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心中一緊,知道陳廣就在屋外,捏符的手微微握緊。


    雖然已經做好了完全打算,可麵對練氣六重的陳廣,陳耀心裏還是有些發怵,這倒不是懼怕陳廣的實力,而是因為這是他首次與別人生死搏殺,自小在地球長大了連雞都沒殺過一隻的陳耀,此刻不緊張也是假的。


    屋外的陳廣緩步靠前,視線一掃唯一的窗戶,發現已被封死,就打算從正門進,悄步貼近木門,用手一推,不料卻根本推不開。


    “也鎖上了?”


    陳廣一愣,完全沒想到這一貧如洗的木屋晚上竟然還要鎖門,難道是防賊入室盜竊?可這麽一個豬圈都不如的破木屋裏麵能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如此戒備那便隻有一個可能。


    這個病秧子在裏麵有秘密,不想被人發現!


    陳廣心中更加肯定陳耀身上定有某些機緣,否則何必如此戒備?看來自己此番算是來對了。


    可眼下門窗皆被鎖的死死的,強行破開又勢必引來附近分家族人的注意,雖然這些分家之人地位卑賤,可人言可畏,有一個人看到他的樣子,一傳十,十傳百,到時候族裏追究起來,一定會把這事算在自己頭上,即便隻是殺了一個分家快死的病秧子,族裏不會有過重的懲罰,最多關幾個月的禁閉,可陳廣還是不太願意去蹚那趟麻煩。


    那麽既然不能強行破門而入,那便隻能把門敲開,堂而皇之地走進去了。


    陳廣心中一動,已然有了主意。


    他挪步至門前,用手在門上不輕不重地敲了敲。


    “有人嗎?


    “誰啊?”通過搜索係統知道陳廣打算把門騙開,陳耀不動聲色,語氣平常地問道。


    “我是宗家人,宗家家主叫你去一趟,是關於你在證靈殿留下的記錄一事的。”陳廣想了想,找了個由頭。


    “哦,我知道了,可現在這麽晚了,有啥事明天再說吧。”陳耀想都不想,直接拒絕道。


    屋外的陳廣聞言都傻了,完全沒想到陳耀膽大妄為到這種程度,宗家家主何等身份,他的旨意都敢無視,當即語氣加重,“宗家家主何等身份?讓你過去你就趕忙過去,哪那麽多廢話?”


    “我就是不想去,你能咋的啊?他想見我的話,你讓他自己來見我好了啊。”陳耀無賴說道,反正就是絕不開門。


    陳廣一愣,氣急敗壞,當即道,“放肆,宗家家主何等身份,怎麽可能來你這破屋,我限你三息時間,把門打開,隨我去見宗家家主,否則待我迴去稟報家主,你定要受族規嚴罰,你可想清楚了!”


    “我想尼瑪個大西瓜,老子就是不開門,有本事你滾迴去稟報啊,那什麽鬼族規,老子不怕,愛咋咋的!”看這陳廣奸險小人演戲還演來勁了,陳耀騰的就火了,直接就爆了粗口罵道。


    陳廣在門外咬牙切齒,心說這小子到底得了多大的機緣,竟變得如此膽大包天,竟連陳家的族規都不怕了。


    可陳耀越是肆無忌憚,陳廣就越是欣喜,這說明了陳耀身上的秘密定是極為莫大的機緣。


    可眼下陳耀擺明了不開門,任憑自己如何說都沒用,那便隻有冒禁閉危險,強行破門而入了。


    陳廣怒喝一聲,渾身靈力湧動,一道掌風吹起,直接把木門轟的稀碎。


    隻聽轟的一聲,木門瞬間破成一堆碎木,揚起一堆灰塵,煙霧中,陳廣尚還沒看清屋內具體,他渾身的寒毛就立刻豎了起來,一股死亡的危險撲麵而來。


    煙霧中,赫然飛出一道幽藍色火焰,帶著恐怖的寒氣,化作一道藍色流光掠向陳廣,直接擊中了其的胸口。


    陳廣暗道不好,趕忙運起靈力抵禦,可這幾乎是築基期威能的寒焰符哪是他輕易能抗衡的,強橫霸道的寒氣,直接把陳廣連同其體內的靈力一同凍結了,整個人化作一道冰雕,一動不動的立在那。


    “這一擊打中,應該足以破了他的護心玉了。”


    陳耀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擊這麽輕鬆就能打中,可卻絲毫不敢有放鬆,身子一晃,來到了一個較為安全的位置,心裏默念口訣,同時捏碎了第二張寒焰符。


    一點散發幽寒之氣冒著火星出現在陳耀手掌上,不多時,一抹散發極為恐怖氣息的幽藍色火焰躍然於其指尖,赫然是那寒焰。


    待火焰完全成型的一刹那,陳耀運起靈力,身子一動,就向陳廣形成的那塊冰雕處掠去。


    陳耀知道此刻陳廣雖凍成了冰雕,可因為他有護心玉的關係,定然沒受到什麽實際性損傷,隻是暫時被冰雕凍住,封鎖了行動能力而已。


    倘若等陳廣破開冰雕,陳耀想再次用寒焰符擊中他,可就難了。


    深知要趁他病,要他命的陳耀,腳步飛快,幾乎瞬間就到了陳廣身前,指尖被寒焰包住,正要對陳廣胸口戳下,後者卻突然在此刻掙脫了寒冰束縛。


    “你身上果然有秘密!”


    雖然變成冰雕,可有護心玉的陳廣還是擁有意識的,將陳耀手裏那威能強大的冰焰看的真切,陳廣眼裏露出前所未有的狂熱。


    “殺了你,你的機緣就是我的了!”


    陳廣大吼一聲,麵對已然越來越近的藍色冰焰,他立馬運轉起了自己的功法。


    “真陽訣,真陽掌!”


    陳廣提起冒著熾熱氣息的手掌,對準陳耀向自己戳來的一指猛的衝去,竟然出乎意料的選擇和寒焰符硬碰硬。


    陳耀見這陳廣近乎找死的行為,心中狂喜,當即掌間發力,向原本恐怖異常的寒焰中再度注入九幽黃泉訣的靈力,令火焰更甚三分,散發著濃濃寒氣,和陳廣的真陽掌轟在一起。


    “哼,區區練氣一重,竟還敢跟我……”


    陳廣臉上剛欲冷笑,可下一秒恐怖無比的寒焰直接把他的真陽掌連手掌帶靈力都給一起凍結,而後就迅速沿著手臂蔓延,擴散到全身。


    “你,你怎麽……”


    陳廣似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竟然會輸,望向陳耀的目光跟活見鬼似的。


    “傻逼東西,為了殺你,我這幾天可連個好覺都沒睡啊。”陳耀冷笑著道。


    “你,你,你莫非一早就知道我今天是來殺你的,不可能啊,此事我從來沒跟別人說過,你又是……”陳廣目光驚愕,看著陳耀道。


    “你不是想知道老子有什麽機遇嗎?”陳耀望向剛破開冰塊又凍成冰雕的可憐的陳廣,滿臉戲謔,打算耍耍他,道,“老子的機遇就是卦算天相,老子一早就算到你要對我動手了,早做足了準備,就等你上門送死呢。”


    “竟,竟然是這般逆天機緣,老天不公啊,不公啊……啊”陳廣聽了竟還真的信以為真,目光漸漸暗淡,很快就被迅速蔓延的冰焰徹底吞噬,真真正正變成了一具冰雕,這次沒有了護心玉,他體內的一切也會被冰焰徹底摧毀,是真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傻逼一個,還想打老子主意,也不看自己幾斤幾兩。”


    陳耀走上前,一腳踢在仿若栩栩如生的冰雕上,那冰雕一觸即碎,化作一堆冰渣,散落一地,裏麵還帶著陳廣的血肉。


    要說這陳廣死的真是挺冤的,如果第一時間拉開距離和陳耀遊鬥,陳耀還拿他沒辦法,可他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實力肯定碾壓陳耀,就自信的和寒焰硬碰硬,那真是不知死活了。


    不過這也不怪陳廣,以他這點眼界,怎麽可能想到區區練氣一重的陳耀,手裏會握著甚至能傷到築基期修士的強大底牌呢?


    陳耀看著地上一片血肉模糊,突然有點反胃,這畢竟是他第一次殺人,這種難受的感覺說不準還要持續一陣。


    不過這陳廣就一人渣,殺了他陳耀並不感到有什麽負罪感,隻是現在陳廣死了,以他在陳家三代弟子中的地位,怕是免不了要有一陣搜查,想到這點的陳耀當即想要掩蓋痕跡,不要暴露自己。


    “搜索如何掩蓋痕跡,起碼令金丹期修士都發現不了的辦法。”


    陳家多數都是修真者,自然有獨特的靈力追蹤法,普通的毀屍滅跡自然不可能的逃脫他們的眼睛,所以陳耀直接用搜索係統搜索更好的處理方法。


    不多時,搜索係統在陳耀腦海裏列舉了一些方法,陳耀一一看完,其中能實現的沒幾條,不是靈力不夠就是修為不夠,最有可能實現的也隻有製作掩靈符掩蓋靈力痕跡,可陳廣死了的消息估計最遲明天整個陳家都得知道,明天族裏必然會派人追查,時間緊迫,陳耀根本來不及重頭再學一個新的符籙並製作出來。


    如此看來,搜出來的辦法都是現在的陳耀根本無法實現的。


    “主人完全沒必要故意掩蓋痕跡,一個練氣六重的弟子死了,不會有人跟大病初愈且不過練氣一重的主人聯係到一起的。”搜索係統知道陳耀所想,適時地提醒道。


    陳耀聽了一拍大腿,不由道,“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呢,根本沒必要掩蓋什麽,就算屍體就扔在這,也沒人會懷疑到我頭上來的。”


    陳廣死亡的現場真要追查起來,十有八九會把兇手認定為築基期以上的修士,而現在的陳耀在陳家人眼裏怕是跟築基期修士扯不上半毛錢關係,到時候最多也就問問住的最近的陳耀當晚有沒有看到什麽估計也就放過他了。


    但陳耀剛才在打鬥過程中,畢竟還是留下了一些自己的靈力波動的,這些倒是很輕易可以抹除掉,畢竟那與自己同出本源,是他練出來的東西。


    將那些九幽黃泉訣的靈力徹底消抹幹淨,陳耀就把那些碎塊屍體直接丟在這裏,人便迴到草屋內,幾天沒睡覺的他又經曆了這一戰幾乎已經精疲力盡,迴到床榻上倒頭就睡,甚至還輕輕打起鼾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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