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如果想要去劇團見姐姐的話……


    灰原哀低著眼暗地裏糾結了半晌,還是說:「鹿島姐姐,我以後能經常來劇團玩嗎?」


    「嗯?當然可以啊。」


    鹿島遊不假思索地答應:「我也可以來接你——哦,還是說你更想讓裏美來見你?」


    灰原哀抿著唇笑了笑:「都可以的。」


    至少是現在,她願意相信自己是幸運的。


    *


    夜晚。


    宮野明美選擇留宿在博士家,而灰原哀在她去衛生間洗漱的時候,拿起座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那麽,工藤。」


    「姐姐當時昏迷不醒,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但當時就在現場的你應該很清楚吧——所以,你在這件事中又做了什麽呢?」


    一段略顯漫長的安靜後。


    女孩低聲道:「嗯,我知道了……我很感激。」


    「作為迴報,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又或者說是我所知道的——有關那個組織的事情。」


    稍微停頓了一瞬,她的聲音又往下沉了沉,透著說不出的嚴肅:「前提是你真的做好了決定。」


    「一直都很堅定麽……好吧。」若有似無的笑聲輕輕響了下。


    但很快,又恢復了充滿理智的冷靜:「那我就從波本開始說起吧——哦,我今天還見到他了,和組織的貝爾摩德一起。」


    ……


    灰原哀就著「波本這個把我姐推下水的傢夥為什麽是個危險人物」這個話題,展開了一係列充滿了偏見色彩的解釋說明,就差把所有她能想到的負麵形容詞都堆上去了,什麽口蜜腹劍兩麵三刀心胸狹窄等等,總之絕對不是個好東西——她在評價琴酒的時候甚至都沒用上這樣的長篇大論。


    同一個夜晚,鹿島遊則在捧著手機沉思:景光怎麽還沒有迴她的消息?


    雖然他在做臥底,消息迴復不會這麽及時。但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這時候他應該也能看到了吧?


    鹿島遊沉思了好一會兒,也自由聯想了好一會兒,突然大驚失色,打字打到起飛:「等等!景光你不會已經變成小孩子了吧!!」


    那她現在是不是該做點什麽!說起來景光現在真的能收到消息嗎?那她需不需要趕緊聯繫一下零啊?


    鹿島遊被自己的想像嚇到,已經開始熟練地輸入降穀零的電話號碼了,打到一半的時候,諸伏景光的消息跳了出來。


    鹿島遊鬆了口氣:哦,還好,手機還在,問題應該不大。


    隨後,她點開彈窗來看了一下這則迴復。


    是一個微笑的表情。也隻有一個微笑的表情。


    鹿島遊捧著手機琢磨了會兒,有點不太理解諸伏景光想要表達的意思,便試探著發了一個問號過去。


    諸伏景光這會兒迴了她一個句子了:「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吧,遊。」


    鹿島遊敲字迴答:「好,但我今天說的那件事你一定要記得啊——」


    「快去睡吧。」


    「等等?你是不是在轉移話題?」


    「快去。」


    「……」


    鹿島遊盯著這簡簡單單一個詞的迴覆看了一會兒,默默退出了聊天界麵。


    怎麽說呢,總感覺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算了,她還是洗洗睡吧。


    ……


    諸伏景光其實早就看見了鹿島遊發來的消息,他隻是不知道該怎樣迴復,也不是很想迴復。


    坦白說,在看到千穗的名字的時候,他甚至有種死去的記憶突然開始攻擊他的感覺,喚醒了一些並不是很愉快的迴憶。


    但和以前不一樣的是,現在的諸伏景光已經不會再試圖說服鹿島遊了,所以他選擇幹脆選擇直接避開這種話題。


    不過撇開心累不談,鹿島遊這句話裏麵的信息量暴露的還是挺多的。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她知道組織裏確實有藥可以讓大人變成小孩了。


    工藤新一等於江戶川柯南,宮野誌保等於灰原哀,這件事對於他和降穀零這兩個臥底公安來說,其實是早就清楚的結論。


    隻是在私下裏討論過後,他們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主要是覺得沒什麽必要。


    至於現在,諸伏景光在盯著這段讓他有點想要心肌梗塞的對話看了一會兒後,認命般嘆了聲氣,還是截了張圖發給了降穀零。


    沒過多久,降穀零就迴了個電話過來,接通後,也直接進入正題解釋:「應該是灰原哀和宮野明美相認,讓她意識到宮野誌保等於灰原哀了。」


    接著,他又把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簡單跟諸伏景光重複了一遍。


    諸伏景光稍稍沉吟片刻後,說:「如果確認了貝爾摩德對遊的關注的話,那麽我們在和她接觸的時候就得小心一些了,零。」


    「她不一定會對遊做什麽,但絕對不會在發現我們是臥底後將此事輕拿輕放。」


    「我知道的。」


    降穀零還是忘不了諸伏景光在漫畫裏暴露後的結局:「比起我,你才是更應該小心的吧?」


    「嗯?但我倒是覺得比起蘇格蘭,還是波本行事更高調顯眼吧?」


    「……」


    好吧,這點他確實無法否認。


    降穀零低頭再看了看諸伏景光發來的截圖,心思忍不住也跟著拐了拐,輕咳一聲說話:「那個,如果——我隻是在說如果啊——景你哪天真的也變成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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