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忽然有些恍惚,他察覺出不對,看向神色慵懶笑意淺淺的人,「你想做什麽?」


    「呀,發現了?」千淩舟故作驚訝,伸手勾起他的下巴,有些犯難道:不過本座還沒想好。」


    雲寒月揮開他的手猛地站起身,轉身要走。


    還沒走兩步就頭暈目眩雙腿發軟。


    倒在地上後他意識有些模糊,隻看到千淩舟慢慢走到他身邊,聲音很是悠遠。


    「雲宗主怎麽招唿都不打一聲就要走呢……」


    這魔頭,倒底想做什麽!


    他極力想保持清醒,最後還是控製不住闔上眼,徹底陷入一片黑暗中。


    ……


    隨著意識逐漸迴籠,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再次醒來率先映入眼簾的是千淩舟那張臉。


    千淩舟拿著茶杯輕嘬一口,問道:「醒了,可有哪裏不適?」


    雲寒月坐起身。


    仔細感受了下,先前的內傷似乎都好了,可整個身體沉重許多,莫名感覺連唿吸都很累。


    他心頭一緊,試著運氣。


    半晌,沒有任何反應。


    看著旁邊目光不懷好意的千淩舟,他心中咯噔一下,聲音有些不受控製的揚高,「我的武功呢!」


    千淩舟輕描淡寫道:「廢了。」


    「……你說什麽?」


    雲寒月先是愣了下,不敢相信的又問一遍。


    「廢了。」千淩舟看著他,嘲道:「不至於廢個武功連耳朵都不好使了吧?」


    廢了……他的武功被廢了?


    不知是不是原主殘留的情感作祟,恐慌絕望如同漲潮般席捲而來。


    他指尖發顫,不死心的試了一遍又一遍。


    看著他明顯慌亂的表情,千淩舟來了興趣,勾唇道:「別試了,本座親手廢的,還會有假?」


    「為什麽!」


    千淩舟瞧著他憤怒的眼神,伸手捏住他的下頜,幽幽道:「本座做事,全憑心情,哪來那麽多為什麽。」


    自是不會告訴他,是為了防止他再逃跑。


    那解除禁製的招式他僅僅是見了一次就能直接使用的毫無差別,這種天賦世間絕無僅有。


    留著他的武功始終是個禍患,思來想去還是廢了為好。


    「瘋子!」


    「不該感謝本座讓你廢得毫無痛苦嗎?」


    「呸!」


    「別惹本座不高興,不然下次廢的……」千淩舟眸色微沉,輕拍他還有些紅腫的臉頰,目光在其身上流轉一圈,緩緩道:「可能就是胳膊或者腿了。」


    隨著那目光的掃視,雲寒月身上似乎都泛起一股涼意,他終於選擇接受事實,像是信念破滅了般,怔怔看著一處,顯得有些呆滯。


    本來就不是這魔頭的對手,現在更是案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


    十多年的努力,就這麽一朝全廢。


    他已經分不清是原主不甘的情緒還是自己的惋惜之情了,或許兩者都有。


    「雲宗主,哦不……」千淩舟意味深長道:「本座差點忘了,現在你就是一個廢人,當不起宗主二字了。」


    「對,我就是一個廢人,對你沒什麽用處……」雲寒月抬頭看著他,眼中浮現出一絲希冀,「能不能放我走?」


    隻要離開這裏。


    隻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就好了。


    千淩舟笑意森然,「能離開碧波教的隻有死人。」


    雲寒月垂下眼眸沒再說話。


    他本就不該對這魔頭抱有任何希望的。


    想要離開這裏,應該就隻有下月中旬武林大會開啟之際才有機會了。


    可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世界,即便是成功逃走,到時又能去哪裏?


    他有些迷茫。


    耳邊一聲聲痛苦的嘶喊猛地打斷他的思緒。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頭看去。


    不遠處有幾個被綁在木架上的人。


    看著似乎還有些眼熟。


    千淩舟斜靠著座椅,懶洋洋道:「這就是那幾個看管不力的廢物。」


    要不是穀中禁製變動,說不定此時雲寒月都已經跑了。


    差點壞他的大事。


    雲寒月正想說話,忽然看見有幾個黑衣人拿著匕首上前,距離有些遠他看不太清楚,不過單單聽那悽厲的慘叫都異常瘮人。


    「很好奇?」


    「不好奇。」


    千淩舟笑眯眯道:「好奇就過去看看,也能讓你長長記性,不會再妄想著逃跑。」


    第5章 不如你幫我拆了?


    雲寒月垂著眼眸半晌沒動。


    千淩舟提起他就往那邊扔去。


    隨著落地,五髒六腑傳來陣劇痛。


    他武功盡失又被扔這麽遠重重摔在地上,幾乎丟了半條命。


    身體不受控製的微微顫動,好半天都動彈不得。


    千淩舟慢悠悠踱步到跟前,將他一把揪起,瞧著他蒼白的麵容和嘴裏不斷溢出的血,露出個歉意的笑容。


    「一時失手。」


    千淩舟殷紅的唇露出了些白森森的牙,說道:「本座忘記已經把你武功給廢了。」


    雲寒月腦袋微垂氣若遊絲。


    是圓是扁都由這魔頭說了算,他自然不會相信這種鬼話。


    忽地頭髮被揪住,緊接著嘴裏被按進一顆藥丸,他下意識想吐出去,卻被捏住下頜強迫吞了下去。


    千淩舟手上沾到了些血,他眉頭微蹙很是嫌棄的在雲寒月衣服上擦拭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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