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電話後,她撂下的第一句就是:「你先別急,降穀零。」


    電話那邊沉默了會兒,順從道:「嗯,好。我不急。你說說看,這究竟是個怎樣的故事,能讓你如此深.信.不.疑。」


    鹿島遊幽幽地嘆了聲氣:「本來,我對琴酒的身份也是沒有懷疑的。」


    降穀零嗓音溫柔地提醒她:「是嗎?可我怎麽記得,你第一次在景的漫畫裏看見他的時候,就認定他是臥底了。」


    鹿島遊驚訝:「還有這事?」


    降穀零:「……」


    記得景光變小孩,記得諸伏兄弟夾心,不記得自己推理琴酒是臥底是吧?挺好。


    降穀零:「你繼續說吧。」


    鹿島遊於是繼續無縫切換到之前那種低沉緩慢娓娓道來的狀態,還搭配上了長籲短嘆:「唉,這是一個漫長的故事。」


    「所以?」


    鹿島遊話鋒一轉:「所以我還是直接發漫畫給你們看吧,講出來好累,你看完後就知道了。我雖然沒畫完,但漫畫裏麵的故事線基本上也很清晰了。」


    「好。」


    降穀零答應了。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笑著,但不知怎麽總有一種「我倒是要看看這是個什麽故事」的感覺。


    但鹿島遊寬容大度地選擇原諒。


    沒辦法,琴酒偽裝的太成功了,而且就算是臥底,他也是心狠手辣難以鑑定好壞的那一掛的,行事幹脆果斷,殺人從不眨眼。算不上純粹的正派,但這就是琴酒。


    ——波本哪裏懂什麽琴酒啊,現在就沒有人比她更懂琴酒,伏特加都不行。


    自認為看透一切的鹿島遊動作迅速地把漫畫拍成照片傳上去了,傳完之後,她又在群聊裏敲下這樣一句話。


    「yu:稍等,後麵有一個篇章的故事更真,你們看完就懂了。」


    然後她就這樣繼續坐在書桌前,將漫畫翻到了太平洋地標篇章。


    這可是係統親自驗證過真實性的故事,還說是什麽最新的劇場版,反正她現在是發自內心地相信著:琴酒就是臥底。


    鹿島遊決定趁他們看漫畫的時候,快速趕工把這個故事畫給他們看,以抽象火柴人的方式,很快就能畫完的。


    由於畫麵被縮到最簡了,鹿島遊基本就是在抄台詞。等全部抄完再拍好照發出去後,她才去瞄了眼聊天群。


    嗯,死一樣的寂靜。


    「yu:這下你們懂了吧。」


    「hagi:確實好像還挺合理的。」


    「matsu:嘖,我又沒見過琴酒,誰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hagi:小陣平說得很對喔,小遊。就像是很多漫畫都喜歡把我們往黑化的方向塑造一樣,自然也會有漫畫喜歡把原本屬於黑方的角色往好的形象塑造吧?畢竟要追求反差感嘛。」


    「hagi:你就數數看我在你的漫畫裏當了多少次壞人,累積要判多少年吧……可惡,明明小研二我才是我們中最讓人有親切感的吧!」


    「matsu:確實,你真是個人渣中的人渣。」


    「hagi:#嚎啕大哭.jpg#」


    「yu:別不相信啊,我跟你們說,這次故事保真!琴酒就是會做這些事情的!」


    「date:那麽,零和景光怎麽看呢?」


    「zero:絕對是編的。」


    「zero:琴酒怎麽可能會是這樣的人?他單純就是記不清被自己殺死的人吧。」


    「hiro:嗯,我也覺得琴酒絕對不會是臥底哦,遊。對這種人一定要一直懷有警惕心理,就算碰見了也要記得遠離,別哪天傻唿唿地就湊上去了。」


    鹿島遊:「……」


    雖然但是,這次的故事真的很真!係統都驗證過了——!


    就在鹿島遊準備再次把夜觀天象當成藉口搬出來的時候,她看見降穀零接下來發出來的幾句話,敲打鍵盤的拇指微微一頓,不再繼續動作了。


    「zero:你根本沒見過琴酒,就不要拿著漫畫裏不知真假的故事去揣測他的為人了。」


    「zero:再退一步說,你根本不需要了解琴酒,也不需要接觸組織裏的這些人。」


    「zero:比起這些,下一部劇該寫一個什麽樣的故事,才是你現在最應該去操心的,不是嗎?」


    「……」


    有道理。


    鹿島遊被說服了:琴酒是不是臥底好像跟她確實沒什麽關係。


    於是,她把編輯框裏打完一半的字全刪除了。


    「yu:也對,那我可以把這個故事改編一下寫成劇本嗎?」


    「zero:隨你。」


    感謝降穀零愈發熟練的對鹿島遊轉移話題技巧,她很快就不再糾結琴酒是不是臥底了。


    降穀零見狀,也緩緩舒出一口氣,放下手機。


    至於她想改編這個劇本——這麽離譜的故事,隨便改,琴酒看了都不會覺得劇本的主角就是他自己。


    總之,隻要能轉移鹿島遊的興趣就足夠了。


    赤井秀一現在都已經被她邀請著在《赤樓物語》係列的演出中,坐在觀眾席上看著了。他可不想哪天在深澤劇團的演出中,還看見琴酒和伏特加穿著那一身標誌性的打扮並排坐在一起。


    他怕他年紀輕輕就高血壓。


    至於這本漫畫……哈,絕對是在胡編亂造。


    他和琴酒一起行動過這麽多次,難道還判斷不出來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降穀零並沒有太在意這種一眼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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