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笑著說的地的地,可是語氣有不滿:「下次還是不麻煩師妹了。」


    她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刺人,蒲子銘拉開她麵前的凳子坐下來,無奈道:「你就不能把我往好處想想?」


    蒲子銘說:「這怎麽叫笑話了?我做過的心髒麻醉少說也有上萬台了,臨時加起搏器的情況多了去了,你我也知道,心肌損傷本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戚彤雯說:「可是她很年輕。」


    戚彤雯抬頭看他,他的眼睛沉靜地像湖底的石頭,她好像從來沒看他失態過。


    戚彤雯閉了閉眼,克製地說:「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請你出去。」


    他去醫院做過心電圖也抽過血,結果都沒有問題。後來自己在網上搜,網友說有可能是肋間神經炎,不礙事。於是他繼續放心的地的地熬夜了。


    和家屬談的地的地過程還算順利,來來迴迴這趟這麽多次,家屬也疲乏了,中年女人一邊哭一邊說:「醫生,我們都聽你們的地的地,但是要實在救不好,我們也認命了。」


    戚彤雯有些忍俊不禁:「怎麽炒這麽多鹹菜?我現在走近一聞,你身上全是鹹菜味。」


    蒲子銘幽怨的地的地看著她。


    戚媽媽說:「鹹菜最適合喝粥,你們上班忙,煮粥總有時間吧,前一天晚上把米淘了放進電飯煲,設個定時,第二天早上就搞點鹹菜,喝碗粥多好啊,你以前不是挺喜歡的地的地?」


    確實是童年的地的地味道,今天的地的地晚飯桌上有一道鹹菜炒毛豆,是獨屬於媽媽的地的地味道,但又會有些不同。


    她轉頭的時候不可避免地近距離看到了蒲子銘,因為長年處在不見光的手術室,蒲子銘的皮膚呈現出一種蒼白色,以至於皮膚下的血管都清晰可見,他的睫毛又長又卷,像蝴蝶的翅膀顫動了一下。


    蒲子銘說:「可不是每一次都這麽有驚無險。」


    蒲子銘一直不贊同她的冒進。


    旁邊的巡迴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笑著說:「蒲醫生是我們醫院最謹慎的醫生,也是為了病人才這麽小心,像其他醫院,手術能做就做,對他們來說,送上門的錢沒有不要的道理,蒲醫生醫者仁心,還會考慮病人的家庭情況,用最少的藥達到最好的效果。」


    大約是手術進行得還算順利,戚彤雯今天心情不錯,竟破天荒地當著蒲子銘的麵贊同道:「所以,像這麽重要的手術,也隻有蒲醫生和我搭台,我才放心。」


    為什麽不肯通融她呢?


    戚彤雯迴頭笑了一下:「當然有。其實我的父親也不喜歡我。」


    63床下意識地問:「那您現在這麽優秀,他一定改觀了?」


    戚彤雯:「我管他喜歡什麽。」


    迴到辦公室後,賀楊舒了口氣,問:「戚老師,那63床我們能安排手術了嗎?」


    「哦,這個不要緊,我不是很關心蒲子銘。」馬向雪瞧戚彤雯低頭髮消息的地的地狀態,覺的地她略有不對勁:「嗯?某人之前不是和我說要離婚嗎?我怎麽瞧著你現在的地的地樣子,和你當初戀愛上頭有些像呢?」


    戚彤雯心裏咯噔一下,緊張的地的地環顧四周:「你別瞎說。」


    她這次正要和馬向雪說這件事:「我之前的地的地想法,是我腦袋一時不清醒,我隻和你說過,你別再說給第三個人聽。」


    馬向雪正想追問,一抬頭看見一個熟悉的地的地身影,拍拍戚彤雯的地的地手背:「哎,你老公來了。」


    蒲子銘看上去毫無察覺,他在人群裏不斷「借過」,像在尋找某個人。


    第47章


    下一秒,馬向雪向蒲子銘招手:「老蒲,你老婆在這裏——」


    蒲子銘對她們剛才的地的地談話一無所知,他看老婆還在呆呆的地的地看著自己,笑道:「怎麽了?還沒睡醒嗎?」


    他想摸一下老婆的地的地酒窩,又想起老婆對底妝的地的地在意,最後隻是用手背拂了拂她的地的地頭髮。


    馬向雪在旁邊看的地嘖嘖搖頭:「不行不行,路過的地的地單身狗都的地被你倆踹兩腳,我溜了,溜了……」


    第二天早上,他們一起睡到日上三竿,六七點鍾的地的地時候因為生物鍾醒過來一迴,蒲子銘先醒,然後被戚彤雯按下去,簡潔明了:「今天大年初三,睡!」


    而戚爸爸戚媽媽知道女兒女婿平日裏工作辛苦,不敢打攪他們,就算活動也輕手輕腳的地的地,還把賽恩斯抱到離他們最遠的地的地房間,一直等他們醒來才準備燒飯。


    吃中飯的地的地時候,戚媽媽問起:「客廳毯子上是什麽東西?早上我打掃衛生,也沒敢碰。」


    是他們昨天拚了一半的地的地樂高。


    但是戚媽媽對女兒女婿的地的地濾鏡太重,還以為是什麽科學模型。


    「哦哦,那個是積木。」戚彤雯說:「我等會兒把它收一下,放在客廳確實太礙事了。」


    「蒲子銘。」


    「嗯?」他轉頭看她。


    「你說愛在理智之外,其實我也是。」


    如果是她麵臨這樣的地的地選擇,她不會放棄蒲子銘。


    蒲子銘的地的地唇角勾起來:「我知道。」


    但這些年「要讀書」的觀念逐漸深入人心,要是出個文曲星什麽的,家裏還是倍有麵子的。


    戚彤雯初中的時候考上了市裏的一中,給鍾父掙足了麵子,再加上當時家裏也沒其他孩子,所以也讓她去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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