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隊長一愣,老婆孩子都不是外人,神秘兮兮地搞什麽。


    不過轉念一想,馬朝陽不是毛楞的人,必然事出有因。


    他喝了一口酒後,跟著走了出去。


    兩人來到院子裏的大樹下,馬朝陽有意壓低聲音說明了來意。


    “金碗?”


    馬大隊長聽後有些心動:


    “真的隻要五千塊錢?”


    馬朝陽點了點頭。


    馬大隊長眼珠轉了轉:


    “也要看看是不是真東西。”


    兩人商議了一會兒,決定親自去看看。


    第二天早晨,華清正蹲在一個破臉盆邊上洗著臉,一抬頭看到李躍進和馬家叔侄走了過來。


    他麵露不悅之色,站起身來,盯著李躍進,沒好氣道:


    “你把他們兩個帶過來是什麽意思?”


    馬朝陽上前笑道:


    “華清,你看你這個人,真是小心眼。”


    “以前的事情,還放在心上。”


    “我爹都被你弄進監獄了,我都沒說什麽。”


    “以前的恩恩怨怨,就讓它過去吧。”


    “我聽躍進說,你搞了個金碗,給我們看看。”


    華清冷冷地道:


    “什麽金碗,聽都沒聽過。”


    馬朝陽笑了笑,綿裏藏針地說道:


    “這東西能賣掉的人可不多。”


    “你以為躍進真能賣掉嗎?還不得靠我和我叔。”


    “和氣生財嘛。”


    “當然,你如果執意趕我們走,我們走就是。”


    “不過,我們已經知道你有這個東西了。”


    “到時候,別怪我們上報充了公,大家都落不得好。”


    華清神情激動,皺著眉頭,看了看三人,似是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最後歎息了一聲:


    “那好吧。”


    他走進山洞,不一會兒,拿著一個亮閃閃的金碗走了出來。


    碗上的泥垢已經被他清理幹淨了。


    馬家叔侄見了金碗,目光俱是一亮。


    兩人輪番拿在手裏,仔細看了看,馬大隊長也上口咬了咬。


    他們目光一碰,確認這件寶貝是真貨。


    馬朝陽幹咳了一聲:


    “華清,這東西反正是你撿的。”


    “五千價格太高,這樣,三千塊錢吧。”


    “三千,你都是白撿的。”


    華清遲疑了一下,開口道:


    “三千也不是不行。”


    三人一聽目露喜色,沒想到華清答應的這麽爽快。


    他們本來還想討價還價一番,爭取四千塊錢拿下。


    華清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笑了笑:


    “當然,我是有條件的。”


    “第一,我不信任你們,我要見到現錢,你們才能拿走這個金碗。”


    “第二,實話說,我在這裏一個人也過得夠夠的。”


    “我要迴村裏參加集體勞動,馬大隊長,你要給我安排一個輕鬆的活,給我往高了記工分。”


    “我覺得看糧倉這個活就不錯。”


    三人來之前已經預料到,要想華清肯降價,肯定會提條件。


    華清提的這個條件,他們一點兒也不意外。


    馬大隊長展顏而笑:


    “這好說,村子裏的活,我說了算。”


    這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反正等以後想收拾華清,再給他安排別的累活就是。


    “華清啊,大家反正穿一條褲子了。”


    “你現在就跟我們迴村,我先給你把活給安排了。”


    “足夠有誠意了吧?”


    “至於現錢嘛,我們哪裏有那麽多現錢?”


    “你先把金碗給我們,等我們賣了錢,再分給你就是。”


    華清搖了搖頭,笑道:


    “我不信任你們,我隻有這一個金碗。”


    “真落到你們手裏,等賣了錢,能不能分給我都不好說。”


    馬朝陽想了想,說道:


    “這東西反正是我找門路來處理,你跟著我一塊去,不就行了?”


    華清挑了挑眉頭:


    “也行,不過這樣的話,我就要承擔被抓的風險了。”


    “賣了錢,我要分一半。”


    三人聽了直吐血。


    要不是來之前馬朝陽說過華清會一些拳腳功夫,三個人打不過他,他們鐵定痛打華清一頓,把金碗搶走了。


    馬朝陽看向馬大隊長,以目示意,詢問他的意見。


    馬大隊長拍了拍華清的肩膀:


    “你這麽強做什麽?”


    “倒賣這東西可是犯法的,隻要東西一賣,我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還能害你不成?”


    華清撇了撇嘴:


    “我讓步的已經夠多了。”


    “要麽,你們給我三千現錢。”


    “要麽,我就分一半錢。”


    “你們看著辦吧。”


    馬大隊長歎了一聲:


    “好,那就三千現錢。”


    華清山洞裏本來也沒有多少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跟著他們一起下山了。


    華清和馬朝陽、李躍進一起迴知青宿舍時,眾人看到這一幕,均感到驚奇。


    華清和馬朝陽結的梁子可不小,誰也不會想到他們會握手言和。


    看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像是多年密友似的。


    馬朝陽迴到宿舍後,劉淑芬跑了進去,問他是怎麽迴事,忘了兩人被捉奸,就是華清在背後搞的鬼。


    馬朝陽沒有告訴她原因,讓她別管。


    為此,兩人還吵了一架。


    馬朝陽專門請假迴了一趟老家,別看他爹被抓了起來,當初非法所得的錢,藏的很緊,並沒有被全部沒收。


    馬大隊長找了大隊會計,兩人秘密商議,要挪用一下公款。


    答應事成後,分給會計五百塊錢。


    至於李躍進嘛,湊不出來幾個錢,貢獻最小,不過為了封口,馬大隊長答應給他兩百。


    花了五天時間,四人把自己的現錢都拿出來了,挪用了村裏公款,馬大隊長還刷臉找人借了部分錢,終於是把三千塊錢給湊齊了。


    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倒手的事。


    隻要馬朝陽把金碗一賣,很快就會補上公款,馬大隊長也能還清債。


    一切神不知鬼不覺,他們算是悶聲發了大財。


    天黑了以後,馬家叔侄用黑兜裝著錢,來到華清看守的糧倉。


    華清對著煤油燈昏黃的光線,認真地數了數錢,確認無誤後,把金碗遞給了馬大隊長。


    他拿著金碗看了又看,愛不釋手。


    帶迴家後,激動的一時半會兒睡不著覺,等老婆睡熟後,又忍不住拿出來,撫摸了一番,這才小心地收起來。


    等他放好,蹲在屋後的華清,趕緊讓千機收進空間之中。


    之後,華清迴到知青宿舍,安穩地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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