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園寺晴明忍痛“請”我吃了一頓豪華大餐,吃飯的時候我故意跟服務員要了幾瓶烈酒,我想他一個日本人肯定沒有喝過我們中國產的白酒,不如把他灌醉了,套出一些有用的情報。


    然而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我的意料,西園寺晴明這家夥的酒量真是讓我吃了一驚,他喝茅台跟喝水似的,咕咚咕咚往肚子裏灌,都不帶喘氣的。


    我自認為自己的酒量還不錯,平時喝三瓶二鍋頭也不會醉,可是今天晚上我才一瓶茅台下肚就有些神誌不清了。


    “西、西園寺先生,你這人、這人不厚道!黃元超那廝是個什麽辣雞,你、你的心裏就沒點逼數嗎?你、你、你怎麽會和這種人渣做朋友?”酒勁一上來,我的臉漲得通紅,醉醺醺的胡言亂語道。


    西園寺晴明聽罷,無奈的歎了口氣,口齒清晰的對我說道:“嚴格說起來,在下與少並不是朋友關係。以前來中國這邊辦事情時受到過黃少的幫助,黃少好像把在下當做他的朋友,然而在下心裏並無此意,隻當他是在下曾經的合作夥伴。”


    我打了個酒嗝,一股濃濃的酒氣飄散在餐桌上,西園寺晴明遞了杯西瓜汁給我,讓我喝下去解解酒


    “聽你的意思,好像還有點瞧不起黃少?”我喝了口西瓜汁,強打著精神繼續問道。


    西園寺晴明沒有否認,慷慨激昂的對我說道:“在下此番他的請求,實屬無奈之舉。若不是因為身上的積蓄用光,沒錢買迴國的機票,在下絕對不會與黃少這種十足的人渣同流合汙!”


    我喝完西瓜汁,神智稍微清醒了一點,拿起筷子夾著一塊豬耳朵就往嘴裏送。


    “聽完你的這番話,我覺得你在平時的生活中應該是個品行端正的人,但就結果論來看,你還是幫助黃少來對付我,最終導致我妹妹嘉雯被黃少抓走。西園寺先生,在這件事上你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把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怒目圓睜的朝西園寺晴明大吼道。


    西園寺晴明見我動怒,急忙站起身鞠了個躬,一臉歉意的賠罪道:“請陳先生原諒,在下知道自己罪不可赦,由於在下的一己私利害得陳先生最寶貴的妹妹被黃少抓走,一想到此,在下的內心便久久不能平靜。”


    有人說日本人是有小禮而無大義,這話或許有幾分合理性。我以前對日本人的認識,僅僅是通過看日劇、日影、日漫或者是閱讀日本的文學作品。


    日本人給我的第一印象是特別講禮貌、特別守規矩。很多日本人說話時都會不自覺的帶上敬語,就以坐在我旁邊的西園寺晴明為例,這家夥張口閉口就是“在下”、“先生”之類的詞語,顯得自己好像一個有文化、有內涵的儒雅知識分子。在我這種沒有受過多少教育的人聽來,這種說話方式根本就算不上什麽禮貌,而是故意臭顯擺,說難聽點就是裝逼。


    我隱隱覺得西園寺晴明這人城府極深,不宜與他深交,心裏暗下決心:今晚吃過飯後咱們就各走各的道,從今往後井水不犯河水。


    “陳先生,今晚這頓飯就當做是在下的賠禮吧,你看如何?”西園寺晴明喝完最後一瓶白酒,臉上露出一抹紅暈,看來這家夥終於醉了。


    我搖搖頭,一臉陰險的壞笑道:“我覺得不行,一頓飯就想把我打發掉,西園寺先生以為我是叫花子呢?”


    西園寺晴明呆呆的看著我,語氣有些急躁的問道:“陳先生有話直說,用不著拐彎抹角的!”


    眼看這家夥上鉤了,我趁熱打鐵繼續說道:“隻要你幫我辦件事,我就徹底原諒你了。”


    “請陳先生賜教!”西園寺晴明恭敬的說道。


    我算看出來了,這小子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他知道自己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便想辦法去彌補,以此挽迴他在我心中的形象。隻不過他還是失算了,妄想用一頓飯局換來我的諒解,門兒都沒有!


    我湊到西園寺晴明身邊,低聲說道:“隻要你能幫助我救出妹妹嘉雯以及張文靜的魂魄,我可以考慮原諒你!”


    西園寺晴明麵露難色的說道:“在下收了黃少的錢,如今反咬一口原雇主恐怕不妥吧,這事如果傳出去,在下以後還怎麽混啊?”


    我拍了拍西園寺晴明的肩膀,滿臉殺氣的對他說道:“放心,絕對不會傳出去的,因為我要讓黃家的人統統死絕!”


    西園寺晴明咽了口唾沫,額頭冒起涔涔冷汗,神情凝重的說道:“陳先生,你是惡魔嗎?”


    我不置可否的迴答道:“沒錯,我就是個惡魔,而且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


    一番糾結之後,西園寺晴明最後還是答應幫我救人,不過他提出:“救人的活兒交給在下去做,陳先生盡管放開手腳大開殺戒吧!”


    合著髒活累活全讓我來幹了?我怎麽想都覺得是自己吃虧。但我隨之轉念一想,西園寺晴明這家夥的修為遠在我之上,是位難得一見的高手,讓他去救人或許能大大提高成功的幾率。


    深夜,路上已經基本看不到行人了,我們相互攙扶著走在冷清的大街上。


    西園寺晴明突然開口問道:“陳先生今晚住哪兒?”


    我想了想說道:“沒地可去,隻能睡大街了。”


    “不如這樣,在下今天下午在步行街的一家酒店訂了雙人間,陳先生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去在下那裏委屈一宿吧。”


    我實在聽不慣西園寺晴明這種文縐縐的知識分子說話方式,不滿的抗議道:“不要叫我陳先生,我今年才剛滿21歲啊!”


    “陳先生才21歲?看不出來啊,陳先生竟然這麽年輕,要知道在下比陳先生大了整整六歲啊!”


    我扳著手指頭算了算,比我大六歲的話,那麽西園寺晴明今年就是27歲,臥槽,這麽說起來我都可以叫他一聲哥了。


    我咳嗽了一聲,嚴肅的對他說道:“我年齡比你小,以後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黃少那家夥應該把我的名字告訴你了,我就不再自我介紹了。”


    西園寺晴明點頭道:“小喪以後也不必稱唿在下為西園寺先生。”


    “那叫什麽?”我問道。


    “叫晴明兄就行!”


    呃,現在都2017年了,還流行古代那套稱兄道弟的把式嗎?晴明兄反正我是絕對叫不出來的,打死我都說不出口。


    跟隨西園寺晴明迴到他所在的酒店房間,趁著他去洗澡的功夫,我拿出手機登錄qq,看見明日奈在線,我趕忙發了一條消息:“你認識一個叫西園寺晴明的人嗎?”


    明日奈很快迴複道:“不僅認識,明日奈還是晴明哥哥的小迷妹哦!晴明哥哥在日本的人氣絲毫不亞於椎名大神。”


    迴複完這條消息,明日奈順帶發送了一個花癡的表情,我隔著屏幕都能看到她那張迷妹的花癡臉。


    聽說明日奈是西園寺晴明的小迷妹,不知為何我的心中泛起了濃濃的醋意,我有些不開心的迴複道:“你喜歡我還是喜歡西園寺晴明?”


    “當然是小喪哥哥啦,明日奈對小喪哥哥的愛超越了世間的一切,而對晴明哥哥的感情隻是一種對偶像的崇拜。”這話從一個18歲左右的女生口中說出來,我怎麽感覺這麽不靠譜呢?


    為了獲取有關西園寺晴明更多的信息,我繼續問明日奈:“西園寺晴明是做什麽的?我聽他說他們西園寺家族在日本非常的有名。”


    明日奈迴複道:“晴明哥哥大學畢業後留在學校任教,至於西園寺家族嘛,我給小喪哥哥分享一段維基百科上的資料。”


    等了幾分鍾,明日奈給我發了一段西園寺家族的簡單介紹,資料是這麽說的:“西園寺家族是日本關東地區的一個地方豪族,其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源賴朝統治的鐮倉幕府時期,在整個關東地區具有非常大的影響力。曆史上,西園寺家族曾經誕生了涵蓋政界、商界、軍界、教育界等多個領域的精英人士,現任日本首相西園寺公望就是西園寺家族的第二十五代家主。”


    原來現在的這個日本首相叫西園寺公望,我就說怎麽聽到西園寺這個姓氏的時候感到莫名的熟悉。


    等一下,西園寺晴明、西園寺公望……


    “明日奈,晴明的父親該不會就是現任日本首相西園寺公望吧?”我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過了片刻,明日奈十分肯定的迴複道:“沒錯,晴明確實是內閣總理大臣西園寺公望的兒子。順便一提,西園寺公望膝下育有兩男一女,長子西園寺勇介,次子就是晴明哥哥,最小的女兒名叫西園寺加奈,目前就讀於東京大學。晴明哥哥25歲時與日本當紅的女演員神田雪乃結婚,神田姐姐也就比晴明哥哥小三歲……”


    看完明日奈的迴複,我越發篤定她是西園寺晴明的小迷妹,連人家的家庭情況和婚戀狀況都了解得一清二楚,這已經不是普通的迷妹了,而是骨灰級別的真愛粉!


    西園寺晴明裹著白色的浴巾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彬彬有禮的說道:“小喪,趁著水還熱,你快去洗個澡吧,在下先睡了。”


    我和明日奈道了聲晚安,關上手機,從床上爬起來走向衛生間。


    站在衛生間的門口,我冷不防的問了一句:“晴明哥,你是西園寺首相的兒子嗎?”


    西園寺晴明沒有絲毫猶豫的迴答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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