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距離京城近一千公裏,但海東青的飛行速度一個時辰可達六七百公裏。


    暗十二在得到了許一諾的認可後,立馬傳迴信息,司馬震霄看著紙條上的稟告,知道暗十二已經到了許一諾身邊,終於放心了不少。


    「小糰子看來也成了小狐狸。」


    司馬震霄看著手上另一份消息,許一諾給許謙報平安的消息。


    竟然知道暗十二有辦法遞送消息,還利用得如此徹底,怎麽就不會給他一份報平安呢?


    看來他還得努力,讓小糰子習慣他的存在。


    不過看到消息上,也就提了許謙和許澤恩的名字,沒有別的多餘的人,司馬震霄心裏稍微平衡了一點。


    想到京城有一個和小糰子同日出生,從小一起長大的上官軒。


    還有一個溫柔體貼,癡情款款的刑部尚書之子馮青竹。


    一個活潑洋溢的陳三公子。


    最為重要的是,還有一個暗戳戳有意卻不敢表達的表哥。


    想到這些人,司馬震霄心裏就一陣陣泛酸,咬了咬後槽牙,不得不承認他家小糰子實在是太多人窺視了。


    「派個不起眼的人,把這信送去許相府,不要讓人發現了。」


    許相在文官中首屈一指,而他手握重兵,兩人還是不要有太多交集,免得被上麵猜忌。


    第36章 鍍金公子哥


    許一諾沒有第一時間去知府衙門報到,本就有意暗訪一下如今的情勢。


    雖然沈辰淩有給他兩冊資料,但是二舅舅已經離開,都說人走茶涼,物是人非。


    許一諾帶著順子和暗十二兩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河道邊查看,而是選了一家離河道還有一裏多路的一家小茶館。


    暗十二看著許一諾點了三碗茶,和一碟子瓜子一碟子花生,就坐在那裏開始愜意品嚐。


    「少爺,若是想知道什麽,我可以幫忙查探。」


    暗十二本是稱唿許一諾公子,不過聽順子一直叫的少爺,也就改了口。


    查探消息雖然是五哥和六哥的專長但是作為暗衛,十二表示這些也都是尋常暗衛都該會的事情。


    暗十二看許一諾來到茶館,看似在認真喝茶,眼神卻並沒在茶湯上,何況這種人多嘴雜的地方,正是消息最多的地方。


    「不用。」


    聽到暗十二的話,許一諾沒有多說,他如今聽力好,茶館附近兩百米的聲音他都能清晰聽到。


    有些東西,還是得自己看到聽到,才能辨別真偽,暗十二才剛到,許一諾多少還是有些沒有習慣。


    俗話說得好,隔牆有耳,大概就是這樣吧。


    「唉,沈大人這一走,以後我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是啊,這才不到十天,飯菜比起沈大人在的時候,就差了一倍有餘。」


    「我們這些當差的,到底說來還算過得去,你是沒見那些徭役。


    以前沈大人在的時候可是一葷一素,饅頭管飽,如今什麽菜都沒了,一頓就兩個饅頭。」


    「就是就是,你說說這又要馬兒跑得快,又想馬兒不吃草,怎麽可能嘛。」


    「你小聲點,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陳知州聽說之前就是竹塘縣的知縣,竹塘縣那些鎮村日子都不好過,稅收比別的縣高出一籌。」


    許一諾屏蔽掉無用的信息,耳邊傳來遠處一家酒樓的聲音,正是說話討論的四人。


    聽語氣應該就是管徭役的官差。


    陳知州,沈辰淩的資料裏有寫到。


    竹塘縣縣令,竹塘縣是青州府一個郡縣,以生產各種竹子而得名。


    「你們聽說了沒?竹塘縣又要征徭役了。」


    「不是吧,今年竹塘縣不是已經征過了嗎?每年一月,這不是朝廷有規製嗎?」


    「這位兄弟,你這消息可靠嗎?」


    「怎麽不可靠了,我家鄰居的兒子的媳婦兒娘家村子裏的兄弟媳婦的表哥,就在陳知州的府裏當差了,他說的怎麽會有假?」


    「這,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啊。以前沈知州在,服徭役還好,至少還能吃飽,幹活也有力。


    可現在……這可怎麽辦?我家就我一個男丁,我這都已經才服過一個月。」


    各種各樣討論的聲音,充斥著許一諾的耳朵,他極力區分著那些有用那些無用。


    這一趟出來,還真是得到了不少消息。


    徭役和兵役不同,兵役是指戰時徵兵。


    而徭役又稱勞役,徭役少則民安,這幾年因為司馬震霄百戰百勝,戰無不勝。


    朝廷已經很少強製要求服徭役,而青州因為修建河道,這才征徭役。


    按戶籍征,一戶征一人,16歲以上60歲以下健康男丁。


    在這裏聽到的大部分都是服役,修建河道的信息,許一諾聽了一會,等到再也聽不到有用的消息後,帶著順子和十二離開了茶攤。


    青州地處高原地區,雖說氣溫有點低,但陽光比起京城灼燒感更強。


    順子看著許一諾準備離去,撐傘跟了上去。


    暗十二看了看天,這陽光雖說強一些,但是如今這樣的氣溫,陽光照射在身上,很是溫暖舒適,他有些不明白少爺為何還要撐傘。


    不過,作為暗衛,隻要服從命令就好,不問緣由。


    許一諾帶著兩人,在知府衙門附近找了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酒樓,上了二樓點了一桌飯菜,一坐又是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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