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沛言的沉睡比現象中要久,五天過去了,一點轉醒的跡象也沒有,各項生命體徵也正常,醫生也查不出具體是什麽原因,按理說傷得不是尤其嚴重早該清醒的。


    相比較,紀淮南在第二天就醒了過來,對那天的記憶很模糊,警察來問話,他隻記得自己看到鄧誌宇拿刀架在宋沛言的脖子上,然後就不記得了。


    他很努力想要迴想起那天發生的事,他怎麽宋沛言救下來,鄧誌宇又是怎麽跌落懸崖的。


    問不出準確信息,警察隻得作罷,當時真實的情況隻有等宋沛言醒來才知道了。


    醒來後,紀淮南日日陪在他的身邊,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讓他警惕,門外的病人,來往的醫護人員,神經太過緊繃,紀淮南的精神氣愈漸萎靡。


    紀紀慎說睡不著可以讓醫生給他開安神的藥助眠,但都被他拒絕了,躺在宋沛言隔壁的床上,整日整夜的盯著人。


    ——


    宋沛言發覺他置身於鹿神山上,廟宇新盛,白鹿族人每日清晨會來神廟裏祈福,一座不大的廟宇,從裏到外跪滿白鹿族人,老弱病幼都有,是他們族人不變的習俗。


    他的手被一個寬厚手掌的人牽著,那人的嘴角很好看,尤其是在笑著的時候,宋沛言看不清,因為他個子太小了,現在隻有三歲孩童的高度。


    他與別人的一衣著不一樣,色彩斑斕,波光閃閃,頭上還有一對藍紫色漸變的鹿角。


    儀式簡單,他隻需要站在鹿神像下,接受族人的朝拜,然後嘴裏念念有詞,是祝福的念詞,他記得。


    眼前一晃,族裏尖叫聲,廝殺聲,金屬相碰撞的聲音,還有嬰兒女人的哭喊聲,火光繚繞。


    年輕的漢子抱起發呆的他,從神廟的後門出去,帶著他逃離了地獄的白鹿族,身後有追兵的聲音,漢子把他藏在一個鏤空的樹洞下,拿雜草遮住洞口。


    輕聲柔宇語對他說:「願我族神明,不記塵世,忘卻白鹿一族。」


    宋沛言不明白什麽意思。


    漢子又說:「記住,你叫宋沛言,呆在這裏不要出去。」


    宋沛言想迴他什麽,卻發不出聲,漢子卻已鑽進了樹林裏。


    他不知漢子怎麽了,等了好幾天漢子沒有迴來,他餓急了,探身往外瞧,除卻鳥叫聲,…再聽不見往日的歡聲笑語。


    沿著路下了山,他第一次見到了人,小小隻的身體在人群裏穿梭,身上的衣服髒亂不堪,行人見到他都要避讓,深怕他的不幹淨碰到自己。


    從小生活在深山,沒來過山下,他不知道原來吃東西需要銀錢,可是他沒有,拿了一個別人的寶子,就被老闆打罵,罵得難聽,他甚至自動屏蔽了辱罵聲。


    飢餓令他頭昏眼花,摔倒在巷子裏,再醒來,他被人關在一個木質籠子裏,有個穿著奇怪衣服的人在桌上研究各類蟲子。


    他害怕,怕眼前的怪人會把他餵蟲子,畢竟在他身下的土坑中就有數不清的蟲子在蠕動爬行。


    怪人沒有拿他餵蟲,但蟲子卻餵給了自己,不知過了多少年,他從一個奶娃娃長成了一個俊美的少年。


    怪人有說過他是南疆蠱王,蠱王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宋沛言不知道,隻是走到哪裏,蠱王都會帶著他,為他的雙手雙腳帶上鐐銬,自己木訥的跟在他的身後。


    記不清吃了多少種蟲子,除了錐心刺骨的疼痛,好像對他沒什麽影響,蠱王因此很不高興,曾經問過他的身份,可他記不清了,隱約記得有人讓他不要出來。


    然後,某天,他見到了英雄。


    以往被蠱王帶上街,別人雖是可憐他,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幫助他,在南疆的地盤裏,沒有誰不認識蠱王,對他又敬又怕。


    而今天,有人出手幫助了他,不僅把蠱王殺死了,還解開了束縛他的枷鎖。


    這人他好像見過,對自己伸出手,說:「囚禁你的人已死,你自由了,我們迴家。」


    宋沛言:「迴家?」


    男人:「嗯,迴家,我保護你。」


    之後他們好像過了一段特別幸福的日子,他告訴宋沛言他的名字。可在某天宋沛言看到了紀淮南兇殘暴力,失控的一麵,他被嚇到了,逃離了他們的家。


    他想,紀淮南一定是被妖邪附體,自己居然丟下他跑了,他要找人救他。


    沒帶盤纏出走的他,不出兩天就餓暈了過去,被人撿到帶迴了家。


    救他的人正好四個道士,家裏滿是硃砂寫的黃符,供奉的師祖。


    男人告訴他,他的名字叫鄧誌宇,是一名遊歷的道士,途徑此處遇上了昏迷的他,讓他好生休息,病好了再上路。


    他正要找道士呢,宋沛言告訴他,他的伴侶被妖邪附身,需要驅邪,請他跟自己去一趟。


    鄧誌宇對他一見傾心,不想他說有了伴侶,便問他是和邪祟。


    宋沛言繪聲繪色的描述,鄧誌宇聽得一臉興奮,他找了多少年了,終於讓他找到了,他就知道當年的圍剿還有漏網之魚。


    鄧誌宇哄騙他,給他洗腦,讓他以身做餌,引來紀淮南,他有辦法祛除紀淮南身上的邪祟。


    單純的宋沛言信了,聽從鄧誌宇的話把紀淮南引入了一個法陣,此法陣的開啟需要那人心尖人做陣眼。


    宋沛言一臉懵,處在陣眼中心無法動彈,隻見鄧誌宇拿了一把匕首,匕首上抹了不知名的液體,直插紀淮南的心口,鮮血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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