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練神通之後的力量,竟然會是這樣的厲害,吸取天地氣運,日月改度,強行改變星辰軌跡,這些在天人境,就可以勉強做到,但是亞歐像血汙真君這般,卻是完全的不可能!


    一陣“哢嚓”、“嘣咯”之類的聲響,在天際發出,一座座的星辰,被這血手抓住,用力搖晃,也逐漸的撼動星辰,偏離了原來的軌跡。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難以置信。


    雖然生絕無望,但是卻一點也沒有感覺,有的,隻是被這場麵生生震撼住,原來,力量竟然也可以達到這種層次,一直以為,隻要達到天人境的境界,之後成就仙道,便可以逍遙於天地之間,不受任何人製約,現在的情形,卻將他們的一切認知打破。


    同時也在他們心中,種下了一顆強大的心靈種子,不斷修煉,他日終會達到這種境界。


    日月縮運,星辰易位。


    三年築基,五年融合,十年神通,這並非完全沒有道理的,隻是這力量的積累,不是數十年便根本達不到,沒有一個人的吞吐量,能夠達到如此恐怖的程度,神通境與天人境,已然是天淵之別!


    沒有天賦神通的神通境,根本就是廢物一個,而天人境,還分為三大大道,沒有完成的話,終生無望仙道。


    也就是在這一刻,眾人明白了,為何那麽多天人境的高手,一生都滯留在那個境界,一生都隻能夠呆在彌嶺,不能夠進入到虛空天國了。都說境界難,越是後來,力量的補充,也會更加的困難。隻是這力量的吞吐量,就達到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在這上天之中,一層層的迷霧,逐漸的散開,星辰的軌跡是毫無疑問的穩定,隻要易位,就能夠泄露天機。現在的情形,卻是在星辰移位之後,那裏傳出一種一股一股的無法形容的感覺。


    “終於來了,星辰移位,天機泄露,本君等待的這一刻,終於到來!”


    血汙真君眼看著一顆顆的星辰,都偏離自己的軌跡,放聲狂笑,擎天的身軀上,血手用力一掰,便打開了天道的大門。


    “看見了麽?那就是天機,你們永遠也不會明白的天機。本君今天就告訴你們,這些星辰的作用,就是代行天規,阻止任何人一窺其中的奧妙,所以你們修行,為的就是參透這其中的奧妙,我魔道,則是專走逆天之路,奪取天機,化為己用。”


    血汙真君一掃眾人,血色霧氣一掃而過,將那些昏迷的人,全部清醒過來,強行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此時已經是血霧彌漫,星辰在偏離軌跡之時,發出一聲聲猶如齒輪崩斷的聲音,整個人間勝境,此時已經是綱常淪喪,離崩潰之期已為時不遠。人間勝境的地麵,已經開始鬆動起來,地動山搖。


    “看見了麽?這就是力量,力量之下,一切都將臣服,即使是星辰天機,也無法反抗的力量。來吧,都來魔道吧,隻要你們墮落,獲得力量就輕而易舉!之後更可以如本君一樣,無法無天!”蠱惑的聲音,像是一隻無形溫柔的手,拉著不斷腐蝕著眾人的心神。


    在這人間勝境之中,不知道有多少進入到這裏的弟子,都傻傻的看著這一幕,聽著這個聲音在內心之中,將自己拉入深淵之中。


    每一次的人間勝境的開啟,都在固定的時間,每隔二十年一次,天下所有的勢力,都會將門中最有前途的弟子派進這裏,所以,一旦這裏全軍覆沒,那麽對於各個門派,將會是難以估量的損失。


    血汙真君的話,一次次的敲響在眾人的心靈,不少人已經逐漸的被這周圍的力量腐蝕,化為與魔氣一並的存在。


    “叮嘣!”


    兩顆星辰,終於被血汙真君巨大的力量,牽扯碰撞到一起,在它們原來的軌跡之上,一道幾乎將眾人眼睛刺瞎的神光,綻放照射出來。


    “哈哈,天軌,這就是天軌,終於被本君發現,這一迴,看你往哪裏逃?”血汙真君全身血水一陣澎湃起伏,天河之水堆積著他的血水之軀,滔天大浪般將他送往那道天之裂痕處。


    血汙真君血手刺入,一舉將上天那層薄薄的膜撕開,裏麵清亮的氣流頓時瘋狂而下……


    “這些,就是你們妄想得到的神通,裏麵蘊含著無匹的天機,隻要將這些融會貫通,你們想要多少力量,就有多大的力量。人間勝境,原本就是上天之根,卻想不到防守竟然是這麽的薄弱,看來九天之上,已經無能人了!”


    血汙真君又是狂笑又是感慨,血水凝結的透露一轉,俯視著所有人間勝境之中的人,用充滿誘惑的口吻再次說道:“成魔吧,隻要你們成魔,就能成為我這樣的存在。在這之前,就讓你們好好的享受一下,什麽是真正的力量,也是本君離開這玄胎平育天對九天的一個警示。”


    巨大的血浪直奔而下,天河之水,傾瀉而出,霎時間鋪滿了整個人間勝境,這些血水,凝結成一個個猙獰恐怖的墨羽怪獸,手中持著各種各樣的武器,嘶吼這朝著所有的生靈奔去。


    這情形,已然讓石易陷入極大震驚中,他仿佛看到了傾天鬼蜮的再度開啟,那無盡的鬼靈,無盡的血氣,都在這一刻,全部沸騰起來。


    “在本君迴來之前,你們若是能夠撐到那個時候,本君就帶你們迴墨羽,為你們成就無上境界。”血汙真君巨手一攤,身體猛然一竄,就欲鑽進那蒼天之中的裂縫。


    就在此時,那缺口之中,一道樸實無華的劍光,就那樣劈下,血汙真君那隻巨手,被這一劈之下,斷然分開,血水四濺。


    啊!


    一聲慘叫,血汙真君竟然是再度的被這種無形的力量,衝得直接倒旋而下,一頭栽在天河之中,濺起無數的血花。


    血汙真君也在此時,隨著天河之水,被衝到了天河之中,靜下來,淡淡的看著眼前一條人影,就那樣從天空之中緩慢踱步而下。


    這人一身青衣白袍,背後手持一把樸實無華的劍,這劍與一般的凡器,沒有絲毫的差別,沒有靈氣的虹光,也沒有聖器的威嚴,有的,隻是一種平凡到極點的不起眼。


    劍眉星目,鼻梁微微翹起,一張臉,也是平凡到了極點,與大眾無異,唯一不同的,就是那雙眼睛,不知怎麽的,這雙眼睛,在石易的眼中,看起來,竟然是那樣的平靜,仿佛一切事物,都不會在這人心中留下任何的痕跡。


    這所有種種的平凡,匯合在這人的身上,卻有恰好透露出一種神奇的不平凡,當然,能夠與血汙真君對抗的,自然不是凡人。


    此人一出現,就給予石易相當震撼的感覺,這人全身的氣息,比之青河,多了一份飄逸,比之青冥,則是多了一份豪氣,這兩種氣質,渾然凝於一身,卻沒有一絲的格格不入。


    最讓石易震驚的,則是這人,竟然徒步從空中走了下來,在虛空之中走路,如履平川。


    修煉到煉氣一道,便能夠禦劍飛行,修煉到清流繞體,便能夠禦氣飛行,但是,那都隻不過是依靠速度和衝力,快捷無比。而此人,竟然是徒步旅行一般。這樣步履任何一切,如踏平地,石易聞所未聞。


    然而,也就是如此,讓石易瞪大了眼睛,雙眼射出不可置信之色,突然想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東西。


    乘天地之正,禦六氣之辯!


    逍遙遊的境界!


    不正是如此麽?所謂禦劍禦氣,都隻不過是一種形式,遠遠達不到隨心所欲的遨遊,如這般瀟灑,如這般從容,才是真正的逍遙。


    血汙真君眼看上蒼無邊的氣運灑然落下,揮揮手,將那被劈開的手掌重新凝結,感應了一下身體,似乎沒有什麽大礙:“終於來了個像樣的人物。就這樣任由天機泄露,最終他們都會獲得上天的秘密,攫取神通,更有可能直接領悟天道,你就這樣放任不管麽?”


    “有什麽關係嗎?這不正是你想做的?”這人一開口,語氣也是平淡無奇,這裏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放在他的眼中。


    之後,這人就向著不遠處的那群魔獸走去。


    石易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走過自己身邊之時,竟然是那樣的從容,每一步,似乎都有著其獨特的節奏,在虛空中,不留下任何痕跡。


    這個人,真的比神龍還見首不見尾,從你麵前走過的時候,你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沒有恢弘的氣勢,沒有浩蕩的神采,有的,隻是那平淡到極點的一種自然平凡。


    那男子就那樣受持凡劍,在魔獸群眾屠殺起來。


    石易的眼光,也隨他而動,這男子,就那樣揮動凡劍,一劍一個,隻要是被他的劍掃中,都隻有一個下場,而在場所有的魔獸,在血汙真君的指揮之下,都朝著人間勝境之中的人屠殺。


    血汙真君那邊的人手很多,多得無法估計,而這邊,卻是隻有這男子一個人,一把劍,論起速度來,完全不不上這群魔獸。


    大片大片的弟子,在魔獸的屠殺之下喪失性命,這男子也無動於衷。


    血汙真君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心外無物,竟然達到了他這種層次,這男子根本就無視別人的生命,或者說他根本就知道,隻是無力阻止,隻能挽救一部分的人。


    “你就那樣的屠殺麽?我這麽多的手下,任憑你殺幾天幾夜都殺不完!”血汙真君似乎也被這男子的氣度所折服,竟然也不去尋找上天之心。


    “有差別麽?我有的是時間,他們的性命,也與我無關。上天的恩澤,也惠及不了這麽多的人,有一部分就足夠了!”


    男子屠殺依舊。


    在人間勝境的上方,一片片的氣息如同雨霧一樣落下來,還未到達,便化作氣流亂竄,似乎在尋找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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