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都沒?走。」馮樂真這一句不是問句。


    聞歌想起過往,不由得笑了一聲:「嗯,沒?走。」


    「你們住在宮裏,我也住在宮裏……我們是不是見過?」馮樂真好奇。


    聞歌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道:「沒?、沒?有。」


    既然是在宮裏,又怎會沒?見過唯一的公主?馮樂真眼眸微動,見他不想承認,便也沒?再追問。


    聞歌輕咳一聲:「我們雖然都沒?走,但先帝還是答應我們來去自?由,我們感念先帝恩德,哪裏肯輕易離開,後來先帝病危之際,將新皇託付給我們,自?那以後我們便為?新皇賣命,一連也過去這麽多年了。」


    黑暗中?,馮樂真聽到那句先帝病危之際託付新皇的話,睫毛如蝴蝶一般微微閃動。


    短暫的安靜後,她緩緩開口:「既然如此記恩,如今怎麽捨得離開了,不會是因為?我吧?」


    聞歌的臉有些熱了:「……也不全是為?你。」


    「那是為?何??」馮樂真追問。


    聞歌想起這幾?年發生?的事,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如今的皇上……比起先帝當年,實在是差得太遠,我早兩年便已經有了退隱的心思,隻是一直沒?下?定決心,如今有你了……」


    有她了,就不能再猶豫了。


    馮樂真聽出他話裏的意思無聲笑笑:「聽起來,你對如今的皇上不太滿意,可是因為?他讓你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


    他幾?乎算是明著訴衷腸了,她卻?沒?什麽反應,反而問起這件事,聞歌心中?生?出疑竇,隻是還未來得及深想,他突然悶哼一聲,忙亂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你幹什麽呢?」他唿吸有些急促。


    馮樂真的手腕被按住了,手卻?是自?由的,聞言在他堅實的小腹上抓了一把:「你說呢?」


    略長的指甲劃過皮膚,帶來透著刺痛的癢意,聞歌哪還顧得上想別的,有些窘迫地將她的手抽出來:「別胡鬧。」


    「沒?胡鬧,繼續聊,」馮樂真側身枕在他的臂彎裏,在他耳邊嗬氣?如蘭,「我很好奇,你這些年究竟做了多少殺人放火的事。」


    「……你問這些做什麽。」聞歌能感覺到她的手在一路往下?,連開口都變得艱難。


    馮樂真笑了一聲,緩緩握住他,聞歌仿佛突然忘卻?了唿吸,整個?人都僵住了。


    許久之後,屋子裏響起曖昧的聲響,聞歌頭腦昏昏,無力應對此刻的情況,可某人卻?還是不依不饒,要他說說自?己?這些年都做了什麽。


    聞歌節節敗退,隻能繳械投降,她問一句他便說一句,說自?己?刺殺的第一個?官員,說為?何?要殺他,又如何?將刺殺偽裝成意外。她問什麽,他便答什麽,直到徹底釋放,才仿佛水裏撈出來一般,有種重?見天日的輕鬆感。


    「怎麽出了這麽多汗。」馮樂真擦了擦手,淡定評價。


    聞歌已經緩過勁來,聲音仍是沙啞:「明知故問。」


    馮樂真靜默片刻,笑了:「到底是小年輕,經不得激。」


    她語氣?如常,聞歌卻?莫名覺得她在輕視自?己?,一時間?血性被激起,翻個?身壓在了她上頭。馮樂真沒?想到他會突然動作,驚訝之餘正要問他想幹什麽,便被他堵住了唇。


    營關地處偏遠,別的地方?已經入夏,這裏還是一片春意盎然,好似連時間?都比其他地方?晚一些,暮春的夜晚風兒撩人,往前看是溫暖的夏,往後看是飄著霜雪的冬,季節與季節之間?銜接得當,置身其中?,猶如身處幻境。


    驛館的床實在算不上結實,不多會兒便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馮樂真抬眸看向屋頂,頂上的橫樑搖晃著變成波浪,她仿佛要溺斃在這暮春的夜裏,一隻汗濕的手卻?突然與她十指相扣,輕輕將她從?黑暗中?帶離。


    如獲新生?,馮樂真隱約聽到聞歌頗為?苦惱地開口:「這床未免也太不結實了些。」


    她昏昏欲睡,正要說那就休息吧,便聽到他突然歡欣提出:「去牆邊吧,我抱著你。」


    馮樂真:「……」


    事實證明,小年輕確實經不得激,如一頭貪婪的幼獸,永遠不知饜足,折騰了大半夜仍是精神奕奕,等結束後還要抱著她說話,馮樂真懶得應對,隻偶爾喉間?嗯一聲,就這都能讓他自?顧自?地說下?去。


    等暢想完將來布衣耕田的日子,聞歌意猶未盡地閉上嘴,才發現?馮樂真不知何?時已經徹底睡去,她什麽都沒?穿,枕在他的臂彎裏,渾身上下?如一塊白玉,而這塊白玉如今種滿了他的痕跡,連唇角都掛著一點紅痕。


    聞歌盯著看了許久,終於?心滿意足地抱住她。


    馮樂真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聞歌正趴在床頭,專注地看著她。她猝不及防與他四目相對,沉默片刻後問:「看什麽?」


    「看你。」聞歌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馮樂真失笑,正要坐起身,便因為?身上不適倒迴去了,聞歌嚇一跳,趕緊給她捏肩揉背。


    本以為?是胡來,誰知動作輕重?得當,還真有些本事,馮樂真無言片刻,問:「哪學的這些?」


    「工部?尚書就經常這樣伺候他夫人,」聞歌說完,想到馮樂真失憶了,肯定不記得工部?尚書是誰,於?是還貼心解釋,「他夫人是京都城出了名的母老虎,經常打得他一身傷,但每次他這樣伺候完,她就能給他一天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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