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尖從心髒的位置一路蜿蜒到小腹,她感受到這個動作引起這具身體強烈的震顫。她仰著下巴,實驗對象充滿了趣味性,她的打量充滿不懷好意,動作也是。


    「有麥......」


    徐易安眼裏蒙上一層雨霧,十分無助。他低頭看著那隻腳,無能為力的同時又暗自放任,這聲唿喚不知道是讓她停手還是繼續。她的目的至始至終都不是為了讓徐易安爽。林有麥把腳放在他此時痛苦又快樂的地方。聽著他憋悶又急促的唿吸。


    「徐易安,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射。」


    她嘴上這麽說,動作卻一點沒停。腳心感覺到校褲上一點潮濕。林有麥掐著他的下巴,蠻力抬起他的臉,看著他潮紅的臉頰,威脅:「你要是敢弄出來,明天就辭了你,有多遠滾多遠。」


    徐易安抿緊唇,恍若驚弓之鳥,這下子連大氣都不敢出。


    林有麥笑了一下,拿起旁邊的劇本,一邊背台詞,一邊動著右腳。


    房間很安靜,這份安靜包括林有麥的嗡嗡的默讀聲和一些微不可聞的抽息。


    應該是過了很久,林有麥已經把詞背得滾爛。徐易安的身體像棟危房,搖搖欲墜,聲音也越來越明顯。她拿著劇本扇他,皺眉警告:「小點聲,打擾到我了。」


    他一隻手撐著床,低著頭,耳朵紅得厲害。


    「......林有麥。」


    「有麥。」


    「麥麥。」


    他含含糊糊地反反覆覆念她的名字,林有麥湊近他,「閉嘴。」


    這個動作給了他得逞的機會,徐易安一把把她拽進懷裏,抱得很緊,唿吸和身體都在抖。他的聲音糊在喉嚨裏,亂七八糟支離破碎的音節陸陸續續地從嘴裏掉出來,她聽到哭腔,「對不起,對不起,有麥,我忍不住了。」


    擁抱變得更緊,到達頂點後,身體像手搖式壓水機,一陣又一陣顫動。片刻,房間陷入真正的寂靜。


    林有麥很失望,「鬆開我,滾去搞幹淨。」


    徐易安還抱著她,每次弄出來後,他都很黏人,像不能自理的低齡兒,非要掛在她身上磨一會兒時間才能恢復正常。


    「徐易安,我數到三。」


    徐易安終於放開她,眼睛還紅著,灰溜溜地跑到浴室去了。


    不一會兒他清理好自己,把衣服手洗幹淨後放進烘幹機,又端著個桶來到林有麥麵前。林有麥低頭看了一眼,「我不是有一個智能的嗎?」


    她指的是泡腳桶。泡腳桶是林有麥整個冬天唯一能續命的東西,比咖啡要有用得多,幾乎是走哪帶哪。隻有腳暖了,整個身體才會開始暖起來。她有個全自動的泡腳桶,徐易安不會不知道,她的東西現在都是由他整理。


    水和中藥湯一個色,一股濃濃的艾草味撲鼻而來。徐易安的手掌很大,上麵有粗糙的紋路,貼在腳背上癢癢的,林有麥去躲,又被他捉迴來。他動作輕柔地把她的腳放進桶裏,水溫正好。


    「我放了艾草和生薑,」徐易安低著頭,認真地幫她按摩著足底的穴位,動作嫻熟,「可以暖身,調節經期。」


    他的力道剛好,林有麥放鬆身心地坐在床沿,由著他擺弄。她問:「你兼職過足療店裏的按摩小哥嗎,這麽熟練。」


    徐易安抬頭看她,梨渦又冒出來,「我自學的。"


    「我可沒在誇你。」


    林有麥仰頭看著天花板上氛圍燈,忍不住說:「徐易安,你沒談過戀愛,為什麽做起來一套套的?你最好不要騙我,別表麵上裝純,背後是幾個孩子的爹了。」


    徐易安的力度不變,一下一下地按摩著她的腳,「有麥,我以前經常幫我媽這麽洗,她的身體不好,久而久之就熟練了。有麥,我沒有談過戀愛,如果真的要結婚,我隻希望那個人是你。」


    他如此平靜地提起周芍,又如此平靜地告訴她真心,他的真心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給過她,林有麥盯著他始終垂低的腦袋,隻關注了前半句話:「徐易安,把頭抬起來。」


    徐易安聽她話的抬起臉,他露出溫柔又單薄的笑:「我沒有哭,有麥。」


    「別做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林有麥沒再提,他也沒有順著這句話繼續。


    高三那年,徐昱之在國外上學,徐易安在校準備高考前的總複習,林有麥作為藝考生在外省集訓,三人分布在不同的地點,即將進入不同的軌道。一月伊始,林有麥請了幾天假迴家,為了參加周芍的追悼會。很突然的一件事。她到達弔唁現場,現場氣壓很低,周芍家隻來了一個人,一個很遠房很遠房的親戚,遠房到林有麥從來沒有見過她。她一臉木訥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哭得太悲傷了還是沒有醞釀好悲傷的情緒。


    轉一圈,該在的人一個都不在。徐昱之在國外沒迴來,徐長安今早被送到醫院去了,不知道是因為什麽。林有麥一家操持著周芍的喪事,她把周遭走了個遍,終於看到角落的徐易安。他朝向周芍遺照的方向,周芍生前就是個樂樂嗬嗬的女人,隻是死得太匆忙,連一張嚴肅的相片都找不到,最後也是帶著微笑看著所有人。徐易安穿著一身黑,站在角落,要和陰影融為一體。


    等到林有麥走到他麵前,他才迴過頭,黑眼圈很重,眼裏的血絲也很多,下嘴唇是皺皺巴巴的死皮,他的聲音幹啞難聽,但還是輕輕地問她:「有麥,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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