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都躲進屋裏避雪去了,外麵隻有她們兩個人。


    「商南那邊的冬天不算冷,和春天差不多,從不下雪。」顏衡扭頭看像梁蕭。


    梁蕭歪著頭思考道:「唔……那你豈不是少了很多樂子?」


    顏衡有些茫然:「樂子?下雪除了看,還有什麽樂子?」


    梁蕭鬆開她的手,往後退了幾步,蹲下//身攏了一團雪,一邊揉捏,一邊站起來道:「那樂趣可就多了,比如——」


    「——扔雪球!」她將手裏的雪團猛地砸向顏衡,然後跑到更遠處,沖她喊道。


    顏衡被砸得一愣,直到第二個雪糰子砸到她身上,才堪堪反應過來:「好啊殿下,你偷襲我!」


    說著,她也捏了一大團雪球,瞄準梁蕭朝她砸了過去。


    正中靶心,雪團在梁蕭身上炸開了花。


    二人你來我往,在大雪裏染了滿身的白,歡笑聲驚動了在屋子裏的一幫宮人。


    「哎呦我的祖宗,您二位幹什麽呢?」花姿急急忙忙的拿了大氅就要給顏衡披上,還沒走到她身旁,就被一個雪球砸了個正著。


    「一起啊花姿!」顏衡笑著叫到。


    梁蕭在她不遠處:「今日不要拘禮,無主僕之分。」


    說著,她朝顏衡又丟了個雪球,剛好砸在她脖子上。


    碎掉的雪塊順著衣領掉下去,顏衡凍得齜牙咧嘴,手上也不客氣,大雪球直往梁蕭身上招唿。


    「既然公主都發話了——」花姿月晝還有錢公公對視一眼,三人立馬散開。


    「小錢子,你也忒不要臉了!」花箏腰間被襲擊,立馬彎下腰準備反擊。


    於是二人的雪仗,變成了五人混戰。


    月華姑姑怕身體吃不消,隻站在廊下,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花姿,你們為什麽不砸公主?」顏衡狼狽地躲避著她們的雪球,抱頭鼠竄。


    她第一次玩這新奇的遊戲,尚且打不過這幾個「慣犯」,於是成了被「群毆」的對象。


    花姿邊解釋邊捏著雪球:「我們不敢啊姑娘。」


    顏衡欲哭無淚,梁蕭跑來,趁著那三人正在互相攻擊,在顏衡耳朵邊吹氣:「阿衡給我點好處,我幫你反擊。」


    顏衡瞬間打了個哆嗦:「殿下要什麽好處?」


    梁蕭將臉伸到她麵前:「親我一口。」


    顏衡瞬間漲紅了臉:「這,這,他們都在呢,能不能欠著。」


    梁蕭點點頭:「當然可以,不過要加倍討要。」


    說完,她便摟著顏衡,手把手帶著她捏了個大雪球,低聲道:「現在你有靠山了。」


    鬧了一個下午,眾人終於覺得累了,手腳都凍得沒有知覺,一屋子人蹲在炭爐前取暖。


    月華早就準備好了暖身的熱湯,一進屋便一人塞了一碗。


    「太好玩了。」顏衡裹著被子,小口小口地喝著湯。


    「過幾日,再帶你玩別的。」梁蕭捧著湯碗,渾身暖融融的。


    顏衡忙不迭地點頭:「殿下真好。」


    梁蕭將空了的碗放在桌上:「晚上用熱水泡泡腳,當心著涼。」


    顏衡乖巧地點頭。


    吃過晚飯後,兩個各迴各屋,準備休息。


    顏衡仰麵躺在床上,無聊地把玩著胳膊上的情絲扣。兩人心意相通以後,她的夢境便不會再受到情絲扣的影響了。


    雖說不會再日日夢到梁蕭,但顏衡居然還有些懷念從前的夢。


    畢竟睜眼閉眼都是心愛之人,她可高興得不得了。


    「這陣子下了雪,你們都悶在屋裏,有些無趣了。」


    第二日一早,梁蕭去拜見皇後時,她悠悠道。


    瑜貴妃笑了一聲:「娘娘有什麽法子給姐妹們解悶?」


    皇後放下手裏的茶盞:「本宮同皇上商量了,明日請戲班到宮裏來,演上幾齣戲。」


    梁蕭點點頭答應,心裏想著到時將顏衡也帶上,讓她出來解解悶。


    迴到宮裏時,小狐狸拿著繡繃,不知道在幹什麽。


    梁蕭走到人前取下她手裏的東西,先抬起顏衡的下巴,討要了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吻畢,顏衡忽然想起前日打雪仗時,梁蕭說的話。


    她好奇地問:「殿下之前說要加倍討要,怎麽個討要法?」


    梁蕭:「怎麽想起這個了?」


    「忽地就還想玩雪,於是便想起來了。」顏衡靠著她道。


    梁蕭攬著她:「暫且保密,日後你便知道了。」


    這吊足了顏衡的胃口,奈何梁蕭的口風太嚴實,她怎麽也問不出來。


    梁蕭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轉而說起了別的:「聽戲的時候把你也帶上。」


    第二日的天氣算不上好,隻有幾縷日光透過雲層,淺淺地照下來,白日裏還有些悶。


    妃子們請過安後,一群人便踩著雪到了皇宮的戲樓裏。


    顏衡站在梁蕭身側,懷裏時梁蕭遞給她的幹果,一邊吃一邊打量屋子裏的人。


    瑜貴妃坐在梁蕭左側,穿了織金的藍色花襖,瞧上去暖和極了。


    待眾人安坐後,台上一聲鑼響,那戲便開場了。


    第37章 灑金扇


    那這線索豈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顏衡是靜不下心聽戲的,上次中秋出宮玩在那茶樓聽戲也不過是為了梁蕭罷了,如今這齣戲是她沒聽過的,故而隻聽了幾句便發起呆來。


    梁蕭端坐在位子上,一邊聽著戲,一邊又憂心起了查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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