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從濃一聽這話就樂了:「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不會反悔。」江書改點頭。


    祝從濃哈了一聲:「那我要扒光你,對你做《春閨語》上的事。」


    提到《春閨語》,江書改麵色又是一紅。


    他也是知道那是什麽的,當初一進長公主府就看見了墊桌腳的它,印象不深刻才怪。


    祝從濃說幹就幹,和江書改喝了交杯酒便把他壓到了榻上。


    「書上是這樣說的吧?」


    「我看看,是這個位置嗎?」


    「你不是讀書人嗎?你讀的書比我多,你該比我懂才是。」


    紅帳落下,照影成雙,女子喋喋不休的聲音和男子壓抑的喘息聲交纏在一起,直到夜半方才停下。


    睡夢中祝從濃呢喃了一句:「吃了你,無憾了。」


    江書改摟著她,眼底一片清明:「你能來,我也沒有遺憾了。」


    那晚之後,祝從濃髮現江書改格外好說話。


    讓他穿紅的,他還真就把那些青色藍色的衣服丟了,整日穿著紅色的衣服在她麵前晃。


    因為她一句想看雪牡丹,他就每日變著花樣地給她用雪捏成牡丹花的樣子。


    就這樣持續了一個月後,祝從濃懷孕了。


    得知消息的祝從濃說什麽都要打掉孩子,問她原因她隻說她還年輕,不想要孩子。


    江書改見她到現在還瞞著他,便主動捅破了窗戶紙:「你是不是怕身上的毒會影響我們的孩子?或者你怕你還來不及生下我們的孩子就中毒身亡了?」


    祝從濃一愣:「你怎麽知道的?」


    問完她才發覺自己這個問題很蠢,江書改懂醫術擅毒理,有什麽能瞞過他的。


    江書改揉揉她的頭:「放心,不會發生這樣的事,那張空白聖旨上沒有毒,你父皇是騙你的。」


    祝從濃怔怔。


    她的父皇雖然給了她一道空白聖旨,但他也在聖旨上下了毒。


    父皇對她說,隻要她用了這道空白聖旨,她就會中毒,這種毒還無解。


    這就是她的父皇,無情的帝王。


    可是怎麽會……


    「我是大夫,我還能騙你不成,不然為什麽你到現在還沒有毒發?」江書改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


    一直壓在心底的事被說開了,祝從濃沒忍住哭了出來:「騙子,都是騙子,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害我擔驚受怕這麽久,我連遺書都準備好了。」


    雖然她每日都該吃吃該喝喝,完全看不出心底藏了事,但她每一天都在計算著死亡的時間。


    她不想讓練練知道她是因為空白聖旨的事死的,所以打算遠走他鄉,一個人等待死亡的到來。


    恰好江書改讓人給她送了牡丹花來,她想著反正都要死了,把人吃了也不虧,於是就匆匆來了。


    結果現在告訴她聖旨上有毒是假的,她能不氣嗎?


    「嗯,是我的錯。」江書改不顧她的踢打,輕輕將她擁入懷中,「不過我不後悔這樣做,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父皇,不然你也不會來到我身邊。」


    千裏送牡丹就是為了讓她來大魏。


    當初說過的不會因為男女之情做那些幼稚的事,到頭來變成了笑話。


    江書改想,如果晏行舟還在,估計會好一番嘲笑他。


    「騙子,我要迴大齊去。」祝從濃咬了他一口,紅著眼道。


    江書改給她擦去臉上的淚:「好啊,把我也帶上,不然你這一走我可就要成為沒有孩子的父親了。」


    祝從濃被他這話給逗樂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一般都是說孩子沒有父親,他倒好,反過來。


    「書呆子,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好陌生,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以前這些話可不會從他嘴裏說出來,她說話稍微露骨一些,他就會紅著臉說大道理,何時看到過他這個模樣?


    江書改想也不想:「跟行舟學的。」


    晏行舟說得沒錯,話不能說得太滿,還不能說得太早。


    提到晏行舟這個名字,二人久久沉默。


    「練練心裏肯定不好受。」祝從濃道。


    她家練練雖然什麽都不說,像個沒事人一樣,但隻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越是發生天大的事,她越是冷靜得像個沒事人。


    阮良桐、佘九倉和晏行舟先後離去,她怎麽可能不悲痛。


    「我給練練寫封信吧,好久沒和她聯繫了。」祝從濃一邊說一邊去取紙筆。


    她之前以為自己身中劇毒要死了,所以離開大齊後就故意不和她來往,怕她知道自己死後傷心。


    現在誤會解開了,她自是要和她說一聲。


    江書改惦記著她的身子,忙拉著她坐下,顧自去取了紙筆來,為她研磨。


    辛如練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陽春三月。


    知道自己要當小姨了,心裏很是開心,為此特意擺了一桌宴席。


    不過並不是大操大辦,請的都是張照蘇宣青檀這些自己人。


    其實這桌宴席其實早就該請了,不過她一直忙於公務,便也就擱置了。


    如今借著為阿姊慶賀的名義,正好一起請了。


    席上,張照蘇和戎炎推杯換盞:「戎督軍此番能歸順陛下,這是張某沒想到的,記得當初陛下剛來軍營,你可是這麽說的。」


    說著,張照蘇清了清嗓子,學著戎炎當時的腔調:「一個女人,來軍營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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