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外間。


    “琪琪!你就因為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不睬我?他不自量力,現在,一定在被大師斥責,比我,根本不如!”


    王想和唐琪此刻被命令在外間守候,機會難得,王想立即又開始討好佳人,自賣自誇。


    尤其是一想起淩悠剛才的說辭……王想就越發恨得牙癢!


    煉器童子?虧他想得出來!


    “哼,我看未必!還有,都說了,別再叫我琪琪!再叫,割你的舌頭!”唐琪雖然內心深處也不覺得淩悠能開爐煉出什麽,但她下意識地就想反駁王想的話——這人實在是太不要臉了,剛剛還被人以實力打臉,轉眼又開始背後詆毀!


    “怎麽未必了?我看……嗯?”王想話未說完,突然,裏頭傳來了一聲響動……


    “奧秘……學習……它的名字……”


    一連串話音落下,王想的臉色,頓時變得比青蛙還綠!


    是,他承認,這個世上,天才很多,像什麽‘天才來求教反而把老師教了’的戲碼,早已屢見不鮮,但……這個世上可絕沒有發生過像現在這樣的詭異戲碼啊!


    嗯……聽老師的課,睡了一覺,醒來教老師做人,完了老師虛心求教,結果他卻丫連題目的名字都不知道……


    這特麽一串串的也太詭異了吧!


    都說天才重意不重形,不走尋常路……可也沒有這樣的吧!


    王想懵了,徹底懵了,他這一刻甚至開始後怕——自己,居然惹上了這樣一個牲口?


    事實上,別說他了,連唐琪都覺得做夢一樣……


    “這……真是那個連‘曲螢石’都不知道的人?”


    唐琪雙眼發懵。


    “琪琪!好琪琪!待會兒,能不能幫我說句話,你和那人關係好……我,我不爭這個弟子名額了,我讓給你,求你,幫我說句話!”


    就在唐琪蒙圈之際,王想一臉哀求地看了過來,眼眸裏,再沒了之前的貪婪,高傲。


    見狀,唐琪先是一愣,迴過味來後,不覺意氣風發!


    要知道,王想此人,一向眼高於頂,雖說一直追求唐琪,但他眼神深處從來都透著一股傲氣,覺著唐琪能夠跟他,乃是恩賜。


    哪會像現在這般,真心苦求?


    “本來我在大師手下學得好好的,你一來,搞得烏煙瘴氣,平日沒事還自誇,不知煩!眼高於頂,不自知!現在整出事來了,還想我幫你擺平?想得美!”


    唐琪昂起脖頸,心底深深感謝某個“牲口”給了自己這個揚眉吐氣的機會,甩下一句,直接走遠,隻留下不斷懊悔,深深惶恐的王想。


    他卻是不知,淩悠,可從來就沒把他這等貨色放在眼裏。當初扇足了臉,就算迴敬過此人的嘲諷了,之後,自然不會跌份地去刻意報複……所以王想的惶恐說穿了,不過庸人自擾而已……


    又或者說,他,還是太把自己當一迴事,其實,真正的牛人,誰眼裏有他這種人?


    ……


    姑且不論王想的惶恐情緒,此刻,淩悠正在和歐陽存暢談。


    因為這次的“+1”超越乃是踩在底線上的異常,淩悠,基本說不出這些玩意的原理——他隻知道,這樣做,會更合適!而話,也隻能這麽說——往手感,直覺,自然而然等等模糊詞上推!


    本以為會讓歐陽存心生不滿,覺得推唐,還想好了一肚子的說辭,卻不料對方的反應,超出了他的預料……


    非但沒有任何不悅,反而眼睛發亮地看著自己,連連點頭,並闡述自己對“應該這麽做”的原理猜測,為淩悠補全“空白”……


    這一幕隻讓淩悠一陣發蒙,他卻不知,歐陽存是資深煉器師,自然知曉在煉器界,有一種名為“天生煉器師”的天才。他們,天生對煉器之道有著超乎常人的敏感,總能推陳出新,憑感覺超越一些資深煉器師……


    所以淩悠越是“說不出所以然”,歐陽存就越覺得,他,乃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天生煉器師”!


    不然怎麽解釋眼前一切?


    “真沒想到……一位天生煉器師,第一套接受的理論,會是出自我手!”歐陽存向來將煉器大道視為畢生所求,無比熱愛,如今見到淩悠這位悟性高絕,未來定能在此道大放光芒的“天生煉器師”,一時,竟生出了與有榮焉的興奮感!


    這才不遺餘力地,將自己推測的原理,告知對方。


    再看淩悠毫不藏私——其實是存了想讓歐陽存幫他‘補白’的意圖——歐陽存越發感動,連連擺手:“小友放心,我絕不會白學你的!此間有我這些年收集的煉器材料,你盡管取,我絕不皺眉!”


    聞聲,淩悠眼睛一亮——雖然他看不懂周圍的材料都是些什麽玩意,但想來,都價值不菲!


    可以白拿,怎能不要!


    “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來,大師,我再給你演示一段。”淩悠一麵趕緊收東西,一麵義薄雲天地說道!


    超了別人的技巧,賺來自己的錢財……這生意,簡直不要太賺!


    “好!”歐陽存連連點頭,眼睛亮得駭人,神情殷切,幾乎有一種想立即和淩悠拜把子的趨勢……


    就在這時。


    一道劇烈的爆破聲,猛地從上層某處傳來,震得兩人全都踉蹌了一下!


    “什麽情況?”淩悠一愣,看向歐陽存,後者則麵色瞬變,摩挲著掌心,露出一副為難的神情,沉吟許久後,方才道:“淩悠小友,其實……哎,此事一言難盡。”


    話到一半,他突而迴轉,似是被人下了封口令。下一刻,歐陽存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但旋即,麵色又有些掙紮了起來……


    “大師有話不妨直說。”


    “這個……好吧。”歐陽存掙紮一陣,終於說道,“想必淩悠小友來時也看到了,此間二層,住著一位‘怪客’,他的名字和來曆……我,哎,不能說。”


    看著歐陽存一副“社會社會,惹不起惹不起”的表情,淩悠眼睛斂起,但他自然不會亂說什麽,轉而便道:“那剛才的爆響是……”


    “唔……”聞聲,歐陽存沉吟片刻,卻是不答反問,“淩悠小友,說起這個,不知,能否請你,幫我一個忙?”


    “哦?”淩悠來了興致,“大師說得清楚些吧。”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二層那位,最近學到了一式怪異無比的煉器手法,變化多端,仿佛一門詭異武技……那位,想要我幫他參謀一二,可是迄今為止,進展都不是太順利……”


    “所以,我想請小友去看看……隻不過,我在上頭,實是花了大心力,那位又是……哎,真不知該如何開口……”


    一連串話語落下,淩悠雖然還有一些疑點不明,但也能大致捋清——應該,是有一位身份貴不可言的人,來到了此間鑽研某種煉器手法,而歐陽存出於種種原因,傾力幫他,耗費心血極大,現在,想讓自己也去看看,幫忙參謀……但,這種意向並非是徹底的求助,而應該是,隻求“暗助”。


    說穿了,他應是寧可自己不幫忙,也絕不想,自己去“摘了桃”。


    對此,淩悠其實能夠理解。畢竟,誰都有私心,都有自己的難事苦衷。總不能非親非故,見麵沒多久就硬要人家把苦心“經營”許久的“桃”,讓給自己吧?


    誰都不想拿自己的心血之作,為別人做嫁衣。


    將心比心……再加上對歐陽存感觀還不錯,他,也幫了自己不少,且這次的事,說穿了就是“外快”,路子是別人給的,讓別人得些利,倒也不算什麽……


    思緒紛飛,淩悠沉吟片刻,終於點頭道:“可以試試。”


    “好極!”


    聞聲,歐陽存麵露喜色,連忙掏出一枚純白珠子遞給淩悠:“此物為‘幻靈珠’,以真元啟動,可形成一片隔絕空間,外界,無從察覺!小友收好,待會兒,你便憑此珠,細看那位手法,若有發現,便傳音告知我。事後,此珠也不用還給我了,就當送給小友的謝禮。它,應該還能用上幾次。”


    想了想,歐陽存續道:“今後若是小友遇上不願留下把柄的麻煩事,可以用如下口訣,血祭幻靈珠,如此一來,內外徹底隔絕,任何傳音手段都傳出不去,且,非開元強者不可強破!”


    一句落下,淩悠頓時一喜——這丫不就是傳說中殺人越貨的必備良物麽?


    連忙收下,點頭,也不多話,徑直跟隨歐陽存走上階梯,過不多時……兩人依計行事,一內一外,展開計劃。


    就見歐陽存敲門,應聲後,入了一間居室,並刻意留下一絲門縫……


    淩悠這才看清,裏頭,是一位發髻有些繚亂的少年,公子哥的打扮,手上,正變化不定,動作迅敏至極……


    道道虛影,似虎似蛇,似牛似馬,旁人來看,如霧裏看花……


    淩悠不敢怠慢,連忙一眼看下,隻瞬間,“魔方”旋轉,然後……


    他的麵色,陡然變得無比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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