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脫離控製感覺,讓江淩覺得很不妙。


    「那你究竟想要什麽?」江淩不解地說,「我們簽過婚前協議。離婚之後,你什麽也拿不到。」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什麽也拿不到,也知道你一直把我當花瓶和蠢貨。」秦望憤憤把煙揉皺,惡狠狠丟在地上,「我受夠你了。我寧願當窮光蛋也不願意成天麵對一個爛人!」


    係統給她鼓掌。


    「罵的好!」


    明明沒有抽菸,秦望卻腦袋發暈。


    她記得自己說了一堆不堪入耳的髒字,全憑肌肉記憶。


    「……聽懂了嗎?爛人。」秦望肆意發泄了一通,卻聽到江淩平靜的、不含一絲怒氣的聲音。


    「罵完消氣了麽?」江淩說,「如果你想,也可以當著我的麵罵。」


    江淩根本沒有因為秦望的辱罵而動怒,反而再一次洋洋得意起來。


    因為他贏了。


    從始至終,他都掌控的秦望的情緒。秦望的喜悅和憤怒從來都因他而生,這就是江淩的勝利。


    意識到這一點後,憤怒在秦望雪白的麵孔上燒出一片昳麗的紅。她顫抖著,突然握不住手機,幾乎想要尖叫,可是她沒有叫出來,胸膛劇烈地起伏。


    唿吸急促,肌肉震顫。


    從眼眶裏湧出大顆生理性的眼淚。


    「冷靜下來!」發現秦望的異狀,係統一驚,「平復唿吸。你現在狀況不太對。」


    秦望全身發麻。


    眼淚模糊了視線,混亂之中,秦望沒能注意到電梯門開合的動靜,脫力倒下去。她閉上眼睛,撞擊的鈍痛卻沒有來。


    有人接住了她。


    秦望還在艱難地唿吸著,費力睜眼,視線還朦朦朧朧,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租的房子是一梯兩戶的格局,搬家的時候從沒有看到對麵的門開過,便以為沒有鄰居。秦望的慌忙之中握住了對方的小臂,抓住後就沒有鬆開,就如同溺水之人遇到浮木,片刻不敢鬆。


    「你還好麽?」男人查看她的狀態。秦望說不出話,唿吸深而重,他道了一聲「得罪」,下一秒,秦望被捂住口鼻。


    寬大的手掌幹燥溫熱。


    秦望靠在他懷中平復唿吸,情緒漸漸穩定下來。起初的憤怒早已經隨著意外消散,隻剩下身體突然失控帶來的恐懼。


    很快,秦望從不受控製的可怖的狀態中脫離。在眼眶裏堆積太多的淚水被重力牽引逃離,視野陡然清晰起來。


    迴過神來的時候,秦望發覺自己整個人都靠進了江硯懷裏。


    而江硯似乎還沒注意到她的好轉,仍舊耐心地安撫著她,幫助她調整唿吸節奏。秦望看著江硯線條流暢的下巴,凸起的喉結。


    視線上移,秦望於恍惚之中好像被勾起深藏的記憶。


    這個角度令秦望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在何時何地,又於誰的懷抱裏,仰頭看到這樣的景象。


    「很快就沒事了。」江硯輕輕拍著秦望的背脊,維持著之前的動作。


    江硯的手很大,近乎將秦望整個下半張臉都包裹起來,指節修長漂亮。


    唿吸受製的感覺並不舒服。僵直的四肢重新取得控製,秦望推了推江硯的胳膊,示意對方鬆手。


    她扶著門框站起來,江硯抬起手虛扶著她,一副保護的姿勢,見她安穩站住才收迴。


    秦望迷茫,「我剛才是怎麽了?」


    她以為是傳說中的係統懲罰機製。


    雖然此前秦望從未體驗,但是係統曾經提到過它身上搭載的一係列重要或不重要的小插件,或許這也是其中之一。


    江硯以為是在問他,便迴答說:「過唿吸,也叫唿吸性鹼中毒,可能是情緒波動太大引起的。」


    秦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說:「謝謝。」


    她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蛛網般的裂痕。通話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掛斷的,她冷著臉把沒有備註的陌生號碼拖進黑名單裏。


    「別再生氣了。」


    江硯居然還沒走。


    「過度的生氣和緊張都有可能引發過度唿吸。就當是為了你的健康著想。」


    秦望懷疑的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像是猜透了她在想什麽似的,江硯說:「我剛好住在對麵,不是跟著你來的。」


    「那就證明給我看。」秦望涼涼地看著他,指指對門,「把門打開。」


    分明江硯不久前才幫了她,可秦望的警惕和懷疑卻沒因此減少半分。


    她目光如炬,唇色蒼白,黑漆漆的一雙眼瞳射出的猜疑如同針一樣紮在江硯身上。


    秦望眼睜睜看著江硯轉過身去,當著她的麵在門口輸入了密碼。


    寂靜之中,數字按鍵被觸發的聲音流利不見滯澀。下一秒,被順利打開的房門證實江硯所言非虛。


    或許是她多心。


    可秦望依舊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她說了聲抱歉,俯下身撿起地上被她揉皺的那支煙扔進垃圾桶裏,疲憊地轉過身。


    她腳步頓了頓,迴頭說:「走廊裏的箱子我會盡快收拾完,不會占用太久公共區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話音漸弱,秦望看到江硯發紅的眼眶,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這麽委屈麽?


    又不是小孩子。


    她再度道:「對不起。剛剛是我多心了。」


    頗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歉意中好似也多了幾分真心。隻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那不過是不耐煩之前偽作妥協的忍耐,秦望向來是缺乏同理心的那類人。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這場攻略這麽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枕山漱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枕山漱玉並收藏這場攻略這麽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