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足了肺活量,震得我腦袋又開始痛了,驚恐的往後退去,想要站起身卻發現全身無力,我嚇得渾身都在顫抖。


    冷墨琛朝我跑了過來,蹲下身輕輕攬著我的肩:“筱汐,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他擔心的看著我,第一次這麽溫柔的唿喚我的名字,今晚真的是我們所追求的一個普通夜晚嗎?隻有今晚嗎?到了明天,我們各歸各位,迴到從前,沒有愛隻有恨。


    或許,有這麽一晚就已經足夠了,做人不能太貪心,知足才能常樂。


    “蛇?有蛇?”我抬手指著前麵那一條灰花斑斕的蛇,血紅的眼睛盯著我,吐著猩紅的芯子。


    蛇是我最討厭的爬行動物,先不說看到,就是想一想我都覺得後背一陣發麻,更別說我剛才還踩了一腳,我隻幸運它沒有咬到我,這種花蛇一般都有劇毒,若是被它咬一口,一定兇多吉少。


    除了蛇,黃鱔、泥鰍這種和蛇很相像的動物我都討厭,就是蚯蚓我也容不下,我總覺得它是蛇的縮小版,看見心裏就發毛。


    冷墨琛微微笑了笑:“看把你嚇得,我當是什麽呢?害我擔心一場。”


    見他轉身要去抓,我慌忙拉住了他:“你幹什麽?那種蛇有毒的。”


    “關心我啊?放心吧,我百毒不侵的。”冷墨琛撫一撫我的肩頭,一把就抓起了那條蛇,那蛇乖乖的在他手中一動不動,好像是他養的寵物。


    “你......”我下意識的往後退去,我害怕啊!


    “不覺得很可愛嗎?你看,都不會動呢!”冷墨琛故意在我麵前晃了晃。


    “啊——”我嚇得尖叫起來,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我翻滾著從地上站起來,撒腿就跑。


    冷墨琛一把拉住了我,一用力就把我攬入了懷中:“怕什麽?不是還有我嗎?”


    “你......你把它扔了,我不喜歡這種東西,扔了啊!”我雙手扯著他的西裝,在他懷中瑟瑟發抖,好像一個受驚的小娘子。


    “好吧,你說扔了就扔了吧!”冷墨琛戀戀不舍的看了兩眼,隨手扔在了地上。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總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凝神想了想,問道:“它為什麽不爬走?”


    “假的啊!假的怎麽爬?”冷墨琛似笑非笑。


    “假的?!”我一怔,從他懷中掙脫出來,轉頭看了一眼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蛇,鼓起勇氣踢了一腳,依舊不動,額!果真是一條假蛇。


    居然被一條假蛇嚇得魂飛魄散,我的一世英名就此付諸東流了。


    誰把假蛇丟在草地上的?綠油油的草地上盤旋著一條花蛇,誰都不會想到是假的,除非造事著,這麽說來,這條蛇是冷墨琛丟在這裏的?


    可是,他把假蛇丟在這裏做什麽?嚇張媽嗎?不會吧?他就是再無聊也不會做這種事吧?張媽一把年紀了,若是嚇出個什麽好歹怎麽辦,何況,這也不像他的作風。


    “想不到你居然這麽害怕蛇,嘿嘿!”冷墨琛笑著說道,盡管那抹笑意很溫和,此時此刻,在我眼裏都是一種嘲笑。


    “怕蛇怎麽了?怕蛇還犯法麽?”我不樂的咬了咬唇,都是他惹出來的禍,居然還在這裏笑話我。


    “不犯法,可是你知道嗎?你害怕的樣子真的好可愛。”冷墨琛調侃的望著我。


    “你......”我氣急敗壞,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怎麽?生氣了?”冷墨琛握住我的手往屋裏走去,邊走邊問。


    “我才沒有那麽小肚雞腸呢。”


    冷墨琛低頭,在我唇上輕輕一吻:“補償給你的,你先坐會兒,很快就能吃飯了。”他轉身走進廚房。


    我抬手擦了擦唇,望了一眼他的身影,反身坐到沙發上,拿起一疊報紙卻無心細看。


    如果這樣的生活從三年前開始該多好,從他娶我的那個時候,他就開始嗬護我、疼惜我,三年後的今天,我們一定很幸福很幸福,隻可惜,都不過是做夢人的一廂情願。


    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多餘的,就算想彌補曾經所丟失掉的,怕是已經晚了,來不及了,都來不及了。


    他的愛,一開始就不屬於我,最後也不會屬於我,中間這一段就是所謂的插曲吧!


    每個人的人生中都有一段插曲,這段插曲早就被安排好,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用它來配合故事的開頭和結尾,應該就叫做宿命。


    冷墨琛,這個高深莫測的男人,曾經我想愛卻愛不到,如今我想逃卻逃不了,他把愛給了別人,把恨給了我,讓我一輩子活在他的夢魘裏。


    他左右了我的生活,甚至左右了我的人生,我該怎麽才能擺脫他?


    “筱汐,怎麽了?怎麽哭了?”不知什麽時候,冷墨琛走到了我麵前,他抬手拭去的眼角的淚痕,目光閃閃爍爍。


    “我......讓你親手做飯給我吃,我太感動了。”我怎麽哭了?我怎麽又哭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因為想到什麽落下淚來,在他麵前,我永遠都是個弱者。


    “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天天做給你吃。”冷墨琛蹲在我麵前,輕輕握著我的手,這一幕,像極了一個丈夫在哄難過的妻子,可惜,我們已經褪去了那層關係。


    “哦...好啊!可以吃飯了嗎?我去幫你拿碗。”他這個樣子讓我整個人都慌了,真的有些受不住,我起身往廚房走去。


    隻聽“砰”的一聲,我撞在廚房的門扇上,痛得我眼冒金星,我竟忘記了廚房的門扇是透明玻璃的。


    冷墨琛攬著我的肩頭,心疼問道:“痛嗎?”


    我“嗯”了一聲,輕微點頭。


    冷墨琛微微歎了一口氣,一種說不出的口吻:“為什麽心不在焉?說好了不許想的。”


    “我沒有想啊!都說了是太感動了嘛!”我狡辯。


    “你去坐著等我就好。”


    我點了點頭,走到餐桌前坐下身,桌上已經放了好幾道菜,我拿起筷子嚐了嚐,真心不錯,無論是味道、顏色和鮮嫩度,都是恰到好處,不得不承認,冷墨琛的廚藝真的很好。


    冷墨琛端著湯走了過來,在我身邊坐下身,替我盛好了飯。


    “想不到你還有一手好廚藝。”人家忙了大半天,還是誇讚一下吧。


    “你想不到的還多著呢!”冷墨琛淡淡說道,盛了一碗湯放在我麵前。


    “你知道我吃飯要喝湯麽?”想到在醫院的那碗粥和湯,我忍不住問道。


    “知道,我還知道你吃粥也要喝湯,真是個奇怪的人。”冷墨琛漫不經心說道。


    “你怎麽會知道?”我看著他問道。


    “因為......”冷墨琛頓了頓,目光也隨著沉了一下,拿起筷子給我夾菜:“嚐嚐怎麽樣?”


    見他這樣,我也不再追問,他不說,我問了他還是不會說,把他夾給我的菜送進嘴裏:“真好吃,是誰教你的?”


    “這個還用得著教麽?看看就會了,不知道誰那麽笨,味精和鹽都分不清楚。”冷墨琛故意看了我一眼。


    “我......”居然拿這事來嘲笑我,會做飯了不起啊?不過,說到這件事,我心裏還有一個疑惑,靠近他問道:“那一次的菜一定很難吃吧?為什麽不吐出來?”


    “因為是你做的,是你第一次為我做飯吧?怎麽舍得吐出來?”冷墨琛轉頭看著我,一張臉與我近在咫尺。


    我下意識的把身體往後揚去,拉開了與他的距離,當時我可不是這樣想的,我是不好意思吐出來,畢竟是我自己做的飯,更何況,這位挑剔的大少爺都沒有吐,我哪裏敢吐啊?


    我以為他是為了給我麵子才努力咽下去,卻不想他給的答案是這樣的,也是,我嫁給他三年從沒有給他做過飯,那一次,的確是第一次。


    “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麽不多吃一點?”


    “你想讓我蹲在馬桶上過夜麽?”


    “哪裏會有那麽誇張。”我暗自嘀咕一句,繼續吃飯。


    冷墨琛的目光落在我手上,情不自禁的握住我的手,看著我那次切菜留下的刀疤,看著他在我手背上留下的煙疤,聲音沉了幾分:“一定很痛吧?”


    “你怎麽可以那麽狠心?”想起那一次他把煙頭躺在我手上的場景,我忍不住說出這樣一句話,是的,他好狠心,好狠的心。


    “我不想,我不想的。”冷墨琛伸手把我攬入懷中,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好似從喉嚨深處憋出:“原諒我,原諒我好嗎?”


    “都不在乎了,很久都沒有在乎了。”曾經真的是痛過恨過,可是,有些東西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忘,除了痛和傷,還有讓人愛恨交加的情。


    “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冷墨琛沉穩說道。


    不會了,但願以後都不會了吧!雖然這麽真誠的叫我原諒,可他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對不起,在他的字典裏,應該沒有“對不起”三個字吧?


    “好了,我們吃飯吧,你做的這麽辛苦,我要多吃一點。”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拿起碗筷吃飯,機靈的轉移了話題:“這是你第二次為我做飯吧?離婚的那天,是你第一次親手給我做早餐。”


    “那不是第一次。”冷墨琛的話很淡,可是很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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