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慢著點,今夜可是郡主的成婚宴,都仔細一點,若是王上怪罪下來,小心剝了你們的皮。”


    金福宮內,一官家模樣的老奴趾高氣昂地指揮著裏麵的仆從婢子布置內堂,夜卿年自在宮裏待著煩悶,便出來走走,碰巧來到了金福宮這邊。


    “喲,夜都尉,什麽風把您吹來了。”老奴見了夜卿年,湊上前諂媚道。


    “王總管,我不過是閑來瞧瞧內堂布置,沒什麽要緊之事,你不必管我。”


    “夜都尉與郡主情深似海,老奴看著十分羨慕,今日夜都尉還親自來瞧瞧這宴席的布設,足見用心呐。”


    夜卿年聽了此話並不歡喜,想到卻是劍眉微蹙,看向麵前的老奴目光更是不善,老奴瞧見了夜卿年的神情微變,忙知趣閉上了嘴。


    而正躊躇間,便見得夏憶香打扮得花枝招展款款而來,見了蹙眉不語的夜卿年,柔情問道:“怎麽了,卿年。”


    對於這稱謂的轉變,夜卿年著實未曾適應,但奈何眼前之女是郡主,隻得強顏歡笑道:“無事,隻是剛來宮裏,不曾習慣這裏的規矩,四處轉轉,正巧來這裏瞧瞧布置。”


    “王上今日下旨說是你我二人成婚後便可住進長淵新擬定修葺的府邸裏,想來你也不願在這王宮之中久住,正好稱心了。”


    “嗯。”夜卿年微微點頭。


    而所謂冤家路窄大致是指就在夜卿年進入金福宮之時,沈秋雨獨自一人閑逛到了這裏,待瞧見了夏憶香,卻是登時轉身。


    “站住!”夏憶香喝道。


    沈秋雨卻是轉身,笑盈盈的看向夏憶香,目光未有一絲膽怯,反倒多了幾分寒光,夏憶香見沈秋雨未向她行禮反而這般囂張地看著她,不由怒道:“沈!秋!雨!”


    而沈秋雨微微偏頭,字眼咬在舌尖,生怕旁人聽不真切,一字一句,輕快而鋒利地道:“夏!憶!香!有何事?”


    “你竟敢在宮裏直唿郡主名諱,真是找死!”


    夏憶香身邊的婢子冬苑欲待要掌沈秋雨的嘴,但想起那夜在溫泉山莊,春華便是被她險些廢了胳膊,春華是暗衛出身,尚且如此,更何況她是個卑微的平凡婢女,想到此處,她不由心生怯意,求救式地看向夏憶香。


    “蠢貨,退下。”夏憶香麵色陰沉道。


    “是。”冬苑畏手畏腳藏在了夏憶香身後。


    “聽聞王上給了你封賞,別得意太久,畢竟我會讓你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深淵。”


    “那就借郡主吉言,看看究竟是誰先邁向死亡的深淵。”沈秋雨毫無避諱地笑。


    這笑在夏憶香看來卻是如此陰冷,夏憶香本已跨了一步,想走近沈秋雨,卻又驀地一頓,不再向前。


    “郡主,何故還站在那裏,外麵風大……”


    這時,熟悉的聲音穿過沈秋雨的耳畔,直擊她的內心深處,她轉頭,正巧見夜卿年從金福宮而來,雙目交匯,夜卿年卻是錯愕,但此刻卻是避無可避,隻得尷尬一笑,“沈師妹,何故在此處?”


    “路過。”沈秋雨不冷不淡道。


    “路過?想來沈師妹竟能自自己的住處路過一個並不順路的金福宮,倒是巧了。”夏憶香冷笑道。


    沈秋雨卻是並未慌張,她要等的就是夏憶香對她的稱唿,偏頭看了看夏憶香,道:“怕是郡主還自以為自己是太元弟子吧,下太元山之際,郡主早已被太元門派除名,何故還稱我一聲師妹呢?”


    夏憶香微微一怔,礙於夜卿年在場不好發作,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卻是慍怒道:“我不與你爭辯,今夜乃是我與卿年的成婚之宴,你切莫生事。”


    沈秋雨注意到了夏憶香對夜卿年稱唿的改變,雖心裏隱隱作痛,可麵上仍是在笑,依禮道:“那便祝大師兄和郡主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了。”


    夜卿年見沈秋雨始終在笑,笑容一如初見她時那般純淨,像一匹毫無瑕疵,舒展如雲的雪鍛,在這利欲熏心的王宮中穿行,流淌。


    沈秋雨離去時,沒人會知道,方才她的心有多痛,那個她曾以為可以攜手相伴一生的人,如今卻成了她最不愛的模樣。


    沈秋雨迴至安樂殿便一直悶悶不樂,聽了來迴信的仆從說王上安排她曆練之後前往寧將軍的軍營報道,忽而微微一怔,隨後對著一旁練劍的憐羽道:“師姐,為何王上突然下這等懿旨。”


    “還能怎樣,昔日你要了那寧將軍的兵冊是何緣由,想來不也是對這兵營之事頗為好奇嗎?”


    “是呀,但那日王上並未直接將我指派給寧將軍啊。”沈秋雨一頭霧水道。


    “你呀,怎麽還想不明白,自古以來都有女將之說,更何況你乃修道者,更可為國效力。”


    “可是……”沈秋雨欲言又止。


    這時,安樂殿但見兩名藍衫婢子邁著碎步而來,見了二人微微福身,其中一人開口道:“兩位姑娘,金福宮派人來傳話,說是可入宴席了。”


    “嗯,我們知道了。”沈秋雨點頭應道。


    “奴婢提醒二位姑娘務必著正裝入宴席,這是王宮規矩,奴婢告退。”


    沈秋雨聽了這話,頓時哭喪著臉看向憐羽,“師姐,我素來穿不慣這什麽裙子,連師父送我的那件廣袖流衫裙都不曾穿過幾迴,當真是……難為我。”


    “好了,秋雨,既然你我都在王宮,忍耐一時又有何妨,更何況,宴席過後幾日,我們也該出宮曆練了。”憐羽寬慰道。


    “也是,在這密不透風的王宮裏當真悶得夠嗆,反倒懷念在太元山瀟灑的日子了。”


    沈秋雨手托香腮,陷入無盡的惆悵中,不到一會便又嬉皮笑臉拉著憐羽換衣裳去宴席,原因是那裏有好吃的膳食!


    憐羽扶額,竟還忘了沈秋雨是太元山出了名的吃貨,但凡什麽好吃的都被她偷偷嚐了去,就連白鳴鶴也拿她沒轍。


    金福宮宴席前,沈秋雨就已迫不及待拿起一個雞腿狂吃,吃相極度不雅,讓人不忍直視,厲鋒入座時見沈秋雨這般,不由地嘴角一抽,下意識看向憐羽,“你確定……沈師妹她真的有心事?”


    “千真萬確,昨日還和我哭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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