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古塔通天,外界參天大陣盤圍而護,肉眼看不見的靈牆把這古塔圍的密不透風,陳耀修為不過練氣三重,基本絕了進入塔中的念頭。


    搜索係統也說了,想要進入,要麽有嬰劫期修為強行破開,要麽築基期靈力慢慢破解陣眼禁製,這二種進入之法,都是現在的陳耀不能做到的。


    那麽,這次尋找本源之旅,基本算是白跑一趟。


    陳耀心裏鬱悶,可也無能為力,在靠近法陣,殺氣所化的寒屬性靈氣最濃鬱的地方,盤膝而坐,練氣吐納起來。


    離和陳立約戰的日子還有不到十天左右,算上趕迴去用的時日,陳耀還可以在荒原裏待上一周左右的時間,本源之靈是不用想了,不過這麽濃鬱的寒屬性靈氣可就不能浪費了,陳耀打算剩下的幾天統統用來修煉,也算迴了一點本。


    陳耀閉眼而坐,隨著功法的運轉平穩的唿吸著,胸口微微起伏間,無盡寒屬性靈氣,夾雜著血腥殺氣進入陳耀體內,進入經脈,隨著靈氣一同運轉周天。


    陳耀此前早就經曆過殺氣侵體,這點微小的雜質血氣,自然無視而去,任憑它們同寒屬性靈氣一同湧入丹田,沒入那幽藍靈力氣旋中,點點紅色點綴其中,倒頗有種詭異美感。


    陳耀閉著雙眼如果此時睜開,定然能看到有猩紅飄過,可陳耀覺得這點殺氣對自己似乎沒有任何影響,所以也不在意,倒也可得見到自己靈力中多了這些殺氣,也算是壯大不少,變相提高了自己的實力。


    不過,陳耀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殺氣,已經在一點點侵入他的神經,逐漸影響著他的心性……


    荒原的中心,依然血塵漫漫,殺氣衝天,無邊荒蕪中,一片死寂,隻有陳耀,這片荒原中唯一的生命,吸納著荒原中的寒氣,一點點地壯大著自己……


    ……


    十天的時間,一晃過去,這日,左雲城中最大的家族陳家,與往日並無兩樣,高層修士隱居苦修,家族族長陳厚山閉關後山,不問世事,隻有家族裏年輕的小輩,到處奔走,也為自己的修為或是地位忙碌著,給整個陰沉的陳家,帶來了唯一那麽一點生機。


    很快,太陽日上三竿,即將到了正午,在陳家小輩最愛去的鬥靈堂中,不少年輕弟子聚集在此,其中多為宗家之人,更有幾個名聲頗高的排名靠前的族人,也各自安靜地站在角落,目光皆是落在鬥靈堂院中央的比武堂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如此多的年輕族人聚於此地,除了少部分人是來這裏練習靈技,增強實力的,其他更大部分,則是來圍觀即將發生在此地的一場約戰。


    近日有數的約戰自然隻有宗家排名第十五,陳家成名已久的天才陳立的約戰,而做他對手的竟然是一個名不見經傳,且還來自身份低微的分家的弟子,更加令人震驚的是,這次約戰竟然還是那分家弟子主動提出的,這讓聽說的族人們無不為之吃驚。畢竟以陳立在家族裏的名聲低位,一個家族最底層低賤的分家弟子,平時根本連陳立的腳指頭都夠不著,二人之間巨大的差距會讓這場約戰變成完全一邊倒的局麵,可還是有不少族人,衝著陳立的名頭,前來觀看這場比試,當然也想同時看看,到底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分家小子,敢向矗立排行榜已久的陳立挑戰。


    人群聳動間,竟能看到一個容貌嬌媚的女孩,在幾名宗家弟子簇擁下站在人前,那女孩小小年紀,卻天生媚骨,整個陳家能有這種氣質的,也隻有那陳可了。


    平時對修煉一向不感興趣的陳可,竟少見地來到鬥靈堂,倒是挺讓人驚訝的,原因無他,隻是她通過幾個簇擁者,聽說有個不知深淺的瘦弱分家弟子,竟然提出了和陳立的挑戰。


    本來對弟子間相互切磋從不關心的陳可,聽見是一個瘦弱的分家弟子,立馬就聯想到了陳耀,她又利用自己在陳家弟子中吃的很開的關係,確定了今天和那陳立約戰的人,真是陳耀,這讓一直心裏記恨著陳耀的陳可立馬放下手裏一切的事,說什麽也要來看這場約戰。


    她的目的很簡單,她就是要看曾經羞辱過自己的陳耀,今日會怎樣慘敗在天驕陳立的手上。


    雖然那天積分堂再遇陳耀,讓她知道後者不僅已經從足以致死的大病中徹底痊愈,且還不知有了什麽奇遇,短時間內就將修為練到了練氣三重的高度,這幾乎已經是宗家弟子的平均水準,此事讓陳可一度對陳耀隱隱有了些恐懼。


    可那陳耀就算修煉速度再快,能一兩年從一完全小白,變成練氣三重的修士,可僅以此實力,跟成名依舊,修為足有練氣五重的陳立一比,顯然差的還遠,在陳可心裏,這場約戰是肯定會以陳耀的悲慘落敗作為結局的。


    所以,處於一種報複心裏,陳可今日才會來到這裏,她要親眼看看陳耀落敗的狼狽模樣,如果有機會再能損上幾句,令其氣鬱,更是再好不過了。


    陳可滿懷期待地站在人前,嬌媚的視線看向場上的比武台。


    此刻離約定的正午,已然不足一刻的時間,陳立早早穿著一身黑色勁衣,麵帶虛偽笑容地站在那裏,可在比武台的另一邊,眾人眼裏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分家小子,卻遲遲沒有到來。


    底下的眾人有很大部分是來看這個分家弟子笑話的,可時間都快到了,還沒見到人,人群中不禁發起了牢騷。


    “這個分家小子到底還來不來了?不是說好正午的嗎?”


    “說是正午沒錯,可萬一人家又怕了,躲起來做縮頭烏龜了呢?你能拿他怎麽辦?”


    “哈哈,也是,如果他正要做縮頭烏龜,好歹帶個白旗來這裏揮揮嗎,這樣不出現也太孬了吧。”


    “哈哈……”


    ……


    一陣不屑的嘲弄陣陣傳來,落在人群中的陳可耳裏,姣好的麵龐露出笑容,顯然這些族人的話聽得她十分舒服。


    “小可。”


    突地,一道淡淡的好聽女聲從陳可身後傳來,陳可一愣,這才轉頭甜甜地喚了一聲。


    “婉兒姐。”


    這女聲無疑正是站在陳家小輩巔峰,集實力和氣質唯一身的高冷女神陳婉兒,身為整個陳家有數的美女,她走到哪裏,就會成為哪裏的焦點,可陳家弟子們都礙於此女冰冷的氣質和令人仰望的實力,無人敢上前靠近,深怕被凍成冰雕,畢竟之前也不是沒有這種先例……


    陳婉兒穿過人群,眾弟子皆為她讓路,無人敢近,她毫無阻礙的走到陳可一旁,聲音依舊淡淡,“平時不見你修煉,怎麽今日有興致來鬥靈堂了?”


    陳婉兒一出場,原本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被吸引走了,這讓陳可心生妒忌,可根本不敢表現出來,畢竟她能跟前者走的如此之近,已是平日極力討好的結果,不然憑她一個練氣一重,境界還不穩的花瓶,哪能跟天驕陳婉兒說的上一句話?


    此時,陳可臉上帶笑,聲音甜的玩膩人,道,“這不是平日裏無聊,這才想來這裏看看熱鬧嘛,聽說今天還有陳立族兄的約戰呢,一定很有看頭的。”


    陳婉兒微微點頭,沒有再接話。


    陳婉兒性子向來冰冷,跟她做朋友肯定要主動一點,陳可歪著頭笑了笑,又道“那族姐呢?來這裏是為了練習靈技,還是也是來看陳立族兄的約戰的?”


    陳婉兒的實力足有練氣九重,跟那陳立幾乎不是一個層麵上的,這種級別的比試她自然不會有興趣,可陳可顯然對陳婉兒的實力沒什麽概念,隻是知道前者的實力很強,巴結上了她基本在陳家弟子中橫著走了,所以才會說出這般蠢的問題。


    不過陳婉兒性子隻是冷,卻不壞,依舊淡淡地迴答,“我找鬥靈堂的執事有點事。”


    陳可點了點頭,轉過頭去,看見比武台上依然隻有陳立一人的身影,忍不住噘嘴道,“這場比試的另一人呢,怎麽還不來啊。”


    陳婉兒聞言,清冷的目光也下意識往台上看去。


    台上,正一陣摩拳擦掌,打算待會定要把陳耀暴揍一頓的陳立,也看見了台下的陳婉兒,心裏就是一陣激動。


    陳婉兒的大名陳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就連一向自視甚高的陳立,也對這排行榜第二,同時還兼具了驚豔的絕世美顏的女子,心中有無限遐想。


    雖然自己本身實力並不如陳婉兒,可仗著自己祖父位列陳家的長老之席,在陳家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這讓陳立的優越感很強,而那陳婉兒隻是通過自己實力晉升宗家的,她的長輩裏也沒有什麽修為達到築基的,對於這樣一個天才之女,陳立心裏覺得自己希望很大,隻要等自己成年那日,就正式讓祖父和族長提出和陳婉兒提親,相信一定不會被拒絕的。


    所以,這陳立幾乎已經把陳婉兒看做是自己內定的女人,盡管這顯然是他自己一個人一廂情願而已。


    見陳婉兒在場,還朝自己這裏看來了,陳立心裏認定她一定是來看自己的,有心要表現一番,當即清了清嗓子,帶著滿麵的笑容,對在場的眾人道,“諸位請稍安勿躁,我們那位分家族弟估計今天睡遲了,在家準備花費了些時間,我相信他此刻一定已經在路上了。”


    底下對陳立十分看好的眾弟子聞言,幾聲音調極高的嘲弄聲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什麽睡遲了,修真者增強五感,吐納恢複精神,怎麽可能有睡過頭一說。”


    “就是,睡遲是不可能的,肯定是怕了唄。”


    “怕了也就怕了,可好歹要來現場認個慫吧,這樣直接不來,這分家弟子的膽子可真肥啊,不怕哥幾個哪天把他悶住揍一頓?”


    “哈哈”


    ……


    眾人迴應的嘲弄聲讓陳立很滿意,他下意識地朝陳婉兒那裏看去,失望的發現冰冷女子並沒有絲毫的反應,但一向自我感覺良好的他把原因歸納到陳婉兒的涵養好,人群中不會過多表露表情,陳立臉上笑了笑,繼而對場上眾人道。


    “好好好,那就當這小子怕了認慫,諸位也稍安勿躁,咱們也要等他來了這裏,親口認輸再說吧。”


    陳立的聲音不大,卻落在場上所有人的耳裏,又上傳來一陣調笑聲,可一道淡淡聲音,從鬥靈堂的門口處傳了過來。


    “你說誰會認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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