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石一聽,困意頓時散了個幹淨,他貓著腰趴在門縫處朝外看,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站著的人,這人他認識,是孫記茶樓的掌櫃。對方以為鋪子裏沒人,壓根沒打算遮掩,正指揮著幾個小斯往牆上潑狗血!


    柳大石氣的牙根癢,但他隻有一個人,根本打不過。


    他咬緊牙關,不動聲色觀察了會兒,確定他們隻是搞破壞,沒打算真動鋪子,這才放下心來。


    第二日,柳錦昱來到茶樓,聽說此事後,臉色微沉。


    縣裏沒人做物流生意,對此大家隻能眼紅,頂多背地裏說幾句酸話,但茶樓不同,光是小小的柳西縣就有四五家大茶樓,其中孫記茶樓在首,另外幾家隱隱都站在孫家背後,茶點的價格也隨著孫記茶樓走。


    而錦睿茶樓自開張以來,價錢就比其他幾家略低一些,麵向的又是全部群眾,不論是有錢人還是農家子,都可以進店消費,因此客流量跟收益相當可觀,同時也引來了其他幾家的不滿。


    隻是他沒想到,對方會用這麽幼稚的手段。


    潑狗血這種法子,也隻有三歲稚童才能想的出來。


    柳錦昱冷笑一聲。


    「外邊都處理幹淨了?」他不甚在意地問。


    「都弄幹淨了。」柳大石見他沒了話,忍不住問道, 「這事難道就這麽算了?」


    「當然不,等著吧,要不了多久,孫敬就自顧不暇了。」想到柳珍珠跟孫家的那點破事,柳錦昱唇邊閃過一抹譏諷跟嘲弄。


    柳大石沒有繼續問,他知道柳錦昱一向聰明,既然他說不用擔心,這件事就一定能解決掉,於是領了工錢跟節禮開開心心迴了柳樹村。


    今日元宵節,柳錦昱夫夫二人吃過午飯後,打算領著自家小夫郎去逛燈會,猜燈謎,不想剛出門就被柳珍珠堵了個正著。


    「相公,她來幹嘛?」寧睿小聲問。


    這些日子兩人沒少在縣裏見到柳珍珠,跟孫家訂了婚是的柳小春,又不是柳珍珠,前者一次沒出現不說,倒是經常見柳珍珠出入孫家,有時是跟孫家少爺,有時是跟孫家老爺,不論跟誰,關係都親密的很。


    這讓寧睿十分費解,這柳珍珠到底看上的是誰?


    寧睿不動聲色地打量門外站著的人。


    柳珍珠長得不算太出色,但因為年紀小,再加上從小沒幹過什麽重活,一張臉白白嫩嫩,此時她穿著一身淡粉色裙子,麵料是上好的綢緞,整個柳西縣隻有雲織布莊有,價格不菲。她的兩隻手腕上還各帶著一隻翡翠鐲子,襯的她的膚色更白了一些。


    人靠衣裝馬靠鞍,柳珍珠這一身讓她看上去有了那麽幾分大家小姐的樣兒,但她骨子裏就是個農家姑娘,就算穿的再好,舉手投足之間仍是一副小家子氣。


    「四哥,好久不見了。」柳珍珠看了眼這個從小不受家裏待見的哥哥,一想到他這種懦弱的廢物,竟然能在縣裏混的人模人樣,心裏就一陣不舒服。她現在靠著孫家,好不容易有了飛黃騰達的機會,絕不能讓他毀了!


    柳錦昱看了她一眼,表情淡淡: 「有事?」


    疏離的態度讓柳珍珠有些惱怒,她這位四哥,以前可是最聽她的,她讓做什麽都可以,連半句重話都不捨得說。而現在,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柳珍珠絞緊手裏的帕子,心裏充滿了憤怒跟不甘,於是也沒心思裝下去,冷哼一聲,說道: 「我今天來,是想讓你關了茶樓。」


    柳錦昱聞言,終於肯拿正眼瞧她了。


    這女的怕不是了?突然跑來讓他關了茶樓,還這麽理直氣壯,活像自己欠了她八百萬一樣。這柳家人,都這麽奇葩的?


    他看著原身過去最寵愛的小妹,心裏為原來的柳錦昱感到悲哀。


    原身活了一輩子,對這個小妹最是寵愛,盡管柳珍珠隻是拿他當傭人使喚,根本沒把他當哥哥對待,也心甘情願,甚至在臨死前一天,撐著病重的身子想把自己多年來攢下的積蓄留給小妹。


    結果人家壓根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捂著嘴嫌惡的跑了。


    嗬,原身護了一輩子,到頭來養了個白眼狼,反而是他沒怎麽放在心上的柳小春,心地善良,跟柳家人半點不像。


    柳珍珠被他打量的目光弄得後背發麻,她挺直脊背,故作鎮定道: 「四哥,我知道你從小最疼我,現在我有了離開柳樹村過有錢人生活的機會,你不能斷了我的路。」


    柳錦昱挑眉: 「我並沒有阻攔你。」


    「你是沒阻攔我,可你明知道孫家是開茶樓的,為什麽還要開一個茶樓,價錢還定的那麽低,這不是故意跟孫家作對嗎?!」柳珍珠說著,放軟了態度, 「四哥,我知道你還是疼我的,上次在祠堂我幫著娘對付你,讓你傷了心,但我也沒辦法,都是娘逼我的。所以四哥,你就當是為了我,不要再跟孫家作對了好不好?隻要你關了茶樓,咱們還跟以前一樣,我也會經常來看你的。」


    柳錦昱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說話,而是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人。


    這是真瘋了啊。


    寧睿卻有些忍不住了,他邁步上前,看著柳珍珠生氣道: 「住口!你也知道相公以前對你好,可你是怎麽對相公的?他餓的隻能喝水充飢的時候,你有問過一句嗎?他病的躺在床上不能動,你有去看過他一次嗎?你享受著相公對你的好,卻在背後嫌棄他編排他,如今相公好不容易脫離了你們柳家,你竟然還找上門來,理所當然的要求他為了你關了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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