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厭曾引以?為傲的克製被瓦解。


    他吮住她?的唇舌,將她?扣在懷中,迫切到攪弄的水聲儼然。濃烈的思?念、或許也有怨懟、不甘,數不清的情緒一齊傾瀉而出?。


    可再複雜的思?緒,也壓不過久別重逢。


    分開了那麽久啊。


    久到,他真的以?為,她?不要他了。


    久到他隻能借著偶爾光顧他的幻覺來度日。


    她?什麽都?不說,可她?真的,迴來了。


    晚晚微微發顫,卻一點也不想退避,她?不想哭,她?都?一把擦幹淨了眼淚,可親吻起來,她?心中無盡的後怕和焦灼又?後知後覺地席捲裹來。


    分不清是情還是欲還是衝動,吻到唇瓣發麻也不捨得分開,晚晚隻知道憑著兩人?容厭在下的位置,反過來按著他胡亂地親,一邊親一邊啞著嗓音狠狠碎念,「你不要以?為,你比我難受我就要放過你了,你一日日沉浸在幻覺裏的我是嗎?你都?這樣了,你有告訴過太醫令嗎?你怎麽那麽、那麽……」


    晚晚哽咽,「總是讓我害怕。 」


    親吻使得周遭變得滾燙,身上出?的些微汗意讓衣上的紋路極為清晰地烙在肌膚上。


    晚晚的衣衫落下肩頭。


    容厭聽著她?說害怕,水洗般的眼眸彎著,一滴滴淚墜下,他輕笑著道:「我很好的……」


    晚晚捂住他的唇,她?一直都?最聽不得他逞強。


    將近三年,他老樣子,可惡得一點都?不改。


    晚晚生氣又?拿他沒有辦法,衝動之下,將手?臂垂下,握住之後手?指快速收緊了下,容厭身子驀地一僵,神情空白了一瞬,喉嚨深處溢出?一聲壓抑的輕哼。


    他喘息重了些,唇瓣抿了一下,眼中微有異樣,晚晚隻抓了一下便?挪開手?,緊密貼合的身體卻再直白不過。


    他唿吸微重。


    晚晚低聲道:「你好不好,我再清楚不過了。」


    她?緊緊盯著他,「你不要想著口是心非地騙我,這些年,我盡管不在皇宮,可我請太醫令每三日都?會寫?一封信給我,記下你的脈象、你的狀態。」


    每三日,她?都?會有他的消息,她?一直知道他時時的狀況?


    容厭身體整個僵住,眼睛也睜大了些。


    他克製不住地抓緊她?的手?臂。


    晚晚想起她?一次次打開那些信件時。


    上麵寫?,「陛下高燒不退。」


    「陛下昏厥不醒。」


    「陛下夢魘纏身。」


    還有好幾次,太醫令甚至寫?到了:「陛下情況危急……」


    他能將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


    晚晚幾乎要哭出?來,「你難過就是難過,我都?知道,你作甚麽非要掩飾,我看不出?來嗎?我不會因為你總是逞強而難過心疼嗎?」


    「你一病,我就什麽都?做不好,心神難定,醫館都?隻能關了,我又?不能迴來功虧一簣,隻能自己什麽也做不了地擔心憂慮,日日盼著太醫令再來信,好讓我知道你有沒有些許好轉。 」


    那一年,他放開了他手?中鎖著他的那根線,晚晚又?悄無聲息,由她?主?動將新的紅線係起,用?她?係在他身上的線,一直在遠處望著他。


    他以?為的將近三年音訊全無,在她?眼裏,她?一直都?在,從未真正分開。


    晚晚腿間被硌地難受,身子稍微上移了些,卻讓擁抱變得更加契合。


    容厭凝著她?,歷盡萬水千山一般,眼眸溫柔,彎起唇瓣笑了一下,他用?理智去分析,「你一直看著我啊。」


    晚晚點頭。


    容厭問:「為什麽?」


    晚晚卻道:「你知道為什麽,你自己說出?來。」


    容厭看著她?,沒有說話。


    晚晚掰著他的臉頰,固執地不讓他有逃避的念頭,湊近到額頭相抵,盯著他的眼睛道:「你說出?來,你說,我為什麽要一直看著你。」


    她?黑眸烏潤,嗓音微顫,她?的氣息本身就已經成了最大的蠱惑。


    讓人?心生千萬旖旎妄念。


    容厭唇瓣分開,晚晚等著他迴答。


    她?輕聲催促,「容容。」


    容厭喉頭哽動了下,他笑出?了聲,心底的理智隻指向?了一個答案。


    他看到了答案,這答案上又?好似蒙上了一層厚重的紗。


    為什麽呢?


    他好似呢喃,「因為,你也在意我。」


    話說出?口,他忽地將她?擁抱地更緊。


    「因為,你也非常在意我,非常喜歡我。」


    他聲音近乎顫抖。


    好似一聲深沉渾厚的磬音直擊心底,打碎了那些封鎖真心的自卑和敏感。


    他的心裏終於照進去了一束光。


    他在說,她?喜歡他。


    晚晚破泣為笑。


    將近三年。


    人?生有多少個三年,她?願意用?那麽久的時間,看著他痛苦,她?也陪著,隻為了他能掙脫出?來,再大膽一次,去相信,她?也愛他。


    衣衫滑落,情至深處,唇瓣滾燙糾纏。


    「你信不信我以?後的話。」


    「信。」


    「信不信我說迴來就一定會迴來?」


    「我信。」


    肌膚相貼,愛意熾烈如?火。


    座屏上是十二扇各具韻味的青山流水,第一幅是大家所繪懸瀑圖,揮毫肆意,流水細膩滑潤,沿著料峭山巔而下,畫筆精絕,似乎能看到水流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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