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喻舟「嗯」了一聲,沒再問下去。


    迴宿舍的路上,我用力敲著腦袋,兩次見麵兩次漏嘴,喻舟要是知道我從百事通那裏收集他的行程,估計恨意加深。


    追他好難。


    從高中三年到現在,第一次感覺好累。


    我躺在床上時,文藝晚會的節目單出來了,主持人是播音社社長,評委先是藝術專業老師,其次是學生會……原馳。


    他的節目真不少。


    [星s]:我突然覺得,原馳是不是有後台,例如校長他親孫?


    [百事通]:……我哪裏知道。


    [星s]:什麽東西都有他的份,不覺得蹊蹺嗎?


    [百事通]:不覺得。


    [星s]:我倆不在一個頻率,你走吧。


    百事通沒再迴復,我翻開電競社初審錄用名單,從社長欄中添加原馳的帳號,係統提示發送成功。


    一不做二不休,就去聯繫他。


    文藝晚會如期而至,原馳西裝革履地坐在第一排,我左顧右盼沒找到喻舟的視角。


    「星星,準備上台了。」


    後麵的林盛晏大聲喊我。


    我緊跟上去,輕飄飄道:「你覺得我們能拿到幾等獎?」


    「必須特等。」


    ……


    「我很喜歡他。」我把星星從河中撈出來,一顆顆放在草地上,男二坐在旁邊幫我拆開紙條,裏邊寫滿各種情話。


    「放棄吧,多留意身邊對你好的人。」


    男二的聲音使我沉默許久,我擦幹眼角的淚水,將星星放迴玻璃瓶,讓河水隨著我的思念繼續前行。


    女主婚禮當天,我病重躺在床上,男二輕輕握住我的手,「打完針,就別再想她了。」


    他的聲音很溫柔,我啞聲問:「你在說什麽。」


    「在一起。」忽然觀眾席裏有人大吼一聲,我順著視線看過去,喻舟雙手抱胸倚在柱子上。


    我深情望著男二,顫巍巍的手指勾住他:「如果有來生。」


    滴——


    炮灰男三最終病死在床上,男二眼淚流進我的手心。


    故事終於告一段落。


    掌聲落下,戲也結束了,當我換衣服的時候,男二滿臉喜悅地說。


    「星星演技不錯,我真怕拖了後腿。」


    我扯唇一笑:「別誇我,後半段觀眾喊著在一起,我都不知道怎麽接話。」


    男二被我一說臉色有點泛紅,走出更衣室後,他緩緩跟在我後麵。


    「星星。」


    「昂?」我轉過頭看他,「怎麽了。」


    男二動了動唇,微笑道:「你是gay吧,戲裏沒成,戲外要不我們試試。」


    我的心猛然跳起,愣在那,沒有吭聲。


    「從第一次對戲的時候,我就對你有好感,之前找林盛晏要你聯繫方式,他沒給我。」男二再次問道,「可以嗎?」


    我握緊拳頭,咽了口唾沫:「我……」


    「你不用著急拒絕,我知道都要有了解的過程。」男二頓了一下,「你可以先考慮,我現在也不想知道結果。」


    我無聲地嘆息,突然一道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


    ——喻舟。


    第11章 11 電影


    「對不起,我沒辦法接受。」


    我撂下話,順著喻舟的方向跑去,跑到操場卻沒看到他,可能是離得太遠看走眼了。


    我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迴憶起今晚發生的事,在我看來,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拒絕說清楚,不要留下任何念想,接著又想到我那封被打迴的情書。


    喻舟沒有拆開看,估計現在都記不清了,都說高中喜歡的人很難忘記,應該是這樣。


    晚會結束需要同台合影,男二不在,女主無意間詢問,林盛晏解釋說有事先迴去了。


    最終我們排在第三名,前麵分別是祖國大好河山和體操表演藝術團,由學生會頒發榮譽證書。


    -


    隨之而來的國慶假期,沒有太多憧憬,林盛晏和小學弟出省遊玩,牧晴宇大清早便收拾行李迴家,我和章佳揚對視許久,還在糾結吃什麽。


    「泡麵加火腿,然後睡一天。」章佳揚手裏拿著雜誌,封麵的肌肉男映入眼簾,這大概是他喜歡的安全感。


    夏竹迴家四天,飯搭子不在,我剛想問百事通有誰留在學校,猛然想到今晚喻舟全宿舍要去看電影。


    國慶影片全部爆滿,犯罪嫌疑人沒有空位,隻能不斷刷新等人退票,但機率不大。


    電影院裏擠滿人,前台購票處排起長隊,突然耳邊響起一個聲音,原馳指著套餐問要吃什麽。


    其他兩人在討論時,我轉頭看向喻舟,他不喜歡吃這些煎炸的食物,應該不要。


    果不其然,喻舟淡淡地說:「我喝可樂,其餘的你們決定。」


    原馳頓了頓,迴應道:「那就一桶酷薯、兩桶爆米花、四杯大可。」


    「砰」,一個舍友轉身撞到我胳膊,嘴唇動了動,卻被原馳打斷,玩笑道,「這麽巧。」


    原馳的聲音帶著喻舟目光在看我,我的心不停跳動,後背不爭氣的冒出冷汗,僵硬點頭說:「好巧。」


    「你看的是哪一部。」喻舟詢問。


    我咽了口唾沫,如果說是跟他買票,八成夠嗆,就隨口說了句:「青春校園,聽說男女主最後沒在一起。」


    「你一個人?」原馳上下打量我,扯唇笑道,「還是愛情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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