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斷鴻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當即撲上去,二人不消分說又打了起來。


    「誰允許你碰她的。」席東月猛地出拳,招式冰冷裹著滲人寒意。


    趙斷鴻也不是吃虧的,也砸了一拳出去。


    拳風相抵,甚至能聽到骨骼錯位的聲響。


    「你客路閣管天管地,還管到我頭上來了,席東月,你還真當你這個閣主無所不能了是吧?」


    席東月一掌劈開趙斷鴻的攻勢:「她是我嫂嫂,我勸你少打她的主意。」


    趙斷鴻一愣,就連反擊都忘了。


    「辛將軍是你嫂嫂?哪門子嫂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席東月可沒什麽兄弟姐妹。」


    席東月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服,狠狠看了一眼趙斷鴻:「宋府的宋三公子宋硯清於我有恩,是我異性兄弟,我此來一線天便是受他之託。」


    說完,席東月擦了擦嘴角的血,又恢復了先前的端方君子模樣,徑直走向佘九倉和辛如練,揖手一禮:「讓前輩和嫂嫂看笑話了。」


    語氣謙和,舉止端莊,若不是他臉上還有拳頭印,幾乎看不出他剛剛和人打了一架。


    辛如練看著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叫自己嫂嫂?


    他是宋硯清的異性兄弟?


    權傾朝野的宋家是怎麽和客路閣扯上關係的?


    好在趙斷鴻及時追了過來,替她說出了心中疑問:「我雖不在大齊生活,但也知曉宋三公子臥病多年,試問這樣一個人怎麽就讓閣主你欠下了莫大恩情?不惜讓你親涉一線天這種險境?」


    席東月沒理會趙斷鴻,而是看著辛如練道:「宋兄此刻就在三十裏外的悅來客棧,嫂嫂到時候大可親自問詢宋兄,是真是假一問便知。」


    第53章 這位是我夫人


    佘九倉聽他這樣說, 一連看了席東月好幾眼,張了張嘴最後什麽也沒說。


    是他老了,看不懂他們這些小年輕。


    席東月這番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辛如練當即坐起身來:「悅來客棧?」


    那架勢,似乎立馬就要飛奔三十裏外, 親自問個明白。


    她有太多的疑問需要宋硯清解答。


    不管是之前的還是現在的, 一刻也等不得。


    席東月微微一笑:「嫂嫂別急, 眼下已近天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你我幾人又都受了傷, 且稍作休息,明日再趕路也不遲。」


    這裏其實本來也算是一塊福水寶地,但自從一線天形成以來,各種怪事頻出, 人家戶紛紛搬走, 也就導致了現在這種局麵。


    辛如練冷靜下來,也覺得他說得在理。


    她是搭著踏塵而來的,驚鴻還在趕來的路上,就算她現在想去三十裏外的客棧, 也沒有什麽適合的代步工具。


    趙斷鴻難得能出來和辛如練單獨相處, 沒有國讎家恨,不分各自立場。


    縱然看不慣席東月, 但也很識趣地附和。


    恰在此時, 一婦人尋了來,頭戴幕籬, 帽裙障身,影影綽綽辨不清容貌, 但也能大約看出是個年近四十的美婦人。


    美婦人一路奔到佘九倉身邊,看見一旁的辛如練,頓時僵在當場。


    佘九倉察覺她的反應,在沒人注意的角度捏了捏她的手,解釋道:「這位是我夫人,早年間生了一場病導致口不能言,你們可以叫她茶漪娘子。」


    辛如練打量著美婦人。


    醫聖佘九倉避世前並未有任何家室,想來這位茶漪娘子應該是他歸隱後娶的妻子。


    辛如練行禮表示見過。


    茶漪娘子想要來扶她起身,但上前一步後又退了迴去。


    辛如練也沒在意。


    折騰了許久,此刻天已擦黑,怕周圍有野獸在,五人一鷹尋了一處進可攻退可守的地方,打算過夜。


    席東月和趙斷鴻打了幾隻野兔山雞迴來,生起火堆圍在一起烤製。


    柴火劈啪作響,燒得很旺,茶漪娘子坐到辛如練身旁,遞了個果子給她。


    是野果,外表沒那麽好看,但聞起來有一股子甜香味。


    辛如練道了聲多謝,又把果子分了一半迴去:「茶漪娘子也吃。」


    茶漪娘子一愣,隨即伸手接過,隔著幕籬看著辛如練不緊不慢地吃,辛如練每吃一口,她也跟著咬上一口。


    趙斷鴻本來要往辛如練身邊湊來著,結果被席東月攔著,讓佘九倉坐了去。


    「手給我。」佘九倉對辛如練道。


    辛如練以為他又要查看自己手上的傷,便很聽話地把手遞了過去。


    佘九倉倒是沒去看她的傷,翻出幾根銀針,尋著穴道給她紮上。


    銀針刺入皮膚的時候猶如刀絞斧削,辛如練疼得直蹙眉。


    佘九倉看了她一眼:「你的經脈都被沖斷了,疼也正常,且先忍忍。」


    他話是這麽說,其實心底也知道辛如練已經夠能忍了。


    她的經脈之前被人刻意挑斷,後來封了幾處穴位,縱然不能修復,但也能緩解經脈惡化。


    隻是方才在一線天動了力,衝破了封印的穴道,原本就殘破不堪的經脈幾乎碎成了渣。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撐到現在的,內裏都崩了一片,猶如雪山崩塌,她還能好端端的跟個沒事人一樣。


    他現在用銀針強行修補,就好比把敲碎了的蛋殼重新組裝起來,疼痛非常自是不用說,換成別人隻怕此刻已經痛得五官亂飛,大唿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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