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隻聽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嶽齊如同斷線風箏一般倒飛出去,啪地一聲重墜落地,渾身鮮血淋漓!


    但此刻,他卻顧不上痛苦,而是下意識地,嘶吼出聲!


    “暴……暴虎拳!?”


    “你也會暴虎拳?不可能!就算你也會,可我已經練至小成級,怎麽會被一擊……難道,難道……不!這絕不可能!”


    似是想到了某個駭人的“事實”,嶽齊的聲音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便在此時,淩悠的目光,掃了過來。


    就見他似乎也有些搞不清狀況,摸了摸後腦勺,一臉懵懂地問道:“那個……我有點記不清了,剛才我那一拳,你教的?”


    這聲落下,嶽齊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這一刻,他隻覺上天真是和自己開了好大一個玩笑。


    雖然他絕不願承認,可此情此景,除了淩悠偷偷將“暴虎拳”修至了“大成”級別這一種解釋外,還能,是怎麽迴事?


    一念至此,嶽齊下意識地捂住了臉頰,仿佛已經紅腫一片!


    明明剛才,淩悠還落在他拳風之中,好似初生蒙童,啥也不會,一臉懵逼,可轉眼間,他就反手一記大成級暴虎拳,將自己打得狂吐老血……


    特麽的有沒有搞錯!


    要知道,那是大成,是超越了“入門”,“小成”的“大成”級啊!


    達到這個級別,就意味著對武技有了深刻體會,融會貫通不說,還能真正發揮出其威能!


    就算暴虎拳這門武技本身品階不高,甚至可說在公會流傳得有些爛大街,但,能將它修至大成級,這本身就已經代表了太多……


    而他,嶽齊,一個排名中下遊的人,居然不止一次,牛逼哄哄地說,淩悠能有今天,都是他教出來的?


    還在剛才,各種挾恩圖報,一言不合就動手?


    到底,哪來這濃濃自信?


    越想,嶽齊就越有種買塊豆腐把自己給拍死的衝動……


    早知道淩悠藏得這麽深,早知道兩人差距這麽大,他打死也不會用這下策啊!


    此時此刻,嶽齊隻覺眼前皆虛幻,可是胸口傳來的劇烈疼痛,以及骨髓慢慢斷裂的聲音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看著一拍右掌,似乎“想通了”什麽,繼而一步步走來的淩悠,嶽齊終於慌了,徹底慌了!


    “淩,淩老弟!有,有話好說!怎,怎麽說我也幫過你吧,哈,哈哈,剛,剛才都是誤會……”


    情急之下,嶽齊這話已說得語無倫次。


    看著眼前之人的慫樣,一時間,淩悠隻覺好笑至極。


    “就是這種人啊……”


    迴想起前世某些好為人師的家夥,淩悠真有一種熟悉感。


    那些人,不也是如此麽?成天搞不清狀況,師心自用,以為自己帝師轉世,牛逼至極,說的話,都是金玉良言,隨便兩句就能讓人獲益匪淺,誰誰誰出人頭地了都是自己教出來的,全天下的功勞都他家的,和人家自己的努力沒半毛錢關係……


    對這種人,淩悠的應對隻有兩個字——抽他!


    狠狠抽他!


    隻要抽到這種人認清自己其實屁都不是,包管他們慫得比兔子還快!


    就好比如今的嶽齊,哪裏還有之前囂張的氣焰?


    當然,這一切,還要歸功於剛才的一拳——正是因為在嶽齊最擅長的領域,將他徹底完虐了,他才會這麽快就認清了情況。


    想起方才的一拳,淩悠眼眸微斂。那時他心隨意動,自然出拳,就仿佛這套暴虎拳是自小拆解嫻熟的一樣……


    從嶽齊方才的反應來看,那一拳,應該,是達到了大成的級別!


    而對方的暴虎拳,應該才練到小成。


    也就是說……


    “我好像,有點明白這個‘魔方’的用途所在了。”


    “萬法無異,何為最強……這幾個字,便是提示!”


    “何為最強?”


    “沒有最強,隻有更強!”


    “既然如此,‘更強’,或者說,‘超越’,是否,就是一種……‘最強’?”


    一念至此,淩悠瞳孔猛縮!


    不說其他,單就這一條,便可見造出這玩意的家夥,腦洞奇大。


    如果按著這種思路……那麽,今後遇到“大成”級武技時,是否,可以立即習得同樣武技的“圓滿版”?若是直麵“圓滿”,甚至“完美”時……會怎樣?繼續超越嗎?


    還有,既然武技能夠“超越”,那麽其他的,諸如煉丹術,銘文術,煉器術之流……是否,也能“超越”?


    那“魔方”內部,似永恆不滅的爐火,是什麽?


    是指這玩意還沒有淬煉完成的意思麽?


    太多的未知縈繞在淩悠心頭。


    似有無盡玄妙財富,蘊藏在那“魔方”之內,等待他前去發掘。


    不過比起那些長遠事情,眼下,還有亟待處理的一些事……


    眼珠一轉,淩悠腳步不停,走到嶽齊身旁,湊近了些,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發髻,淡淡一笑。


    “你剛才說,誤會?”


    話音未落,就聽啪地一聲!


    嶽齊被抽得麵頰生疼,卻再生不起半點反抗之心,一咬牙,將那枚玉符取出來,哆嗦著遞來:“淩,淩老弟,消消氣,消消氣,都,都是我的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淩悠心中默道一句這是何苦,麵上卻是淡然至極,隨手取過。


    然後,一腳踹下,痛得嶽齊當即慘叫。


    淩悠話音淡淡。


    “別扯那些有的沒的,想求放過,就拿出足夠的代價來!”


    說著,淩悠掂量了兩下玉符,道:“就這,還不夠。”


    “姑且先將這玉符的一切情報告知於我,然後麽,看我心情。”


    聞聲,嶽齊身子一顫,但事到如今,他也無法可想,隻有忍著痛苦,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原來,這傳道玉符乃是磊城公會一位新來的強者發出,功能上,和一般的傳道玉符並無差別,講的,也是主流內容——“功法”!


    但在這背後,卻有一個詭異之處……


    “據傳,這玉符已經有兩人使用,一同得到指點,結果一人感悟良多,拜別迴去的當天就突破了,而另一人……卻走火入魔,修為盡廢,似乎在昨天悄悄離開了公會……”


    “更怪的是,出了這種事,居然都沒掀起什麽浪花……我也是機緣巧合下,才知道一點,因,因為沒膽去賭,所以,這個……”


    聽到這裏,淩悠微覺奇異。


    按理說,煉體境乃是修行第一境,主在肉身鍛煉,雖然晉升緩慢,但隻要不像前身那樣作死的話,像走火入魔這種事,還是比較少見的。


    更別說到了修為盡廢的程度。


    要知道,前身那般作死,最後的走火入魔也是強行壓了下來,身子雖然虛了不少,但連境界都沒降,隻是上升之路更難了而已。


    兩相比對,不難看出此事蹊蹺。


    “……那個發出玉符的人,現在還在公會?”淩悠想了想,問出這句。


    聞聲,嶽齊連忙信誓旦旦地說道:“還在!玉符也還是有效的,否則,上頭的光華一定會消失,既然沒有,就說明……”


    他話未說完,淩悠已然明白。


    “……出了這種事,卻沒被逐出公會,甚至連‘指點’的資格都還保留……這也太奇怪了吧?”


    淩悠不禁好奇心起,覺得有必要探尋一番。不僅是因為這傳道玉符價值不凡,不能浪費,更重要的是,淩悠迫切地想要驗證——功法,是不是也屬於可以“超越”的範疇?


    一念至此,淩悠也沒有心思再和嶽齊這種小人物多糾纏了——畢竟記憶中這人好吃懶做,可沒修習過什麽功法,否則淩悠倒也不介意在他身上驗證一下猜想……


    但現在麽……


    淩悠直接擺手道了一個滾字,一腳踹開,然後便將目光放到了晶瑩剔透的玉符之上……


    ……


    次日清晨。


    酣睡一夜,養足了精神的淩悠早早便起,來到了玉符中雕刻痕跡提示的一處院落外。


    不得不說,磊城公會作為磊城第一勢力是有道理的,僅就這分配給公會強者的一處院落,便如名劍藏鋒,看似古樸無華,卻是隱透優雅,給人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門口兩位煉體四重,洗髓大成的強者侍立守衛,不怒自威,更是讓閑雜人等望而生畏!


    由此,不難想象其中人物。


    當然,這嚇不倒淩悠,他大大方方地表明身份,遞上玉符,然後就走到一旁靜候,神態不卑不亢。


    就這麽等了一小會兒,守衛迴轉,上下打量了一番淩悠,便將玉符交還於他。


    “進去吧。”


    淩悠點頭,抬腳邁入,就見院落中央,有一張長桌,下頭有幾把玉石雕刻而成的凳子整齊擺放著,有幾位少年正坐著,互相交頭接耳討論著什麽。


    見狀,淩悠微微一愣,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


    臨近公會最重要的當月考核,某些人尋求突破,結伴而來也正常。


    搖搖頭,正要找張椅子坐下,一道陌生的聲音傳入了他耳中。


    “你就是淩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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