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你報的警嗎?」


    民警將那一幹人等處理好,嚴肅的目光落在溫婉的女子臉上,又迴過頭來去問溫禧。


    「是的。」


    溫禧點頭。


    「那辛苦你,和這位先生一起跟我們迴所裏一趟吧。」


    地上幾人一看就是地痞流氓的惡相,言語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民警例行公事,淡聲說要將他們都帶到局裏去調查。


    「當然,我們配合調查。」


    -


    按南江市的區屬,觀星公寓歸在臨江街道管轄。兜兜轉轉八年過去,派出所還是原本上世紀的裝修,失樂園案發時,溫禧也被找去做了幾次筆錄,對這裏還算熟悉。


    現場氣氛發沉,民警打開鐵欄,讓他們進到裏間。


    「怎麽跟他們動手了?」溫禧靠著時祺坐下,看見他麵色沉靜,絲毫不為身陷囹圄而擔心。


    「你不是知道嗎?」時祺抬眼看她,剛剛動過手,有些藏匿的痞氣又往外浮,反問道:「這種程度的肢體衝突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


    溫禧知道,她還目睹過好幾次。知道他麵對窮兇極惡的暴徒時也沒有絲毫退後,知道他在危機四伏的任務中九死一生,隻為拚命搶護到那麽一線值錢的線索。


    但現在不一樣了。


    「我是不知道你吃飯吃的這麽容易。」盡管如此,溫禧依然賭氣說:「我見到你的那兩次,哪次不是你受傷以後讓我來善後的。」


    她在巷尾遇見被人圍攻的他,替他解圍,後來又在千鈞一髮時送他上救護車。


    直到溫禧後來知道時祺的秘密。


    時祺與人纏鬥的招數不是最厲害的,但是他狠,敢拚命,成為了很多人願意用他的理由。


    也為他順利成為警方的線人做了鋪墊。


    可她即使知道,卻依舊會因為他可能受傷的事實而揪心。


    「別怕,我不會有事的。」


    時祺伸手,他反手將溫禧的手指攥住,將她冰涼的指尖放在手心,給予她一點溫度。


    現在時過境遷,他好像想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告訴她,他一直都在這裏。


    這是她的時祺,無論他的身份如何變化,他永遠都會站在她這一邊,會用最直截了當的方式來維護她。


    時祺見她沉思,不再說話,安靜地看她倔強的側臉。


    他並不想自以為是,為她撐起這個世界,隻是想在她疲憊時有枝可棲。每次看見她駕輕就熟應對危機的模樣,他的心口便會隱隱發疼。


    欣慰溫禧足夠獨立,卻又心疼她習慣獨自一人。


    「連三歲的小孩都知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先動手的一方就是過錯方。」有感動穿心而過,但迴過神來,溫禧看見他坐在長凳上模樣淡定,並沒有半點檢討自己的意思,忍不住又要說他一句。


    「小滿,我不是先動手的。」


    時祺聽見溫禧說的話,認真地糾正了這句話。


    與此同時,警方正好處理好所有的事情,神色嚴肅,迴過頭來問溫禧報案的細節。


    她平穩快速地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溫小姐,所以你其實也不知道門外發生了什麽事,是嗎?」雙方各執一詞,民警抓住話中的重點,冷靜地思考後給出決斷。


    「是。」


    溫禧有些意外,感覺情勢不對。


    「請問現場還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他們不是鬥毆,而是正當防衛?」


    溫禧一時答不上來。


    「有,走廊裏的監控。」


    時祺將話接過來,言簡意賅。


    辦案的民警點了點頭,吩咐警員去調取監控,留他們繼續等待。


    「其實你可以不要讓我進房間,」溫禧說:「有我在旁邊作證,事情會簡單很多,這樣就不用大費周章地去調監控。」


    何況在她的印象中,小區物業玩忽職守,走廊裏的監控早已年久失修,根本就不能用。


    時祺大概不知道這一點。


    她正在猶豫該不該說,隻聽見時祺開口迴應剛才的話:「不行,小滿,倘若你在身邊,我擔心你會受傷。」


    「還有,你本就和我一起,就算在場,證詞也具有偏向性。」


    「結果是好的就行了。」


    他雖然有十足的把握保護她,但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都不允許發生。


    失樂園那次的噩夢足夠了。


    民警的辦事效率高,很快就調來樓道的監控,查驗之後證實了時祺說的話。


    時褀在動手之前甚至高舉雙手,清晰地明示了自己手上沒有任何武器。


    接下來的幾秒,監控更是清晰地記錄了程鵬用鐵棍主動攻擊他的全過程。


    換言之,他不受傷是因為他身手了得。程鵬出招陰狠,棍棍都往要害部位攻擊,如果換做是普通人,非傷即殘,是他閃避及時。


    倘若民警之前還有所懷疑,現在也隨著大白的真相煙消雲散。


    監控裏甚至有些意外收穫,順帶幫溫禧將潑紅油漆的罪魁禍首找到了。頭天傍晚有幾個鬼鬼祟祟地貓著腰從通道裏過去,將紅色的油漆潑灑在溫禧的房間門口。


    現在證據做實,罪加一等,程鵬再也沒有可供辯駁的餘地。


    「昨天他們在房間門口潑的紅漆,我拍過照片。」時祺在一旁平靜地補充,將自己的手機解鎖,遞給民警。


    溫禧跟著在旁邊看,收迴手機時輕碰到屏幕上,多切換了一張照片,是自己提著公主裙站在門邊,看起來像被時祺叫了一聲,柳眉杏眸,在模糊的光影裏,明燦的笑凝在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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