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月過去,葉少文心裏也奇怪,那蝦精竟然再沒來過?突然他聽到婉玗唿喚,他進洞去,隻見她已經是元嬰修為了。


    “前日那兩隻妖物隨時都可能來,我們先離開這裏吧。”婉玗盯著他不無擔心道,在她看來,葉少文手段雖強,但麵對神遊期的妖怪仍然沒有把握。


    葉少文也點了點頭道:“也好,若是它們再找些幫手就更難對付了。”


    兩人收了陣法,出了洞去,正欲離開,葉少文突然朝林中看去,那密林中隨即一陣騷動。他連忙飛遁過去,果然是那隻墨魚,竟然還在偷窺自己,那墨魚見被葉少文察覺,飛也似的往鹹湖邊跑,樹木被它“咵咵”的撞斷,周圍的鳥獸也早已經跑沒影了。


    葉少文緊追再後麵,心知絕不能讓它跑進湖裏,向他打出一道翻天印,墨魚身子一縮,躲避不及,被打的翻滾在地上,痛苦不堪。它見葉少文緩緩靠近,縮成一團,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


    恰在此時,後方山中傳來一波震蕩,葉少文麵色大變,是婉玗,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際!


    他將墨魚鎮入青鼎中,急忙往迴趕,隻見婉玗已被蝦精逼到身旁,見葉少文飛了迴來,道:“這娘子已歸俺了,你來晚了,嘿嘿。”


    說罷便欲擒拿婉玗,葉少文見狀連忙道:“那隻墨魚已被我擒住,你不要嗎?”蝦精愣了一下,臉色掙紮起來,隨後道:“俺不要。”說罷一把抓住婉玗手臂,就要遁走,葉少文明白自己速度不如它,情急下將青鼎往前罩去。


    蝦精倒還眼尖,一眼看出青鼎不凡,仗著身法左突又支,葉少文在後麵使命的追趕,終是拿它不住,追了半個時辰,眼見它往前麵一條大河去,更是著急。


    那蝦精洋洋得意,這小娘子生的貌若天仙,手中握著纖纖玉臂軟軟棉棉,十分舒服,今日雖犧牲了墨兄,倒成全了自己一樁美事,也還劃算。


    婉玗被它擒住,想要掙脫,奈何自己死死的被它抓住,一刻也沒有放鬆,此時見要被它帶入河中,嚇得花容失色,心中不禁悲戚道:若是少文救援不及,便與這蝦精玉石俱焚。


    那蝦精到了河邊,還不忘迴頭看了一眼焦急的葉少文,隨後滿麵喜悅,縱身跳進河中。葉少文正欲緊追上前,不料那蝦精又一臉憤怒的又飛了出來,罵罵咧咧地往四處張望。


    葉少文隻見河中不知何時冒出一張大網,那蝦精一個縱身跳下去,正入網中,它反應極快,發現不妙,又急忙飛了出來。


    “哈哈哈,蝦將軍,我在這恭候你多時了,怎地才來?”


    葉少文聽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語氣十分捉弄,竟全不將這蝦精放在眼裏,又看向那蝦精,它聽見此話,果然嚇得不輕,神色開始慌張起來。


    葉少文正奇是何方人物,隻見一個名黃裙女子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她腰間別著個鈴鐺,走起來卻不曾響動,笑吟吟地望著蝦精:“喲,蝦將軍這是在哪找的個這麽美貌的小娘子?怎也不來告訴我一聲,就往水裏跑呢。”


    蝦精連忙陪笑道:“嗬嗬,嗬,這個,這不是俺搶的,是......”不及說完,那女子便掩口笑道:“誰說你搶了?不打自招!”蝦精漲的滿麵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葉少文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女子和那蝦精是什麽關係,見她是出竅修為,不敢怠慢,道:“見過仙子,在下葉少文,這蝦精所攜女子正是在下內人,還請仙子幫助一二,感激不盡。”


    那女子緩緩轉過頭,打量葉少文,道:“我為什麽要幫你?”葉少文一愣,隨後道:“隻要仙子助我,日後但有吩咐,在下定當竭盡全力,在所不辭。”


    那女子滿意道:“嗯,說得比唱的好聽,我就幫你一迴,不過不是因為你,你這點修為能幫我做什麽?我是幫那位美貌的娘子。”說著,朝婉玗瞥去,婉玗見她神色怪異,不禁嚇了一跳,不由得浮想起來,臉色也紅潤了起來。


    葉少文正要感謝,那蝦精已是“哇哇”叫了起來,十分不服,黃裙女子麵色一冷,道:“就你今日的事,我若是稟告給師尊,便是襄侯也保不住你,還不撒手!”


    蝦精苦著臉,十分不舍地鬆開,臨了還不忘多看幾眼,葉少文見狀,翻天印脫手而出,蝦精急忙喚出大戟,連劈帶躲才接了下來。葉少文十分惱怒,風淵殺不死,這蝦精又來橫插一刀,當真自己無能不成?正欲跟他它大殺一場,隻聽那黃裙女子嬌喝一聲。


    “住手!”,她看向葉少文,道:“人已經救出,就此罷休,帶著你那嬌娘子離開罷。”葉少文聽後停了下來,道:“多謝仙子大恩,隻是若不除掉這蝦精,日後還不隻有多少女子會遭了它的毒手,仙子為何要庇護?”


    那黃裙女子淡淡道:“我自會看著它。”見葉少文不肯輕易放手,又道:“你哪裏知道,它是襄侯座下的漓水將軍,自有管轄,不能輕易殺害,若是有罪,也該交給襄侯發落,快走吧!”


    葉少文遂帶著婉玗再次致了謝,才告辭離開,兩人向西飛去,葉少文不禁想到:自己躊躇滿誌的下山,為何屢屢受挫?想來終是修為不夠,外加少了一把趁手的劍器。如今之計還是先去臨芝仙城。到了以後,再做其他打算。


    婉玗見他一路上鬱鬱不樂,寬慰道:“你不要太放在心上,隻要我們無事便好...”


    葉少文笑道:“不用擔心,先去臨芝城中落腳。”


    兩人飛了一天一夜,才到城外,臨芝仙城是三大仙城之一,也是東洲境內唯一的仙城,是眾多散修和低階弟子的天堂,在仙城裏,隻要守規矩,從來不用擔心人身的安危問題。


    葉少文二人落在城外,為了避免太過顯眼,將修為隱藏在金丹期,繳了幾塊靈石,便進了城。隻見左右都是些煉氣到辟穀的修士,擺攤叫賣,金丹以上的很難見到一個。


    葉少文看著這些修士不覺有些傷感,這些都是資質低下,混跡在修仙界最底層的一撮人,是眾多大小門派挑揀而剩下的,為了修為的增長,甚至隻是為了在修仙界中生存,就算是小小的幾塊靈石也是爭論不休。


    這些人用他門自己詮釋了天道:與天爭,與人爭。


    葉少文進了一家客棧,租了一間上房,這倒不是他確靈石,相反,從黃庭宗出來,他最不缺的就是靈石和丹藥。


    暫時在這裏歇了腳,便抖出打量丹藥供兩人修煉起來,經過長時間打坐,也讓自己的心境漸漸平複下來,對現階段再有一個清醒的認識,當然,這期間,他有時興來,便忽略掉婉玗微弱的抗議,同她相愛一個晚上。


    兩年後,婉玗的元嬰修為已經鞏固下來,恰巧從掌櫃處得知,不日就有一場高階的拍賣會,滿足金丹以上修為,繳納五百靈石,便可以去進去。


    葉少文便帶著婉玗去了這場拍賣會,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他的元嬰修為在這裏隱藏不住,卻仍隻是普普通通的絕色,跟身旁天仙般的婉玗比起來,毫不起眼。他不禁苦笑,有一個貌美的妻子真是壓力大啊。


    整個會場除了少數金丹修士外,大多都是元嬰和出竅修為,甚至還有分神期修士,不過這些修士似乎對眼前的熱鬧並不熱衷。


    在一旁維持秩序的修士並不多,修為也不高,更像是一種服務,然而卻沒人敢鬧事,葉少文在進來之前已打聽過了,這裏的拍賣會是由神州最大的商會“仙寶齋”所開的,信譽和實力是極雄厚的,其一把手正是欽天殿諸真之一的寶璜掌櫃賈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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