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村背靠群山,依山而建。


    村裏不過百十戶居民,隨著近兩年進城務工的青年越來越多,村子裏留下的大多數都是上了年紀的和他們的孫子輩。老人為子女操勞了一輩子,到老了又要幫子女帶孩子。


    徐得水的車子開進z村地界時,遠遠地隔著農田就看到了半山腰上的小炮樓。


    徐得水問道:“這炮樓有年頭了吧,居然還沒被拆掉。”


    周迴倒是很不以為然,這個村子雖然說山多,可卻是個沒有任何礦產的石頭山,種田不適合,村裏人自然也就不會去開墾。


    天氣還冷,農村的氣溫更是要低一些,車子在山腳下停下,三人朝著山上走去,,村裏人除了上山放羊的,很少有人上來,滿山的枯草將小路幾乎徹底掩蓋。周迴走在最前麵,手裏拿著跟木棍在前麵探路,一邊不時的迴頭看看身後的兩人。


    張琦雖然好奇,倒也識趣的沒問什麽,隻是跟著周迴亦步亦趨的往上走。


    直到走到半山腰的小炮樓,三人才停了下來。


    張琦觀察著眼前的炮樓,這個應該是很有些年代了,牆體已經剝落了大半,漏出裏麵的磚,門洞和樓頂上都長滿了雜草,經過一個寒冬的摧殘,此時都已經變得枯黃,在寒風中搖曳。


    “這是抗戰時期留下的吧?”張琦問道。


    沒人迴答她。


    周迴大步上前,從門洞走了進去。


    裏麵的牆體也已經剝落了,殘留的水泥牆上,有幾個深深的劃痕,周迴上前,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終於辨認出那是用某種尖利的東西刻上去的,歪歪扭扭的1。這段記憶,他並不熟悉,可是他能肯定的是,這些劃痕是許攸弄上去的。而心髒突然出現的那種心悸感,更是再提醒他,那段黑暗記憶的痛苦。


    周迴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轉頭對徐得水說道:“走吧。”


    徐得水:“這就走麽?”


    他們千裏迢迢趕過來,周迴隻在這裏呆了不到五分鍾,徐得水有點理解不了。


    周迴點點頭:“這裏已經沒有什麽再看的必要了,時間隔得太久了。”


    他垂下眸子,並沒有告訴徐得水,他想知道的,都已經得到了證實。


    迴到l縣,他們又遇到了一個麻煩。


    在辦理入住時,他們才突然意識到,張琦沒有身份證。


    實在想不出辦法了,周迴和徐得水開了兩個標間,又偷偷的把張琦帶了進去。


    這樣,周迴就隻能和張琦睡一間房了。


    而此時,對周迴本就心存不滿的經紀人卓平,在接到周迴暫時外出有事的電話後,就徹底聯係不上他了。她剛給許攸接了一個樓盤商業活動,現在正主不在,她隻能厚著臉皮推掉活動,卓平氣急敗壞的去找了上層,這次絕對不能輕易放過許攸。


    同樣,還沉浸在許攸狂霸拽無法自拔廣大觀眾粉絲們,直到兩星期後才發現前段時間一直霸著熱搜的許攸本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各種八卦消息以及電視屏幕,她的微博也停留在《江湖行》殺青那一天。


    目前,除了徐得水,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


    網絡上無法見到女神耍帥的粉絲們不高興了,他們隻能在電影官方微博下麵日複一日地逼問官博他們的女神到底去哪裏的。


    “女神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你快迴來!”


    “歡迎來到本期尋親節目,主題是女神去哪了?”


    ……


    終於,在第三個星期的時候,某個普通粉絲的微博上,突然出現這樣一條消息。


    下雨天曬被子:我在l縣抓住了野生女神一隻。女神和圈外一男一女,來l縣旅遊了。


    l縣。


    剛剛吃過早飯的周迴和徐得水重新踏上了去z村的路。


    “把張琦一個人丟在酒店沒問題嗎?”徐得水問。


    “嗯。”周迴思考了一會兒,“酒店是用我們的名字開的,我出門時給她留了一千塊,她如果願意等我們就等,如果不願意也可以自己離開。”


    “而且,我覺得她應該不會走,從我們出了白家鎮她就可以借我們的手機跟家裏人聯係,但是她並沒有這麽做,離家這麽久了,她家裏人應該很著急的在找她,可是她為什麽不先和家裏人聯係呢……”


    徐得水:……


    “你別忘了,她現在懷孕,如果我猜的沒錯,她並不想讓家裏人知道這件事。”


    “這時候還想著要麵子。”徐得水不認同的搖搖頭,“她肚子裏那塊肉還不趕緊解決掉,等再大一點就不能做掉了。”


    “那是她自己的事了,我們已經做了能做的。”


    要做好事,但是善良也要有個度,不然會讓對方覺得理所當然。


    “不過我倒是有個主意。”徐得水忽然提議道:“最近有人提出修訂拐賣婦女兒童這一塊的法案,我是覺得既然我們都想管一管,不如就做個類似尋親的尋人的節目。”


    “你是認真的?”難得從徐得水口中聽出這種正經話來,周迴倒是很感興趣。


    “隻是有這個想法,具體實施起來恐怕有難度。”


    周迴點頭,表示同意,“之前張琦的話你應該很有影響,像這種能夠買賣婦女兒童的往往都是十分偏遠的地區,那些地區的人法律意識單薄,往往村裏人都會互相包庇,想要營救恐怕很難開展。”


    “更何況,像張琦這種被拐賣的時間比較短的還好說,有些女人已經被賣過去很久了,有了孩子,她們要不就是舍不得孩子,有的即便狠心離開了,也給孩子造成不小的打擊。”


    “說到底,都是那些人販子造的孽!”


    徐得水因為張琦的遭遇,是真的恨透了這些人販子。


    “節目審批起來很麻煩,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從換一個方式去做些事。”對於好友難得的認真,周迴還是很願意支持一下的。


    “國內每年都會有一些紀律片比賽。我們與其在等節目申請批複,不如抓緊時間去做一些事,能夠快速的吸引人們的關注。”


    “你是說?”徐得水眼前一亮。


    周迴點點頭。


    “張琦本身就是受害者,如果她願意的話,我們可以邀請她加入,如果她不願意我們也可以去找她要一些資料,至於後麵的拍攝,可能會有危險,所以我們還是要做好準備的。”


    “這個我知道,等我們迴去了我就跟我那幾個搞攝影的朋友聯係,看他們有沒有興趣。”你是我的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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