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


    阿奈重重地點頭,「好。」


    ———


    華陽殿,容拾與顧清娢相對而坐,麵前的棋局陷入了僵局。


    顧清娢淺笑,「本宮實在是沒有想到,容侯不僅箭術高明,就連棋藝也如此非凡。本宮實在是有些好奇,你的棋術究竟師從何人?」


    聞言,容拾垂眸,不動聲色地摩挲著手中的棋子,思緒逐漸遠去。


    自古以來像琴棋書畫這些雅致的東西,都是貴族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點綴,像她這樣出身卑微的人本沒有機會沾染分毫。


    可她遇見了容浚,便有了機會。


    他是神箭手,她便苦練箭術。他寫得一首好字,她便負重練字。他好下棋,她便鑽研棋藝……


    她原本以為隻要緊緊地追隨他的步伐,他們之間的距離會慢慢地縮短。直到迴了京城,她才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們之間隔著身份,還隔著顧清娢。哪怕終自己一生,她都不可能拉進與容浚自己的距離。


    「容侯,你這是怎麽了?」


    容拾迴過神來,「迴稟皇後娘娘,末將之前在邊關軍營時,偶爾會翻翻棋譜打發時間,並沒有師從任何人,都是自己鑽研。」


    「僅僅是是自己鑽研棋藝就到了如此高超的地步,可見你天賦極高。陛下,的確有眼光。」


    正說話間,容浚緩緩地走進了殿內。麵前的兩名女子一個嬌,一個淡,似乎分走了這世間所有的顏色。


    容拾率先發現了他,立刻起身行了禮,「末將見過陛下。」


    容浚見她眸色幽深不見底,無波也無瀾,再不似之前那般隻要一見到自己就會閃爍著光芒,心中瞬間有些堵得慌。


    他很不喜歡容拾的眼中沒有自己。


    「陛下。」顧清娢拽住了他的衣袖,聲音中透著一絲撒嬌的意味,甜中帶柔,「容侯棋術實在是高超,我都快落敗了。你快替我看一看,接下來的子究竟該怎樣落下為好?」


    容浚看了一眼顧清娢,隨後緩緩走到了棋局前,仔細地看了看,便知道這一局容拾實在是讓得辛苦。


    他有些不明白,顧清娢擅書畫擅音律擅歌舞,唯獨不擅棋術,為何獨獨要讓容拾陪她下棋?


    他略一思索,便落下了一子,瞬間扭轉了僵局。


    幾個迴合後,容拾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末將輸了。」隻要事關顧清娢,他永遠都會毫不猶豫地讓她輸。無論是下棋,還是其他。


    聽到容拾認輸的那一瞬間,雖然她的聲音平靜得很,但容浚卻感覺似乎透著一絲失望的意味,讓他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幫顧清娢落子是一個錯誤。


    這個想法剛滋生出來,他就立刻壓了下去。


    他是君,永遠都不可能有錯。


    他看向容拾,聲音有些不耐煩,「你退下。」


    看著容拾離去的背影,顧清娢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容浚這是嫌棄她打擾他們兩人,所以直接把人攆走了?


    就算容拾上了容浚的床榻又如何?低賤之人永遠都是低賤之身,他心中最珍視的人永遠隻是自己。


    「陛下。」顧清娢的雙手環住了容浚的脖子,櫻唇在他下巴蹭了蹭,嬌媚中卻帶著三分天真,「我可不想次次下棋都輸給容侯,所以你教我棋術可好?」


    「不想輸,那便直接不與她下棋便好。」容浚捏了捏她小巧玲瓏的鼻子,淺笑,「這世上有太多有趣的事情,何苦把時間浪費在鑽研棋術上?」


    顧清娢笑意盈盈,眸中瀲灩含情,似春水蕩漾,「這世上真的有那麽多有趣的事情麽?我怎麽不知道?」


    「孤馬上就告訴你。」


    容浚抱著顧清娢上了床榻,動作不再似之前那般輕柔,反而有些粗暴。最近他為容拾好幾次亂了心神,急切地想證明她並不重要。


    顧清娢猶如盛放的嬌花遇上了狂風暴雨,在風中無力掙紮,在雨中零落凋謝。她最後實在是受不住折騰,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陛……陛下,疼,你就饒……饒了我吧!」


    容浚的動作戛然而止,目光恢復了清明。


    他放開了她,隻見她如羊脂玉的肌膚上滿是各種各樣的青紫痕跡,觸目驚心。


    「真的很疼麽?」


    顧清娢眼圈兒紅紅的,一臉委屈,「陛下,我都快疼死了,你以後可萬萬不能再如此折騰臣妾了。」


    「是孤的錯。」容浚替她蓋好被子,輕輕地撫摸著她光潔的臉頰,柔聲安慰道,「你放心,孤以後再不會如此待你。」然而他的心,此刻卻飄向了別處。


    每次與容拾歡愛之時,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隻多不少。他第一次想知道,那時候她是不是也會疼?


    容拾退下後,索性到了宮中的禦花園。園中奼紫嫣紅,花香陣陣,遠比勤政殿和華陽殿自在。


    她走到一大片盛放的海棠處,原本淡漠如雪的眼中染了海棠的明艷,逐漸有了笑意。


    母親曾說過,此生最愛的便是海棠。


    她伸手摺了幾枝海棠,卻聽到假山背麵有宮人竊竊私語,偏偏帶了她的名字。


    「竹枝,你聽說了麽?容侯已經住在了宮中,你說她是不是很快就要入宮為妃了呢?」


    「容侯?就是那個低賤的娼妓之女?怎麽可能?」


    「話可不能這樣說。她現在可是陛下親自賜爵的侯爺,就算入宮為妃也未必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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