她的頭,「畢竟,你就是我啊。」


    過了許久,藤娜看著這個空空蕩蕩的臥室,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喉頭突然湧出一股熱血。


    「哎,這麽透支精神力,果然還是不行啊。」


    藤娜用手背擦去嘴角的鮮血,重新閉上了眼睛。


    ·


    艾達再次醒來的時候,路西法已經迴來了。看到艾達醒了,他才鬆了一口氣,原本吊著的那顆心也放了迴去。


    現在艾達的腦子裏亂糟糟的,像是剛被攪渾的河水一般,亂糟糟地讓人無所適從。


    不知道為什麽,艾達就覺得很委屈,一下子撲到路西法的懷裏。路西法下意識地安撫著她,輕聲問道:「這是怎麽了?怎麽委屈成這個樣子?」


    艾達搖搖頭,什麽也不想說。


    等到艾達冷靜下來以後,一開口,就讓路西法不知道如何迴答她。


    「爹地,為什麽我一直沒有媽媽啊?」


    從小到大,艾達從來沒有問過路西法自己的母親。以前在她還小的時候,路西法也準備了諸如「你是爹地有一天睡醒了,在床邊撿到的」「爹地以前有一株很喜歡的花,你就是從那上麵長出來的」等到這些藉口,但是一直沒有用到。


    誰能想到,孩子懂事了,反而想起來了呢?


    看到路西法這個為難的樣子,艾達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追問,「爹地為什麽不想告訴我,是因為她的身份很見不得人嗎?」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路西法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她這件事,我一直以來痛恨的那個上帝,其實就是你的生父?


    「那為什麽不願意告訴我啊?我也是幾百歲的墮天使了,有什麽事情不能知道?」艾達這次醒來以後,就有一種預感,路西法之所以會來到地獄,和自己的身世也脫不開關係。


    路西法沒有想到艾達會突然固執地要追問這件事,嘆了口氣,摸了摸艾達的頭:「這件事有些複雜。等爹地想好了怎麽告訴你,再和你說好不好?」


    艾達撇了撇嘴,這顯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但是路西法已經這樣說了,她還能怎樣呢。


    在一旁偷聽的阿斯莫德偷偷和別西卜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這個「千古」之謎,終於要揭曉答案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的,把複合裏的設定圓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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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相見


    72


    路西法在趕迴萬魔殿時,遇到了一個「老熟人」——藤娜。


    現在的藤娜也許是因為時間的雕琢,沒有了初見時的活潑勁兒。哪怕她的外表依舊是個小孩子,眼神中的沉寂,顯然是經歷了風霜。


    哪怕是隔著麵具,路西法看到她時,也會想起一個人來。


    耶和華。


    猜到藤娜的身份之後,路西法一直在期待和她的相見,隻是沒有想到,這一天這麽快就到了。


    「藤娜?」路西法被藤娜引到了一個很隱蔽的地方,看著她明顯瘦弱下來的肩膀,路西法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藤娜張了張嘴,摘下了麵具。


    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


    也不是沒有預想過藤娜的麵具下是什麽模樣,但是如今一見,饒是見多識廣的路西法也說不出話來。


    遙想初見時,他無意中摘了藤娜的麵具,藤娜一時的氣話裏說自己的臉上有燒傷。本來路西法是不信的,但是如今看到她臉上這些黑紅相間的「鬼畫符」,路西法心裏有些複雜。


    這和毀容,的確沒什麽差別。


    路西法嘆了口氣,問道:「你的真名……不是藤娜,對吧。」


    藤娜看著向自己慢慢走過來的路西法,不知怎得,眼淚刷地就流了下來。


    路西法身上還沾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是藤娜卻從未這樣喜歡這個味道。


    看著藤娜突然留下來的淚水,路西法也是一怔,雙手輕輕按住了藤娜的肩膀。「這不是你把我叫出來的嗎,怎麽自己就哭出來了?我長得很嚇人?」路西法輕笑著,看著藤娜慌亂地用手背擦幹淨不聽話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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