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冷笑一聲:「他想讓你來?還真是有話語權啊,想要什麽輔助就直接跟俱樂部要,也沒見他有多天才,我跟他一樣大的時候……」


    盛璞又打了個哈欠:「行啦行啦,別這麽有敵意,你可是前輩啊,跟一個新人計較什麽。再說你仔細想想,你跟他一樣大的時候輔助是誰?他話語權再大,也不能直接讓俱樂部給他找到像我這麽優秀的輔助好不好?」


    江離:「……這不是已經找到了嗎?」


    盛璞:「我還沒簽約呢。」


    「早晚會吧,」江離說,「其實jy真的不錯的,很有潛力的新俱樂部,可能是目前的最優選擇了,我建議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


    「我也給你一個建議,」盛璞說,「下次給人建議的時候講話不要咬牙切齒,這樣真的沒什麽說服力。」


    其實剛才江離說話的神態和咬牙切齒搭不上邊,他還是一貫抿著唇,一臉高冷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情緒,但盛璞能夠很明顯地感受出江離的低氣壓。


    江離轉頭看著他:「咬牙切齒?我隻是很正常地給出我的建議而已啊。」


    盛璞習慣性地伸出手,想把江離的腦袋給轉正,手伸到一半停在了半空中,然後識趣地收了迴來:「好好開車。」


    他想掩飾一下突如其來的尷尬,於是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們那個新戰隊組好陣容了嗎?」


    第11章


    重逢


    江離搖搖頭:「本來已經沒什麽問題了,下路雙人組臨到簽合同的時候給別的俱樂部截胡了。」


    「嘖,這也太不夠意思了。」盛璞知道每年轉會期都會出現這種口頭約定被其中一方反悔的情況,另一方隻好自己當冤大頭,開始不由自主替他擔憂起來:「轉會期眼看就要結束了,還發生這種事情,那你們現在真是夠嗆的。不過,反正你也不是股東,轉會期幫了那麽多忙,也算仁至義盡了。」


    「沒事,總會有人來的。」江離看著比他還著急的盛璞,放緩了語氣,「盛哥,你現在還是想想自己吧。」


    盛璞想迴自己身上,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冷靜下來之後,在剛才的試訓裏擊敗聯賽冠軍的那份膨脹的喜悅就像被戳破了的氣球一樣,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不得不承認江離說得對,雖然他不太喜歡jy的氛圍,但是這確實可能是他目前的最優解了,就算他後續再怎麽積極奔走,也未必能找到比jy的陣容更好而且更想要他的俱樂部。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兩個人都沒說話,各自想著心事。


    江離的車載音樂一直在輪流播放一堆苦情歌,什麽「錯過」「放手」「永別」,讓盛璞的心情更加惆悵了。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兒,他終於忍不住了:「江離,你一天天的老是聽這種滿腔怨氣的歌幹什麽?我們這個年紀能不能積極陽光一點?」


    江離指了指麵板:「不想聽的話,你可以拿藍牙連自己的歌單啊,很方便的。」


    盛璞信心百倍地連上了車裏的藍牙,打開手機裏的播放軟體,隨便點開最上麵的歌單。


    過了一會兒。


    江離對正在瘋狂點切歌鍵的盛璞幽幽道:「盛哥,你這些歌和我的有區別嗎?」


    盛璞沒迴答,他正被現在播放的一句歌詞酸得牙掉。最後他選擇放棄,扶著額頭自言自語:「我近年來都是什麽品味啊。」


    江離沒有出聲嗆他,隻是默默抬手關掉了音樂:「還是聽點新聞吧。」


    好在接下來一路綠燈,盛璞還沒來得及尷尬多久,兩人就到了吃飯的地方。


    他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xi的兄弟們,立刻把所有煩心事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雖然在記憶裏,他們前不久才剛剛在一起吃過飯,當盛璞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頓時哭笑不得。


    剛下車,盛璞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喊他:「老盛!」


    盛璞循聲望去,看到一個高個子的清秀少年正笑嘻嘻地朝他小跑過來,眼睛亮亮地盯著他看。他隻用了一秒時間就認了對方,有點驚喜地笑道:「祝旭然?小豬你咋長這麽高了?」


    少年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道:「咳咳,今時不同往日,別喊我小豬了,放尊重點,請叫我聯盟第一上單祝旭然,r,a,n——哎呀江離哥,別這麽看我嘛,難得老盛失憶了,你就讓我忽悠忽悠他唄。」


    他一邊說一邊繞著盛璞轉了一圈:「看起來挺正常啊,我還以為你會不記得我是誰呢。」


    祝旭然當時是xi二隊的青訓上單,在發展聯賽裏頭亂殺。因為一隊上單賀元熹是首發裏年齡最大的選手,所以俱樂部理所當然把這個天才少年當做賀元熹的繼承人培養,還特地把他提到一隊來跟著一起訓練,叮囑賀元熹教著他點。


    這麽一來二去的,祝旭然就和一隊的人都混熟了,大家都喜歡這個活潑的小弟,平常總想著多照顧他。


    盛璞掐指一算,連祝旭然現在都已經十九歲了,身高眼瞅著都要往江離那個高度竄了,不禁感慨時光流逝。他笑道:「怎麽可能不記得,我就算把江離給忘了,也不會忘記你的。」


    祝旭然立刻對他比了個「噓」的手勢:「老盛啊,雖然我聽了很開心,但為了我的人身安全,以後就別在江離哥麵前說這種話了,咱私下說就行。」


    「趕緊進去吧。」江離揚聲打斷了他的揶揄,一邊用眼神示意他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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