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甘的輕哼。


    兩人去茶水間正碰上來接水的何以綏。


    陳姝瑾:「早啊,以綏。」


    何以綏:「早。」又對宋沛言問安,「沛言,早。」


    宋沛言別開視線,握杯子的手淩亂的交錯,「……早。」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不想看到何以綏的臉,接了杯水,「我先迴去了。」


    陳姝瑾看他離去的背影,問他:「你和他吵架了?」


    「為什麽這麽問?」何以綏不解,他們怎麽就像吵架了。


    「剛才沛言明顯是在躲你。」


    她觀察入微,宋沛言剛才躲開何以綏的眼神,握杯的動作不自然,她都看在了眼裏。


    陳姝瑾的話把何以綏弄得稀裏糊塗的,他們昨天下班前都很好,下了班也沒有聊過天,沛言躲我幹嘛?


    陳姝瑾拍拍他的肩膀,「算了,迴去工作吧。」


    何以綏:……?


    一整天的工作下來,何以綏也發現了不一樣,宋沛言很多時候故意跟他保持距離,有意無意的躲開他的觸碰,和他說話也不看他眼睛了,也不對他笑了。


    宋沛言不會掩飾自己,即使他覺得自己做的得不錯,下班後又迅速的逃離了公司。


    樓下,紀淮南的車停靠在路邊,看見宋沛言的身影,給他打電話。


    看到紀淮南的來電,宋沛言第一次拒絕了,他現在不想要接他的電話,就跟他不想看見何以綏一樣,心裏麵怪怪的。


    莫名而來的煩躁讓他耍上小性子,掛斷他的電話還嘟囔了幾句,紀淮南看不清,隻見宋沛言發泄般的用手指猛戳屏幕,跟它有多大仇似的。


    這時,微信彈出來一則消息,是時隔多日未聯繫的簡紹。上次不小心聽了他的閨中趣事後,宋沛言就再沒找過他。


    簡紹:沛言,今晚出來玩玩嗎?我心情不好,「失戀.jpg」求安慰。


    宋沛言嘁了一聲,不屑地問:去哪兒?


    知道簡紹能去的地方肯定不是太正經的地方,但他沒去過呀,就當見識世麵了,正好他心裏也鬱悶。


    簡紹:上街的月夜酒吧。


    月夜酒吧,名字倒挺有意境的。


    宋沛言:好,晚點聯繫。


    簡紹:晚上七點,門口等你。


    宋沛言:好。


    退出聊天界麵,宋沛言給紀淮南迴撥了電話,一聲鈴都沒響完,電話被接起。


    「怎麽不接電話。」


    我幹嘛一定要接你電話?「沒聽見。」


    紀淮南在車裏眯眼看他,為什麽撒謊。


    「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今天不迴去了,我有點事要找我爸爸。」


    「我送你。」紀淮南一隻手握住方向盤,食指在方向盤上有節奏的敲打,眼神未從宋沛言身上離開。


    「不用了,我打車迴去就行了。」宋沛言拒絕。


    「……好。」紀淮南握方向盤的手指收緊。


    「嗯,那我掛了。」


    「嗯。」


    掛了電話,宋沛言朝左邊走,正好避開了紀淮南和他反方向。紀淮南下車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段路,看著他打到車坐上去,才轉身迴車裏揚長而打了個車


    電話裏,他聽出了宋沛言的心情不太美麗,對他的態度一改往日。


    宋沛言給了計程車車費,迴了家,安生見他,心中生出大堆猜測。


    「小言,你怎麽迴來了?」難道是紀淮南把人給趕出來了?


    「安叔,我餓了。」宋沛言露出一個笑臉。


    「飯做好了,你進去吃。」


    一時沒有適應宋沛言不在家,今天的晚飯做的還是三人份的,正好他迴來了。


    吃了幾口,墊了個肚子,宋沛言放下了筷子,突然想起了他的媽媽還在世時,一家三口的溫馨場景。


    「安叔,你上次不是說要給我講講媽媽嗎?她是個怎樣的人呀,和爸爸是怎麽認識的?」


    安生從他吃飯的神情裏看出他有心事,拉他去了宋啟任的書房,從書櫃第二層的暗格裏拿出一本相冊。


    相冊外表如新,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沒有落灰,想必是有人經常擦拭,但應該不常翻動,相冊殼子一點磨損都沒有。


    「過來坐。」安生拍拍沙發。


    「嗯。」宋沛言坐過去。


    安生打開相冊的第一頁,是個容貌平平的女孩子,穿著校服紮著一個半高馬尾,笑起來眼睛成了一輪彎月,上揚的嘴角十分具有感染力,宋沛言看著,心情突然好了些。


    「這是媽媽?」宋沛言覺得這張照片裏的人和全家福裏的人不一樣,這張照片裏他感受到了純白和青澀。


    「嗯,是你媽媽剛上高中那會兒拍的。」


    聽他這麽說,宋沛言就奇怪了,為什麽安生會知道這是他媽媽剛上高中的時候,他記得,安生是在畢業後才遇上他們的才是。


    「這本相冊,在你媽媽走的那一天,你爸爸抱著它從第一張照片開始給我說他們的故事,我記得很清楚,我第一次看見這張照片也被你媽媽爽朗的笑容治癒,該是傷心的我不自覺的笑了。」安生陷入迴憶,宋沛言的媽媽是他見過為數不多,心胸寬廣,特別的好女人,


    特別在哪兒?安生可能會脫口而出,應該是當她知道自己的心思時,卻沒有兇神惡煞的讓他離開那個人的身邊,還溫柔的對他說:「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一向很好,不管是他還是你,安生,他值得你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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