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黑牙山,忽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握著【雪花】的身影上。


    陳夕的眼神如寒冰般冷冽,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他眼中寒光一閃,刀芒如雷霆般爆發而出,劃破虛空,直斬向幾近虛脫的黑牙犬王。


    那刀芒猶如天外閃電,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瞬間撕裂了空氣,仿佛連天地都為之顫抖。


    “噗嗤!”


    一聲脆響,鮮血噴湧,碩大的頭顱在空中劃出一個弧線,最後咕咚一聲滾落在地。


    黑牙犬王那龐大的軀體僵直片刻,隨即轟然倒下,塵土飛揚,血流成河,濺得四周的山石也染上了一層紅。


    陳夕眼中沒有絲毫憐憫,仿佛剛剛斬殺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草芥。


    【黑牙犬王,後天妖物,作惡多端!】


    【斬殺黑牙犬王,獲得壽元100年!】


    這一幕,令在場所有人都傻眼了。


    四周寂靜得如同時間停滯了一般,連風聲也在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煉骨五重,斬殺後天。


    而且,斬殺的還不是普通的後天境,而是底蘊深厚的黑牙犬王。


    這等壯舉,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


    黑牙山的大妖們在看到自家大王的頭顱滾落在地,一個個瞠目結舌,靈魂出竅般僵在原地。


    驚恐和憤怒交織在他們的臉上,有的甚至渾身顫抖,難以置信。


    “陳夕!你找死!”


    一隻體型龐大的青牛妖狂吼一聲,四蹄刨地,牛角閃爍著鋒銳的寒芒,直衝陳夕而來。


    另一邊,一隻小猿妖的怒吼如同雷霆,震得山穀嗡嗡作響。


    巨大的拳頭猛然捶地,地麵如蛛網般裂開,碎石四濺,赤紅的雙眼死死盯著陳夕,憤怒中透著無盡的仇恨。


    還有一隻白紋長蛇,身軀如巨蟒般盤繞在岩石之間,吐著猩紅的信子,陰冷的眸子中閃爍著冰寒的殺機。


    緩緩盤動,伺機而行,宛如黑暗中的刺客,隨時準備給予陳夕致命一擊。


    陳夕見狀,冷冷一笑,毫無懼色。


    他看著那些憤怒的大妖們,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愚蠢的畜生。”


    他低聲嘲諷,握緊手中的【雪花】,妖刀在他的手中再次閃爍起冰冷的寒光。


    身形一動,他化作一道殘影,直撲青牛妖。


    刀芒閃耀,寒光如雪,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直劈向青牛妖的脖頸。


    青牛妖怒吼一聲,低頭猛衝,牛角直刺陳夕。


    然而,刀芒如同鬼魅般避開了它的牛角,緊接著——


    “噗!”


    鮮血飛濺,青牛妖的怒吼戛然而止,碩大的頭顱高高飛起,陳夕一刀便將其斬殺。


    【斬殺青牛妖,獲取壽元25年!】


    小猿妖見狀,發出震天的咆哮,雙拳如同巨錘般砸向陳夕,勢大力沉。


    陳夕腳下一點,身形輕靈地躍起,刀光再度閃耀,寒芒如電,直刺巨猿妖的咽喉。


    “噗嗤!”


    小猿妖的拳頭尚未落下,脖頸間已然血如泉湧,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濺起漫天塵土。


    【斬殺小猿妖,獲取壽元20年!】


    遠處,葉成卿緊緊注視著這一切,眉頭微蹙,神情複雜。


    陳夕以一己之力屠戮黑牙山的大妖們,就如同屠夫般揮刀斬殺,數之不盡的鮮血將陳夕全身染成了血人。


    白淺站在一旁,更是目瞪口呆,眼中滿是震驚與不解。


    據族中老狐所言,這柄妖刀【雪花】中充滿了無數怨魂,連當年的刃閃也在使用【雪花】時飽受侵蝕,痛苦萬分。


    而眼前的陳夕,不僅沒有絲毫痛苦,反倒是越殺越狂,越戰越勇。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白淺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陳夕的背影上,那個浴血奮戰的身影,宛如惡鬼降世,令她感到既敬畏又心悸。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白淺喃喃低語,聲音微不可聞,卻掩不住心中的震撼。


    她當然想不到,陳夕擁有化邪的能力,可以將妖刀中的怨魂化解為無害,甚至化為己用。


    此刻的陳夕,渾身浴血,刀芒凜冽,每一刀揮出,都伴隨著死亡與毀滅,仿佛修羅再世,令人不寒而栗。


    大妖們一個個倒下,鮮血染紅了山穀,屍橫遍野。


    而陳夕,卻依舊站得筆直,手中的【雪花】妖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妖異的寒光。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如炬,冷冷掃視著剩餘的大妖們,那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隻有冷酷無情。


    “今日,黑牙山盡滅於此。”


    他聲音低沉,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黑牙山的大妖們,一個個被他的目光所震懾,竟不敢再上前一步,所有的憤怒與仇恨,在這一刻全都化為無盡的恐懼。


    他們的身軀微微顫抖,眼前的陳夕已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鬼,來收割他們性命的死神。


    葉成卿注視著陳夕,目光複雜,就像是在看一個來自異界的怪物。


    眼前的陳夕,身上早已沾滿了黑牙山妖怪們的鮮血,血液凝結成厚厚的一層,像是一層詭異的戰甲,將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


    那雙眼睛在刀光血影之間,猶如寒星般閃爍著銳利的光芒,每一道目光都帶著無窮的殺意,令人心寒。


    這樣的人,加入魔教真的會是好事嗎?


    他本來是為拉攏陳夕加入魔教而來,可是此刻,他卻在動搖。


    陳夕無論是表現出的遠超常人的妖孽戰鬥力,還是那如屠夫般冷酷無情的行事風格,都讓葉成卿感到一絲不安。


    若說魔教行事兇殘,行走黑暗之中,那麽眼前的陳夕,簡直比他這個魔教使者還要更像一個魔教之人。


    葉成卿迴想自己這些年來,在魔教中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雖不曾心慈手軟,但也從未如此狠辣。


    他從未見過像陳夕這樣的人,戰鬥和殺戮簡直就是與生俱來的本能。


    相較之下,他自己竟然顯得像個樸實的平民,缺少了那種徹底漠視一切、無情滅絕的氣勢。


    在葉成卿的注視下,陳夕正一步步向前,黑牙山的大妖們接連向他撲來。


    陳夕的身影在不斷地穿插,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是一道刀光閃過,一顆大妖的頭顱應聲落地。


    血花四濺,宛如盛開的曼珠沙華,在這荒山之中開出一片絢爛的紅。


    葉成卿的目光在每一顆落下的大妖頭顱間徘徊,又迴到陳夕的身上。


    每一顆頭顱落地的聲音,都在他心中敲響一聲警鍾。


    他曾以為自己足夠了解人心的黑暗,足夠看透世間的無情,然而陳夕的所作所為,卻讓他第一次生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這個人,若是加入魔教,會是福是禍?"葉成卿心中疑慮愈發深重。


    沒多久,黑牙山所有大妖的頭顱都被砍下來了,鮮血染紅了整片山穀,黑牙山的地麵上遍布著殘肢與碎石。


    從此,這裏再也不會是大妖們聚集的巢穴,而是一個被血與刀意徹底淨化的廢墟。


    陳夕終於停下了腳步,他那緊繃的神經也漸漸鬆懈下來,握著【雪花】的手稍稍顫抖,刀刃上的血跡猶在緩緩滴落。


    寒風吹過,衣甲上的血液已經開始凝固,化作深紅色的血痂,刺目而又沉重。


    葉成卿深吸一口氣,麵色漸漸恢複了平靜。


    他緩步走出陰影,朝著陳夕的方向走去。


    陳夕抬頭望去,隻見葉成卿從遠處步伐輕盈地走來,黑色的袍袖在風中輕輕擺動,眼神深邃如遠古的湖泊,似能看透人心。


    他的氣質非凡,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腳步穩重而不急,身形修長,似乎每一步都在輕輕撥動著周圍的空氣。


    那種平靜中透著威壓的姿態,顯然不是什麽尋常之輩。


    陳夕微微皺眉,身體再次繃緊,眼神中沒有一絲猶豫,橫刀擋在了自己麵前。


    這個葉成卿的氣息,如同隱藏在深夜中的獵手,雖然他沒有顯露出太多敵意,但陳夕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絕非善類!


    與其說他是一個有敵意的對手,不如說他是一種潛在的威脅。


    陳夕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手中緊握的【雪花】頓時讓他有了一絲安慰和信心。


    “我說,你又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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