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每過後,紀淮南不太能記得發生了什麽,紀宏為了掩蓋事實的真相,隻好告訴紀淮南他有疑難雜症才會記不得那幾天發生的事。


    小的時候紀淮南還能信,後來長大了對此就有懷疑。又苦於找不到結果,紀宏和紀慎也有意瞞著,隻要不會危害到身邊人,紀淮南可以裝作不知情,繼續配合他們的謊言。


    ——


    紀宏迴來已經是將近傍晚了,讓宋沛言陪著吃了頓飯,為他的謊言道歉。


    「言言,爺爺不是有意隱瞞,爺爺怕你看到他會害怕,也怕他會傷害到你。」


    「沒關係的爺爺,您可以告訴我這究竟怎麽迴事?」


    紀宏語重心長,「這還得從一千多年前,我們的祖先說起。」


    這……有夠遠的。


    「嗯,您說。」


    「一千多年前,紀家也是商人,我們的祖先在行商歸途中遇上了劫匪,同時還有另一商隊的人也被圍困。兩家人拚死抵抗也沒能逃脫,盡數成了劫匪刀下亡魂。」


    「那……然後呢,您的祖先也死了嗎?」


    紀宏搖頭,「祖先大概是命不該絕吧,遇上了兩位俊美的好心人,同另一個人被這兩人救下。祖先說,他們隻是被一陣光暈包裹住就全好了,身上傷痕都沒了,身體感覺輕鬆,多年的隱疾感覺也消失了。」


    宋沛言不敢置信,「這麽神奇?難道是神仙?」他不該以以前的世界思維來思考這個世界的,或許這個世界是真的存在神仙。


    「可以這麽說吧,他們是當時人們嘴裏的神明,是神仙眷侶的活化石。」


    「他們是什麽神?」有種唿之欲出的答案浮現出來,宋沛言不敢確信。


    「狼神與鹿神。傳聞狼神有著無人匹敵的守護之力,鹿神則擁有能讓人起死迴生的治癒之力。鹿神和狼神同時是彼此命定的伴侶,無論經歷幾世轉生,他們終會相遇。」


    「我的祖先也是受鹿神的治癒之力才得以存活,自此便立誓世代守護他們,與他們簽訂了神侍契約,我門的祖先成為了狼神的神侍,另一人則成了鹿神的神侍。」


    「所以……紀淮南是鹿神今生的轉世。」神話宋沛言不是沒聽過,真實的神話故事擺在眼前,還是難以置信。


    紀宏點頭,「狼神在幾百年前突然消失,此後再無消息,直到淮南的降生。」


    這樣的話就能說得通了,「那他有沒有特定出現的時間,對紀淮南有沒有影響?」他不止一次看到過狼神現身了,宋沛言的很擔心。


    「中秋前夕至結束,三天的時間。」


    聞言,宋沛言猶豫著要不要把日常見到狼神的事情告訴他,「那為什麽要把他關起來?」


    「因為發生轉變的第一天他會變得很狂躁,識人不清楚容易傷人,第二天會冷靜下來,第三天真正的狼神才會出現。」


    原來如此,狼……不對,如果說狼神和鹿神是命定的伴侶,那他豈不是鳩占鵲巢?嗯……話好像也不是這麽說,他是跟紀淮南談戀愛又不是狼神。


    「爺爺,那您為什麽會同意他跟我在一起?鹿神……」


    紀宏笑出聲,「除去狼神這個身份,淮南是我的孫子,我希望他能幸福。」


    「那若是紀淮南被狼神吞噬……」


    「不用擔心,狼神和淮南一直是同一個人,不用特意區別開來,就算狼神吞噬了淮南,那同樣淮南也成為了狼神。」


    這話說了跟沒說有什麽區別嗎~要是狼神出現,紀淮南本身這個人就不存在了呀,那他豈不是要被迫分手?


    兩人正激烈地討論,沒有留意到樓上站立的人。


    夜晚,月亮照到紀淮南身上時,他就甦醒了,昨晚的一幕幕出現在腦海,對於自己昨晚的暴行感到不恥,他差點殺了他唯一的薩仁。


    而本該在他身邊的人此刻沒了蹤影,便尋著味道找了過來,卻看到他的侍從居然和他的薩仁平起平坐,還親昵地觸碰。


    紀淮南翻身跳躍,從十幾米高的地方跳下來,這一幕正在工作的男僕嚇得尖叫出聲。


    「啊!少……少爺?」


    紀宏和宋沛言溫聲趕來,紀淮南下半身裹著一張被單站立在跌倒的男僕麵前。


    「紀淮南,你醒了,餓了沒,要不要吃飯?」宋沛言沒想到他自己出來了。


    紀淮南見他,上前便把人撈進懷裏站遠了幾步,眼神冷冽地看向紀宏,「誰給你的膽子觸碰他的!」


    袁管家也聞聲而至,拉起倒地的男僕讓他離開。


    紀宏彎腰低頭不敢直視他,「抱歉,是我不知分寸,下次不會再犯了。」


    宋沛言覺得不可思議,紀宏這樣的人給自己親孫子鞠躬道歉,太違和了,「紀淮南,他是你爺爺,你不能這麽對他。」


    「吾是他的主人。」紀淮南語氣堅定。


    主人個大頭鬼,「你既然來到了紀家,就得接受紀家的輩分,你是爺爺的孫子,便不能這般對待。」


    「你是吾的薩仁,吾是他的主人,對你不敬便是對吾不敬!」


    「我不管你狼神的身份,我隻知道你是紀家的子孫,是他的孫子,我是紀淮南的伴侶,也是他的孫子,所以,你也要尊重他!」


    「吾……」


    「吾個屁,聽不懂,」宋沛言在他懷中掙紮,「放開,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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