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也教育了他一通,讓他不要喝醉了一個人逗留在那種場合,更不要跟陌生人上車。


    宋錦末認真點頭,也隻能替雨露期背下這口黑鍋。


    隻是心頭還是很擔憂,畢竟他可是差點把有錢有勢的未婚夫送進局子。


    要是對方因為生氣跟他退婚,按照記憶中宋家那些人的嘴臉,他迴去後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宋錦末糾結地咬咬唇,怎麽辦,現在去跟他道歉還來得及嗎?


    顧塵寰看著自己手上的銀手鐲被取下,暗暗嘆了口氣。


    看吧,這就是自甘墮落的下場。


    他在心中自我反省。


    魏秋白湊過去,小心喚了一句顧總。


    顧塵寰看他一眼,眸色沉沉。


    魏秋白羞愧地低下頭,「顧總,我是被抓來的,沒有開車。」


    顧塵寰麵無表情,「你覺得我像是自己來的嗎?」


    律師立馬狗腿上前,「我開車來的!顧總,我來送您迴去!」


    顧塵寰轉頭看他,「你......」


    律師心中一咯噔,心想著自己是不是還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到位,是來得太遲,還是沒把對方送進去讓老闆不滿意了?


    顧塵寰拍拍他的肩,「給你加薪。」


    律師長舒一口氣,臉上樂開了花,「謝謝顧總、顧總您請上車!」


    他作為顧塵寰的私人律師,來了兩三年還從來沒有跑過局子,工資拿得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沒想到這次跑一次局子還能加薪。


    顧塵寰簡直就是他的財神爺啊!


    為了不讓顧塵寰覺得他沒用,他誇下海口,「顧總放心,有我在,別說這一次,以後您就是再進來百次千次,我都會盡我最大所能撈您出來!」


    顧塵寰有點笑不出來,「謝謝,沒有下一次。」


    他當這是大潤發呢,還百次千次。


    律師自知說錯話了,也尷尬地閉了閉嘴。


    顧塵寰正要離開,忽而嗅到熟悉的茉莉花香。


    他轉身,看到宋錦末站在他身後,對著手指小聲喊了他一句:「顧先生。」


    顧塵寰警覺後退半步,「你,現在是清醒的嗎?」


    宋錦末看他後退半步,小小的動作傷害卻那麽大。


    他也低下頭,愧疚道:「清醒的,我、我就是想跟您道歉。」


    見顧塵寰沒說話,宋錦末又壓低聲音道:「為表誠意,我可以讓顧先生摸一摸我的耳朵。」


    在他們那裏,耳朵可是要很親近的人才能摸的。


    雖然他的兔耳朵有點敏感,但是看昨晚的監控,對方好像挺想rua的,他也沒有什麽別的有價值的東西,就隻能犧牲一下耳朵了。


    反正他們都好像以為他的耳朵是假的,摸一下也應該不會有問題。


    律師和魏秋白對視一眼,眼底滿是不可思議,還帶著幾分小八卦。


    不是,你們一晚上已經開放到這種程度了?


    光天化日的......嘿嘿嘿。


    沒想到顧總表麵挺正經的,私底下還玩這種y。


    兩人都支起耳朵仔細聽著。


    顧塵寰一個眼神掃過來,兩人都不約而同錯開視線,假裝什麽也沒聽到。


    顧塵寰神色複雜地看了看他烏髮蓬鬆的頭頂,知道多說多錯,他收迴視線,「走吧,先上車再說。」


    律師坐在駕駛位開車,魏秋白坐副駕座,顧塵寰和宋錦末坐後麵,中間隔開一段距離。


    雖然床上滾過了一晚上,但他們其實真的不熟!


    四人一路無話,顧塵寰本來有點煩躁,這種不是心情好不好所致,更像是精神層麵上,不由自主的暴躁。


    但是嗅到身邊人身上傳來的茉莉花香,他又感覺那股燥意好像生生被壓了下去。


    律師覺得有點沉悶,提議道:「我來放首歌吧。」


    剛從局子裏出來的幾人都沒心情聽歌,也就隨他了。


    而後律師放起他的經典老歌,顧塵寰沒聽過,於是也沒意識到什麽問題。


    而後隻聽副歌部分歌手突然唱起:


    「那一夜,你沒有拒絕我


    那一夜,我傷害了你


    那一夜,你滿臉淚水


    那一夜......」*1


    這歌......


    顧塵寰不知道想到什麽,忽覺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換一首。」


    而後下一首:


    「總能嗅到你身上獨有的芳香


    擁我入這溫柔的港


    那夜沉醉難忘


    愈我心頭舊傷


    你說我們會不會是天生一對


    所有巧合都讓我們相配


    ......」*2


    顧塵寰額角微微一抽,「你這都是些什麽歌?」


    律師眼神無辜,「情歌啊。」


    魏秋白好歹跟在顧塵寰身邊這麽久,知道他聽到這些應激了,趕緊關了音樂,「顧總不喜歡這些歌,別放了。」


    律師才像是反應過來什麽,「噢噢噢。」


    宋錦末規規矩矩坐在角落裏,不敢說話。


    等迴到了公司,已經是中午快一點了。


    顧塵寰很珍惜時間,永遠在忙碌的路上,於是他也沒注意現在該吃飯了,隻想著把事情跟宋錦末說清楚。


    雖然造成這個烏確實讓他心有餘悸,他現在一走到辦公室門口都要遲疑一下,生怕後麵又竄出幾個便衣將他捉拿。


    但是想想這也不能怪宋錦末,畢竟他也是真的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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