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長宗冷冷道:“結嬰丹煉製之法,連我也是不知,為何卻要告訴你們?”


    那中年男子也不生氣,淡淡道:“趙道友的煉製之法,本來我們也不該過問,但事關幾宗內無數弟子的大道前途,卻不得已而要有所冒犯了。”


    殷長宗當即怒道:“你這話什麽意思?要明搶嗎?”


    陳源忙道:“殷道友誤會了,我們幾宗同鄰上千年,豈會做出如此之事?隻是那結嬰丹事關重大,總不能輕易放棄。”


    “那你們想怎樣?”殷長宗冷冷道。


    一直未曾開口的玄清子打了個哈哈,道:“今日是趙道友喜日,光是喝酒卻不大盡興。不如這樣吧,貴宗內人才輩出,英傑無數,就讓我們帶來的弟子與貴宗弟子切磋一二,一來可以交流道法,增進幾宗弟子友誼,二來也可以作個賭局。”


    “如何賭法?”


    “若是貴宗弟子勝出,我們就此離去,不再過問結嬰丹一事,幾宗仍是交好如昔,若是貴宗弟子輸了,那......”


    趙襄點頭道:“如此也好,哼,我幾十年心血總不能被你們幾句話就拿了去,隻是這比法可不太公平,你們三宗均帶來最傑出弟子,而我流雲一宗,又哪能一一應付?


    玄清子思索片刻:“趙道友所說不無道理,不過光弟子切磋也了無生趣,我們各出十名辟穀弟子,五名金丹長老,鬥法十五場,貴宗若能勝得六場,便算贏,怎樣?”


    趙襄想了想,看向宗主,殷長宗心中細細盤算,陳源幾人帶一眾弟子前來,怕是早料到這種結局,今天這事已無法善了。隨後看向陳源幾人,見那幾人也沒有異議,當即道:“可以。”


    幾宗相約鬥法作賭一事在流雲宗眾長老弟子眾散播開來,眾人都是義憤填膺,躍躍欲試,卻也不敢輕易上陣,若是輸了可就成了宗門的罪人了。


    玄清子問向殷長宗:“先比辟穀弟子還是金丹長老,殷道友可有想法?


    “無妨,你定奪吧。”


    “好,那便先由辟穀弟子上場鬥法。”玄清子大聲道,隻見他袖口一揮,廣場中間各物事便向兩邊飛去,輕輕落地,模樣造型無變。隨後又從腰間飛出一方形圓台,驟然間變大,落於空地上。他看向身後一人道:“清風,這第一局有你先上。”那清風還是少年模樣,雖有駐顏之方,但顯然修道年歲不久。他低聲迴了聲是,便飛於擂台上立定。


    殷長宗看著這一切,心中冷笑,還真是有備而來,我流雲宗便被你們吃定了麽?他看向景明等人,金丹以下弟子他是不怎麽了解的,他唯一的弟子如今已修成金丹,自是不能上場。


    景明等長老會意,從周圍眾弟子眾弟子眾點出一人,那人沒有任何遲疑,朝景明恭敬點點了頭,便飛上擂台上去,二人互作一禮,在玄清子高聲宣讀比賽規則後,便交起手來。


    青原山鍾靈毓秀,誕生不少奇獸精怪,是以其門人多馴養一些作為寵物。有作為坐騎,雜役的,也有為助主人戰鬥的。那叫做清風的少年便一邊用一飛劍對敵,一邊給他那靈獸下達指令。那靈獸也頗為機靈,似是猿猴成精,且有些道行,受了流雲宗弟子幾擊仍不見退縮。流雲宗那辟穀弟子終是不支,敗下陣去。


    景明等長老見這等情形,互相商議一陣,又譴上弟子上台。隻是後麵的那些弟子都是手執厲害法寶,且擁有不少符籙。本來幾宗弟子切磋是不好仰仗外物的,但低階弟子本來法力相差不大,功法上幾宗也無突出的地方,情急之下,隻能使此手段了。


    盡管如此,辟穀弟子十輪對戰下來,隻贏得三場。流雲宗上次大比後,一些極優秀的辟穀弟子都已突破至金丹期,其餘幾宗帶來的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輩,其實能贏得三場也算不錯了。


    殷長宗暗暗點頭,心裏卻在思量金丹鬥法,該派哪些人上場才能穩穩贏得兩場。陳源等人也是麵色緊張,紛紛在一行人中物色最為傑出的金丹修士。其實他們也有同樣的困惑,金丹長老在宗內一般很少鬥法,論厲害程度就是宗主也不太清楚。


    不過老牌的長老畢竟底蘊更深厚,不僅比新人憑多了幾十年的修為,有些甚至得到一些極為厲害的法寶,而新人則勝在天資好,對功法的領悟上更高一層,鬥法時也更具一分銳氣。


    這時,風淵上前來,大聲道:“師尊,這第一場便我上吧!”殷長宗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陳源等人見風淵天資出眾,雖人顯得有些傲慢,但背上那柄仙劍靈氣極盛,不是普通法寶,互相商議一陣,也選得一人上場。


    那人是一老者模樣,但具體年歲如何,不可知。不過觀他氣度沉穩,法力內斂卻似時時要迸發而出,背上也負一仙劍,應當是一位天資出眾,且修成金丹已久的人物。


    他遙遙向風淵拱了拱手,風淵眼色一凝,還了一禮節,隨後禦出撥雲仙劍主動出擊。仙劍氣勢凜凜,唿哧向那老者斬去,那老者見此劍竟有如此赫赫之威,麵色一變,急忙也禦出仙劍抵擋,兩劍劍尖相抵,不過接觸片刻,那老者之劍便錚的一聲,斷作兩截。那老者麵色大變,嘴中一口鮮血悶出,見撥雲仙劍來勢不減,大喝一聲,渾身法力積聚胸前,雙手作印,此時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否抵擋這一劍。


    “留手!”玄清子見情形不妙,一聲大喝,同時浮塵禦出,用足三成法力,向撥雲仙劍飛去。不過由於其反應慢了半拍,撥雲劍已破開那老者胸前防禦,致其重傷,隨後浮塵之威才至,兩道法力撞擊之下,塵土飛揚,離得近的弟子甚至運起周身法力,才將這擴散的氣機化去。


    所幸玄清子把撥雲劍餘威已化解的幹淨,不然那老者性命能否保下還未可知。擂台上如此驚險,千鈞一發,在座各位真人皆是麵色大變,隻聽那中年男子黃真人冷冷對殷長宗道:“貴宗弟子可真是威風厲害啊,我那長老一招不能也不能抵擋,若不是玄清子道兄及時出手,怕就要隕落在此了!”


    殷長宗麵色也有些尷尬,心中卻不免有些得意,道:“這個,確實是我那弟子出手沒有分寸,事後必會好好罰他。”隨後他向擂台喝道:“風淵,下手怎可如此重,玄清子前輩沒給你講清楚嗎?”


    風淵微微轉身,朝殷長宗躬身道:“師尊,非是弟子下手狠辣,實在是撥雲仙劍氣勢如虹,弟子也難以把控。”此話也不知是真是假,陳源等人見他殊無認錯之意,心中哼了一聲。卻不一而同看向他身後那撥雲仙劍,臉上似迷惑,似讚歎。


    “嗬嗬,不瞞諸位道友,這仙劍名為撥雲,是道德仙宗傑出弟子隨身法器,機緣巧合下,送於了我。”殷長宗見他們模樣,又泯了口茶,緩緩笑道。眾真人都是了然,輸在如此寶物手上,倒是不虧。


    如今還剩四場金丹鬥法,流雲宗再贏兩場便可獲勝,趙襄和殷長宗臉上都浮現出笑意,而陳源等人則更加緊張,今天有備而來,難道要铩羽而迴嗎?陳源向後傳音,隨後一高大男子越眾而出,身材魁梧,穿一火紅衣衫,手執一大戟。隻見他飛起,轉眼間如流星般墜落再擂台上,周圍大地皆為之一振,頗具氣勢。


    殷長宗眼睛微眯,此人走的的煉體路數,且兼具火蓮宗上乘功法,這局想要取勝不太容易。他向後緩緩看去,眾長老麵容平靜,竟無一人打算上台。他們都是知道擂台上這男子不好對付,在眾弟子麵前,也不想自取其辱。


    陳源等人看到流雲宗這種窘境,都是麵帶笑意,先前被撥雲仙劍所震懾的晦氣一掃而空。


    “宗主,我去吧!”一聲輕柔的聲音響起,婉玗看向殷長宗,又看了看趙襄,自己得了趙長老幫助突破金丹期,如今趙長老心愛之物卻被三宗覬覦,雖明知這是必輸之局,不僅會丟了顏麵,甚至可能會因為風淵一局而受到報複,到時候不是落敗這麽簡單,她輕歎了一聲,毅然前往。


    眾真人皆感意外,雖說修仙者鬥法不是角力,不像塵世間那樣有男女之別,但眼看如此一嬌滴滴的女子上台迎戰這魁梧大漢,總不免感覺有些異樣。


    “不錯,你便上台吧,莫逞強,如果不敵,要及時認輸,到時候玄清子道兄自會出手將你們分開。”殷長宗心裏也對她暗暗嘉許,但卻並不報多大希望,隻是細細叮囑於她。


    “宗主,我替婉玗師妹去。”正待婉玗上台之際,王允站了出來大聲道。


    他話音剛落,殷長宗還未迴應,忽地一道身影飛上擂台立定,隨後向此邊遙遙拱手,大聲道:“這一戰,我接下來了。”正是齊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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