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事關將軍的身體,我絕對不可能馬虎。」


    阿奈輕嘆了一聲,「那就好。」


    郭儀迴宮時已經是四更天,勤政殿卻依然燈火通明,容浚正坐在書桌前練字。他在容浚身邊侍奉多年,知道容浚有心煩時練字的習慣,他的心立刻忐忑不安起來。


    「陛下!」


    容浚沒有抬頭,練字的動作也沒有停,「她現在怎麽樣了?」


    「跟奴才同去的太醫說了,容侯是感染了嚴重的風寒。奴才迴來之時她還發著高熱,不過神射營新去的軍醫醫術不錯,用藥得當,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退下來,不會有什麽大礙,但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徹底好起來。」


    「所謂的一段時間是多久?」


    「大概……大概十天半個月吧!」


    「孤知道了。」


    ———


    自從郭儀那夜走了以後,宮中再無人來過神射營,容拾便讓蘇澈想辦法讓自己逐漸好了起來。畢竟神射營剛成立不久,她不能撒手丟給楊玉和一個人。


    楊玉和見她恢復了昔日的神采,立刻拉著她要去靶場,「將軍,你可算好了。自從得了新弓後用得頗為順手,營裏那些王八羔子訓練得可起勁兒了,也算得上小有進步,等著你去檢閱呢。」


    容拾笑了笑,「是麽?」


    剛到靶場,就有眼尖的人注意到了他們,大聲喊了一句,「容將軍來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容拾的身上。


    楊玉和大聲道,「今日將軍親自來檢閱,你們都把自己的看家本事拿出來,明白了沒有?」


    眾人異口同聲,「明白!」


    容拾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


    士兵中有膽大者見她似乎心情不錯,忍不住提議道,「將軍,大家都知曉你是大業有名的神射手,曾多次隔空取敵軍將領性命,今日能不能讓大家見識見識,也好開開眼界。」


    此言一出,引起了不少人起鬧,都想要親眼目睹她的箭術。


    容拾隨手從一名士兵手中拿了弓箭,輕輕地試了試弓弦,隨後瞄準了百步之外的靶子。


    拉弓,放箭,一氣嗬成!


    長箭飛出,嘶嘶破風,連穿五道靶心,可見力道之深厚。


    靶場瞬間掌聲雷動,叫好聲不絕於耳。


    蘇澈站在靶場的角落裏,眸色溫柔地看著她。


    靶場中央,她傲然挺立,高高的馬尾隨風肆意盪,英姿不輸任何男兒。


    這樣光芒萬丈的女子,怎能不讓人記得深刻?


    容拾放下長弓,轉過身想對將士們說幾句話,卻看見了人群中的容浚和他身後的郭儀,她的心漏了一拍。


    他怎麽會來神射營?


    容浚緩緩地走到了她麵前,似笑非笑,「孤竟然不知,阿拾的身體恢復得這麽快。」


    第9章 他心悅她 ,已久


    容拾帳內陳設極為簡單,除了床榻桌椅外,便是些冷硬的兵器,不過桌上放了一隻普通的青瓷花瓶,插著幾枝剛採摘迴來的芍藥。


    芍藥艷麗,如瀲灩紅波,灼灼亮眼,嫵媚得緊,給帳內添了一絲春日的生機。


    花香陣陣撲鼻,雖不及華陽殿內的幽蘭香氣,但也別致。


    容浚聲音清淡,「阿拾,你何時開始喜歡這些養眼卻又無用的東西了?」


    「是阿奈看營地外芍藥開得正好,一時心生喜歡,所以摘了一些迴來。」


    「你竟然把那丫頭一併帶了過來?」


    容拾自然不會提及是因為擔心自己不在將軍府時,或許會有人因為厭惡她而對付阿奈,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隻是道,「這些年來末將已經習慣了阿奈陪在身邊,再加上之前在邊關也有帶著她入營的先例,所以就把她帶來了。陛下若是覺得不妥,末將立刻讓她迴城。」


    「那丫頭伺候你許久,想必最合你心意。你若是想留在身邊,那就留下吧。」


    「謝陛下。」


    容浚勾唇一笑。


    謝他?隻是嘴上的提及可遠遠不夠。


    他朝她招了招手,「阿拾,過來!」


    容拾遲疑了一下,緩緩地走到了他麵前,她看見他那雙深邃墨瞳逐漸由清冷變得灼熱,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


    容浚聲音低沉,「嗯?」


    容拾跪了下去,「末將求陛下。」


    從初見那一日開始,他就是給她新生的天神,她理應服從他所有的命令,給他自己的所有,可她的身體在抗拒。


    「求孤?」容浚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問,「阿拾,你想求孤些什麽?」


    「這裏是軍營,求陛下不要在這裏。」


    容浚挑眉,「不要在這裏什麽?」他的記憶裏,她在他麵前都是沉默而又乖巧的,從來都是按照他的心情他的命令行事,不會多言,更不會向他索求些什麽。


    她現在這個樣子,倒是別有趣味。


    容拾微愣,沉默片刻後,艱難地吐出了兩個字,「承恩。」


    「阿拾。」容浚輕笑了一聲,原本挑著她下巴的手撫過她的嘴角,慢慢地劃過她光潔的臉頰,最後拂過她的鬢髮,「阿拾,你可知道千萬不能輕易對一個男人說出求這個字?後果……很嚴重。」


    軍營又如何?隻要他想要,什麽得不到?他第一次要她,不就是在邊關的軍營裏麽?


    那一夜他喝醉了,完全不記得自己究竟是如何把她壓在的身下,但他記得她承歡時一直看看著自己,雙眸明亮如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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