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聲音如雷霆滾滾,眾人皆望向天邊。


    隻見身著道袍的仙風道骨的老者,踏空而來,正是陳家老祖,陳厚山。


    “陳家老祖他怎麽來了!”


    “廢話,自己徒弟被人打成這樣,能不來麽?”


    “可剛才老祖說,這許旲是靈泫宗的人,靈泫宗何等蒼天大派,來了恐怕也很難保下吧。”


    圍觀眾人驚唿,尤其不是陳家的外來人,議論聲更多。


    陳家那裏則是臉色振奮,畢竟自己陳家接連兩大天驕,被人打成這樣,等於打了陳家的臉麵,老祖陳厚山怎麽也該出麵了。


    在所有人目光凝聚的地方,陳厚山速度極快,瞬間來到場地上方,望著許旲身後昏迷的陳耀,眉頭緊皺,聲音帶著怒氣。


    “老夫同意你在這次天驕戰上物色人選,可沒準許你把老夫的弟子打成這般模樣吧。”


    許旲根本不懼陳厚山,聳聳肩,道:“本來我可沒打算拿他怎麽樣,是他自己跳出來壞我好事,主動引戰,這可就不能怪我了。”


    陳厚山眉頭一皺,在洞府時刻關注天驕戰的情況,他知道許旲所言非虛,隻是他完全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如此不給陳家麵子,竟下如此重手,這令他十分惱怒,冷哼聲道:“那你就下如此重的手?你也太不把我陳家放在眼裏了吧!”


    許旲眉頭一挑,金丹修士發怒產生的氣勢,被他完全無視,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語氣不屑:“你陳家不過是這鄉野地方的地頭蛇罷了,我還真沒怎麽放在眼裏。”


    “你!”陳厚山聞言,怒氣更甚,大手一揮,一道勁風瞬間湧出,直衝向許旲。


    “哼,即便你是靈泫宗的天才,老夫今天也要教導教導你,怎麽和前輩講話!”


    陳厚山話音落下的瞬間,那勁風幾乎帶著毀天滅地之勢,來到許旲麵前。


    許旲絲毫未變顏色,手裏本命靈劍劍氣狂湧,一道強橫的劍勢衝天而起,死死與那勁風相抗,隻是腳步微微向後倒退幾步,竟然生生扛住了。


    許旲再度一聲大喝,手裏劍芒更甚,用手一揮,甚至直接把那道勁風震散了。


    “哈哈,金丹修士,也不過如此嘛。”


    許旲得意大笑。


    陳厚山臉色陰沉,自己剛才的那一擊,因為顧及對方身份,沒有下太重的手,可也不是尋常築基修士能接的,而這許旲竟然能接住,心裏震驚。


    可他既然出手了,就說什麽也要保住陳耀,不然這傳出去,陳家老祖陳厚山在一個練氣小輩手裏,連自己徒弟都保不住,這讓他今後顏麵何存?


    就在陳厚山顧及對方大派背景不敢隨意出手,糾結時,一道衝天劍氣從場地上爆發開來。


    陳厚山還以為是許旲對陳耀出手了,正要抬頭發怒,卻隻見先前耀武揚威的許旲,似乎被什麽東西擊中,整個人化作一個流光,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場地外的地上,堅硬的地麵被砸出了一道深坑,許旲整個人,頗為狼狽的躺倒在裏麵。


    “師尊,弟子的事,弟子自己可以解決,還請師尊上座靜觀!”


    陳厚山正愣神,隻見場地上原來倒地不起的陳耀,不知何時突然站了起來,整個人身上充斥著驚人的寒氣,甚至就連陳厚山這個金丹修士,都感到一陣心驚。


    “陳耀,你……”


    陳厚山愕然看著陳耀渾身上下爆開的那股氣勢和眼裏湧現的濃濃戰意,不知為何,心裏有些安定,隻是微微點頭,輕聲道:“小心點。”說完,身子一晃,就去了高台。


    陳耀此刻,望著場地下,已然從深坑爬起的許旲,麵色冰寒,手裏靈劍更是燃起一抹猩紅,整個人的氣勢到了一種極致,說這是一個練氣期修士,恐怕沒人會相信。


    許旲從地上站起,渾身落滿灰塵,披頭散發,顯然陳耀剛才的一擊,讓他受了些傷,此刻已然極為憤怒,怒極反笑道:“好好好,沒想到你這死狗竟然還能再站起來,我這次絕不會再留情麵!”


    “陳耀!”許旲心中感到羞辱,怒喝一聲,猛踏地麵,借勢暴起,整個人化作疾影,落在比試台上,隨後手裏靈劍向前一拋,頓時雷光陣陣,化作無數雷霆劍勢,帶著震耳欲聾的唿嘯聲,向著陳耀飛掠而去。


    許旲的飛劍,劍勢湧動到了極致,速度快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甚至以那靈劍的周身,形成了一條雷龍,唿嘯而去,連滾過的地麵,都產生了無數的裂痕,這般恐怖劍威,恐怕連築基修士都能瞬間斬殺!


    此刻,許旲氣急敗壞,令他也顧不得壓製修為,能清楚感受到,他的修為是在練氣十重,離真正築基,隻差一線。


    以練氣修為就能施展如此威能,這許旲幾乎可稱的上練氣期無敵,此時渾身實力盡顯,整個場地,衝天劍氣漫天,倘若有練氣修士身在其中,恐怕用不了一秒鍾,就會被絞地粉碎。


    “主人小心,這是這許旲的第二重劍意,雷之劍意!”


    搜索係統同樣能接受到陳耀看到的一切,在起腦海中提醒道。


    陳耀點點頭,他已然開啟了燃燒體內寒晶,獲得的龐大力量,讓他感覺到好似可以輕鬆毀去一切,盡管搜索係統提醒,可他卻並不在意,反而心裏戰意更甚,向著那道雷龍般的一劍,一步邁出。


    “你的劍意的確強,甚至練氣期就感悟到了自己的第二重劍意。”


    “可那又如何?我雖然沒有劍意,可自古重劍無鋒,大巧不工,我這一劍沒有絲毫技巧,就是要以絕對力量,將你擊破!”


    陳耀臉上興奮,身體裏寒晶的寒氣更是湧動,右手高高舉起,手裏虛雲劍瞬間漲大成好幾丈,模似重劍,帶著強橫到極致的力道,對著這條劍勢所化的雷龍,轟然斬下一劍!


    這一劍,沒有劍意,有的隻有絕對強大的極寒之力,有的隻是在荒原修來的猩紅殺氣,有的隻是陳耀體內永生不死劍訣得來的不生不死的無盡劍氣!


    陳耀把他修煉不足三個月所得的全部,全部融入了這一劍,甚至還加上了八脈拳的經脈力量,全部匯聚到一起,形成了一股濃濃威壓,在眾圍觀者看來,仿若天威!


    “給我破!”


    轟!轟!轟!


    陳耀怒喝一聲,重劍好似震碎大地,發出無數道驚人聲響,重重地擊在許旲的劍之雷龍上,那雷龍幾乎在觸碰到的瞬間,咆哮著瞬間潰散。


    陳耀的重劍卻是絲毫未損,劍鋒一變,向著許旲,再度衝去。


    重劍看似巨大,速度卻是駭人的快,幾乎瞬間到了許旲麵前,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在他麵前,一劍轟然斬下。


    “這,怎麽可能!”


    隻聽見許旲慘叫一聲,身子瞬間被擊飛而出,化作流光,再度砸在場外的深坑。


    “哼,靈泫宗弟子,不過如此。”


    陳耀召迴虛雲劍,看著深坑裏的狼狽許旲,背著隻手,淡漠說道。


    一劍,再度擊飛許旲,場外,所有人已然全部震撼,他們已然知道了許旲的真實身份,先前對陳耀當這陳家少族長也多有不屑的人,也全部神色變化,驚愕當場。


    其中也包括了高台上陳厚山,眼裏爆出精芒,在他背後的陳家眾長老,也全都滿臉震驚。


    “這小子,真讓人意外……”


    陳厚山甚至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中驚歎,可更多的則是自豪。


    看吧,這就是老夫的弟子,陳家第一天驕,任你是什麽出生靈泫宗的天才,也照樣擊敗!


    然而台上的陳耀雖然看似無恙,其實體內早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畢竟先前受了那麽重的傷,用永生不死劍訣恢複過來後又立馬燃燒寒晶,現在除了剩了那點燃燒後得來不屬於他的寒氣外,陳耀幾乎在沒有一點可以調動的力量了。


    他雙眼看似淩厲地看著倒地不起的許旲,其實心裏卻很緊張,對方千萬不要再站起來了,否則以他現在油盡燈枯的狀態,絕無再還手的力氣。


    就在場外響聲震天,陳耀心裏卻緊張萬分之時,那深坑中似乎被擊昏過去的許旲,手指突然輕微地動了動,令陳耀的心都不由輕顫了一下。


    “這家夥竟然還能動!”


    陳耀怒咬著牙,也不顧身體糟糕的狀況,身子一動,提著劍就往許旲那再度掠去,定要讓對方重傷昏迷,徹底失去再戰之力。


    陳耀體內油盡燈枯,可依舊速度極快,瞬間到了許旲麵前,就在一劍即將再度斬下時,那原本倒在深坑宛若死狗的許旲突然猛然睜開雙眼,嚇的陳耀渾身一顫,手裏動作不禁為之一滯。


    那許旲顯然還有餘力,趁陳耀停滯的瞬間,一把拽住陳耀的身子,把他拖拽了下來,而後縱身一躍,反跳到陳耀上方,將其重重地按在了土坑中。


    “哈哈,陳耀,你可真了不起啊,差點,就差那麽一點點,我還真要被你擊敗了。”


    許旲把陳耀死死按在土坑裏,臉上露出癲狂,幾乎緊貼著陳耀,暴怒地狂笑道。


    “一個小雜碎罷了,竟然敢如此重傷我!我今天,說什麽也要把你擊殺在此!”


    許旲大喝著,用手一招,場上的靈劍飛掠至手上,對著陳耀的心脈處,就要猛然戳下。


    陳耀瘋狂掙紮著,可憑他現在油盡燈枯的狀態,怎麽也掙脫不了分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許旲手裏的劍,刺向自己的心窩。


    “唉,運氣差了點,重新來過吧。”


    陳耀臉上露出釋然,似乎已然認命了,當即閉上眼睛,接受死亡的到來,可誰知一道熟悉的勁風出現,瞬間把許旲擊退而去。


    赫然是陳厚山,此刻出現在陳耀身前,用靈力把陳耀托了起來,用靈力一掃陳耀體內的情況,眉頭皺的更緊。


    “哈哈,又是你,陳老鬼,你三番五次的壞我事,你真當我靈泫宗好欺負嗎?”


    被震開十幾米的許旲,看清來人,臉上怒意又顯,幾乎威脅一般地道:“我明確告訴你,你這徒弟,你保不了!”


    “你若是敢保,我叫你整個陳家,都為他陪葬,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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