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琦像條死魚一般被我們丟到了後麵的座位上,上車後我詫異的望著葉楓欲言又止。


    今天的收獲不少,不管對案子有沒有用至少又了解了很多新的東西,就算這次沒有用處,對以後查案還是有所幫助的。


    所以葉楓心情不錯,係上安全帶連開車都有了少許的笑容。


    察覺我在看他,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不少,很耐心的給我解惑,“十年前,我剛參加工作,雖然在部隊讀書學習,但實踐能力還是遠遠不行,那時候我的隊長幫了我很多。可後來有一天,我發現隊長好像變了,變得哪裏不一樣了我說不清楚,就是感覺變成了另一個人。雖然這個隊長對大家都很熟悉,可我確定他並不是我的隊長,卻也不好多問。一直到我聽說隊長的弟弟出事,跟隨大家去奔喪迴來才弄明白,並不是隊長有苦衷,而是他不能再出現了。”


    “雙胞胎,所以現在的單良並不是單良,而是單鑫?”難怪,單良開始是那麽介紹自己的,可後來葉楓釋然的喊了他大鑫哥時,他笑得是那麽放鬆自然。


    大概是我很準確的說明了關係,讓葉楓有些另眼相看,“沒錯,就是雙胞胎,所以領導裏麵知道大鑫哥代替隊長參加工作也隻有很少的人,查了最後一個案子,大鑫哥就辭去了警察的身份做迴了他自己,隻是,在外人看來,活下來的是單良,而那個樂觀開朗的單鑫卻永遠的離開了。”


    “我還說呢,一向滴酒不沾的良哥,怎麽一下子成了千杯不醉了,原來早就不是一個人了?嘖嘖,好可惜啊,那麽好的一個人,竟然年紀輕輕的就過世了。”死魚原來還沒死透,邵琦迷瞪的爬起來,看著外麵問葉楓,“哎?不是?你這是打算我拉哪去?你得把握我迴診所啊,我下午還要給人家看病呢!”


    葉楓擰著眉頭看了眼後視鏡裏的邵琦,輕蔑的笑道:“為了那個病人的安全,我覺得我有必要不把你送迴去,免得被你這庸醫耽誤了病情。”


    “你,你看不起我?我不過是喝了兩杯黃湯子,對症下藥還是沒問題的!不信,你現在就和我迴去,我給你紮一針,包你這個不犯病怎麽樣?”說話的時候舌頭很不靈光,大概隻是一時的醒酒,說完又砸栽在座位上,嘴裏不清不楚的抗議者,糊塗睡了過去。


    犯什麽病?我不解的看了眼葉楓,卻聽到邵琦又說起了夢話,“葉楓,你到底是不是腎虛啊,怎麽就不敢找女人呢?”


    我忍著笑偷看葉楓,隻見葉楓臉色鐵青,額頭的青筋更是一蹦一蹦的。若不是他的手機響了,隻怕邵琦會死的很慘。


    隱忍的壓下火氣,帶著藍牙接通電話問道,“學校放查的如何?恩,好,收隊迴去整理一份送到我辦公室,我去接老羅,他的車子拋錨了。恩,下午開會。”


    十分鍾後我們來到昌平路找到了羅勇,羅勇看到葉楓顯得很沮喪,“對不起,葉局,讓你大老遠的跑來接我。”


    “沒事,先上車。”


    羅勇坐在了後麵,醉醺醺的邵琦抱怨連連,可酒量不行又貪杯,即便抱怨也沒人理他。羅勇似乎對邵琦也很了解,隻是見慣不怪的瞥了眼,無語的搖頭,如實的和葉楓匯報道:“其實我這趟沒有什麽收獲,我查到楚誠的相關聯係方式後,打電話去了他家,他家人聽說是警方要調查,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我又試圖聯係楚誠本人,他的手機居然在沒有信號的地方。”


    “有這種事?”


    “不僅如此,我去了楚家住的小區拜訪,但鄰居卻說他們家沒人,家裏的人兩天前一起迴老家參加祭祀祖宗的祭奠了。”這件事讓羅勇很是鬱悶,畢竟堂堂警察被人拒之門外,非但沒見到要見的人,還被人拒之門外,掛了電話,很沒麵子啊!


    葉楓安慰的說了幾句,還說他會另想辦法調查楚誠。


    不過羅勇也不是沒有收獲,雖然沒有見到楚誠本人,卻從楚誠的身邊人那裏大致打聽到了一些邊角,周遭人對於楚誠的評價很高,還說楚誠和楚家人很不一樣,很豪爽,言而有信。楚誠這兩天沒有上班,確實和鄰居說的一樣,半個月前就請了假,說事家鄉要舉行祭祀法會,楚家人不管在哪都要迴去參加。


    “法事……”葉楓麵無波瀾的開車望著前方,喃喃的念叨了聲。


    羅勇不解的看著葉楓,又透出詢問的目光問我。


    “我們今天也隻是查到被害人心髒的這條線而已,不過,有些還得進一步調查,迴去開會葉局會告訴大家的。”我大致的說了今天的收獲,羅勇有資曆的老人,自然聽出了案子可能發展的方向,也就沒有多問。


    迴到局裏葉楓就把大家叫去了二樓會議室,讓大家總結收獲。


    王旭把整理好的文件交給葉楓,周平負責講述他們的調查結果,總結的說兇手不會是學校的學生。不過,他們在查訪魏婷的時候,魏婷迴答的時候閃爍其詞,讓周平覺得,就算魏婷不是兇手,但肯定知道什麽關鍵,隻是出於某種自我保護,選擇了隱瞞。


    葉楓了然的點了點頭,讓周平有時間再去細細調查一下,看看魏婷隱瞞了什麽事。


    羅勇的調查很片麵,都是從逼人的口中得知的楚誠其人,沒有見到當事人作出相應的問答,這份調查始終是有缺陷的。


    周平聽了卻有自己的想法,他說從案子展開調查開始,就一直很在意心髒的去向。他提出的觀點是,楚誠值得懷疑,但也不否定楚誠隻是個過度,又或者是兇手故布疑陣,抓一大家的注意力。


    我坐在一旁聽著,琢磨著周平的話,不是很讚同,覺得還是有必要會會楚誠,畢竟他才是最後見過被害人的人,可疑度很高。


    葉楓安靜的聽著周平的想法並沒有表態,隻是若有所思。


    在周平講完自己的推測後,葉楓才讓我把複印整理好的資料發給大家看,大家在看過驗屍報告後紛紛擰起了眉頭,畢竟大家開始都比較偏向器官買賣的買兇蓄意殺人。


    “我知道,大家都很在意被害人心髒的去向。但現在看來並不是器官買賣,所以黑市的調查一塊我們暫時不需要理會了。還是要重心落在查找兇手和線索這一方麵。”他從黑板上花去了最先的構去,留下了個問號。


    “這麽說,葉局今天去調查的就是另一個疑問,死後的心髒去處?”周平翹著二郎腿,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說到這,他抬頭望向葉楓,想從葉楓的臉上照到組絲馬跡。


    麵對周平的疑惑,葉楓神色疑重的擰起了眉頭,“是,確實從一位前輩那裏得到了解惑。隻是,若真是如推論的那般發展,隻怕就不是單純的蓄意殺人,兇手隻怕還會有下一個目標。”


    “目標?葉局是說,還有受害人出現?”王旭埋頭記錄,聽到這麽說,困惑的提問,“那豈不是成了連環殺人案了,那眼下這點線索微乎極微,我們調查起來豈不是很難?”


    麵對王旭少有的一次聰明,葉楓給不了他任何的讚揚,相對的更加擔憂的看著眾人。


    “也不盡然。”羅勇瞥了眼有點抓狂的王旭,在大家的視線集中到他身上後,勾起嘴角說道:“我記得昨天中午有人還給大家提了個醒,或許我們可以從另一個案子突破這個案子。當然,這個案子的相關嫌疑人也是要跟進的。”


    葉楓恍然,“是了,沈城上個月發生了類似的案子,聽說死者丟了腎髒,至今沒有結案,或許我們可以申請上麵,兩案並查,找到線索會更容易。”


    說到這裏,葉楓立即打電話和上麵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希望沈城那邊的公安能夠提供給我們相關案子的線索,協助調查。


    葉楓拿著上麵審批的報告,讓羅勇負責聯係沈城的負責這個案子的公安,也好找個合適的時間合作調查。羅勇領了報告立即出去辦事。


    另一方麵,葉楓把周平和王澤叫去辦公室,細細探討了合作的事宜和安排,閑人就隻剩下了我一個。就在我漫無目的整理背包準備下班時,辦公室接進來一通陌生的電話,我拿起話筒禮貌的說道:“你好,這裏是錦城公安分局,請問找誰?”


    電話的那頭先是沉默片刻,然後鼓足勇氣開口說道:“你好,我是楚誠……”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著葉楓來到了開車來到了錦城郊區外的楚家村,村頭站著個二十四五的年輕人,見我們下車小跑的迎了上來,“不好意思,讓你們大老遠的跑一趟。”


    葉楓很理解的笑了笑,“楚先生肯主動聯係我們是配合警方辦案,跑一趟又算得了什麽?”


    “謝謝你們願意聽我解釋。不過,我帶兩位進村之前,請兩位幫我個忙可以嗎?”楚誠感激,左右張望後顯得很緊張,在得到葉楓的默許後,再次感激的笑了,“我想請兩位以觀禮的朋友身份進村,我們村的人很迷信,大部分都是宗室的人。如果他們知道我帶著警察探訪,隻怕我會很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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