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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江雪柳一路跟隨我們的馬車,雪妠眾人又跟著寒江雪柳,使得我也沒了遊興,路上不免較之前行的快了許多。


    晚上住店,我們四人,本是要三間房,周三娘卻隻要了兩間大房,說後麵跟著的幾人,也不知是什麽主意,還是謹慎些的好,要我放心安寢,她和馮若蘭兩個輪流值夜,我拗不過她倆,隻得由她們去。


    寒江雪柳卻同人換了房,住到了我的隔壁。在我快要睡下時,敲門進來,馮若蘭一見是他,氣鼓鼓的就要趕他走,他卻像是沒看到馮若蘭一般,輕巧的避開,直直往屋裏闖。我聽他口內念叨要把上次的事說清楚,便止住了馮若蘭。


    “罷了,讓他進來吧,你二人可攔不住他。”我在心裏歎了口氣。


    “我這婢女就這脾氣,公子莫怪。如今眼見得時辰不早,不知寒劍公子此時有什麽話說?”我隻得無奈笑道。


    “檬譽姑娘,寒某記得上次說過,姑娘若替我做了事,也算是抵了上次之事,到時候我自會放姑娘離開,如此行事也是大度,不知姑娘為何又用那般手段,若非寒某略通些藥理,恐怕遭了姑娘毒手,姑娘就不準備給個說法麽?”寒江雪柳人如其名,渾身似乎都冒著冰冷氣息。


    我聽他這般說,麵上不由也變了色:“寒劍公子這是何話,我當初答應公子的事,也都了結,公子卻遲遲不提放我離開,而公子的那位師妹又咄咄逼人,我被逼無奈,這才逃了出來,公子難道不知?況且公子所說前番之事,那物原非公子之物,江湖規矩,各憑手段,何來大度之說?”


    寒江雪柳冷冷的盯著我:“真真是牙尖嘴利,強詞奪理,我寒劍公子行走江湖這許多年,還從未吃過這樣的虧,便是要你給我做一輩子的侍女,也是使得的。”說罷,也不待我說什麽,丟下一句:“即便如此,前事不論,那下毒之事卻是不能不說。也罷,既然時辰不早,明日再來找你算賬。”便又大步流星的出了門。我同周三娘、馮若蘭一時麵麵相覷,不知他這是鬧得哪一出。


    次日早起,旁邊雪妠的院中卻多了幾人,周三娘打聽到,都是雪妠家中派來的,說是家中有事要尋她迴去的。我自來不喜雪妠的無禮任性,自然不會去管她那邊之事。


    正要吩咐三娘把早飯拿來,再去請陸先生過來一同用早飯,卻見雪妠麵無表情地走了來,看了看周三娘和馮若蘭,嗤笑兩聲才有些倨傲的邀我們一同用早飯,待見的寒江雪柳開了門出來,她又換了一副麵容:“昨夜又有家人尋來,家中父母要她即刻迴去待嫁,這迴也由不得她,竟要壓她迴家。此間眾人既然相識一場,也算是有緣,往後怕是再難有相見之日,我已吩咐店家,整了桌席麵,算是臨別餞行,隻望諸位賞光。”她這般說這,麵上卻滿是苦笑嘁容,眼中盈盈似有淚光閃動,卻隻瞅著寒江雪柳。


    寒江雪柳亦是看她,半晌,卻又將目光轉向我,雪妠便也隨他將眼光向我瞧來,隱隱似有祈盼。我雖是不喜,心中卻知她對寒江雪柳的心意,終是不忍推拒,笑道:“既是雪妠小姐盛情,檬譽便叨擾了。”


    雪妠微微一笑:“多謝姑娘賞光。”複又轉眸看向寒江雪柳,寒江雪柳亦是一笑:“師妹相邀,怎敢不應?”


    雪妠這才高興起來,笑嘻嘻的吩咐她的人擺膳。


    雪妠和寒江雪柳二人坐了一桌,我和陸先生、周三娘、馮若蘭一桌,跟著雪妠的人做了兩桌,在雪妠的院中擺開。店中也就她的院子最大,擺上這幾張桌自,卻也顯擠得很。才開席,寒江雪柳便讓我去和他二人同坐,我推拖不過,想了想便坐過去,雪妠抿了抿唇,似是有些委屈,卻沒說話,拿眼睛在我同寒江雪柳身上瞟來瞟去,最終冷哼一聲,往寒江雪柳碗中夾菜:“師哥,你嚐嚐這個,味道怎樣,從前你就愛吃了。還有這個,也是你每餐都要吃的……”語氣說不出的輕柔歡悅。


    我隻撿了愛吃的菜,低頭隻當不聞不見。


    誰知飯後眾人收拾好行裝要走時,竟皆是渾身無力,愕然相問,才知是中了霸道的軟骨散,不止我們,早上在店中用了膳或喝了水的都是一樣,如今店中客人、店家諸人全都渾身無力,站立不穩,幾乎都要躺下才好。


    是什麽人下的藥呢?竟無一人幸免?莫非下藥之人自己也中了招?


    眾人猜測間,就見雪妠嗬嗬大笑:“你們還不算笨,竟然猜到下藥的人也中了毒。”幽幽歎了口氣,搖搖晃晃的走到寒江雪柳身旁,扶了他的胳膊笑道:“師哥,如今你也中了軟骨散,可別再想著撇開了我。”


    寒江雪柳看她這般模樣,沉聲問她:“雪妠,你這是何意?”


    雪妠嘻嘻的笑,靠到寒江雪柳身上:“師哥,你說是何意?我都要嫁人了,你就不想知道我嫁的是何人,我是否願意?這麽些年,我心裏想嫁的,都是你,可你呢?你心裏可想過我?”說著話,把臉直湊到了寒江雪柳麵上,笑得有些瘋癲起來:“你武藝比我好,我打不過你,也留不住你,若非如此,你又怎會這般任我靠近?這幾年,我更是難得見你一迴,便是見著了,你又總對我不冷不熱,我堂堂一國公主,何等尊貴,竟不如一個服侍人的小丫頭,嗬嗬……”臉上滿是譏諷和不甘,一雙眼睛卻陰惻惻的向我掃了過來。


    從她有些瘋癲的話語中,眾人才知道,昨夜她竟在人都熟睡之後,在客店的井水中下了無色無味的宮廷秘方軟骨散。


    她手上自是留了解藥的,服用之後,當著眾人,懇求寒江雪柳帶她遠走高飛:“師哥,我知道你心裏還裝著師姐,可她畢竟已經離世了。”她說,若寒江雪柳不答應,她便將這剩下的解藥扔進水井,誰也別想好。寒江雪柳自是不應,雪妠無法,最後隻得換了說法,說隻要寒江雪柳答應把我送她亦可。寒江雪柳卻說他做不得主,雪妠冷笑連連:“一個侍女罷了,那裏還有主子做不得主的,怕是師哥舍不得吧。”


    寒江雪柳隻得說出實情:我隻是答應給他做一段時間的侍女,並非真的侍女。雪妠更是流著淚冷笑:“師哥這話誰會相信,我早聽去打聽仔細了,師哥家中上下都說,你在家中並無妻室,連個妾都不曾有,我這些年也沒見你帶過丫頭在身旁,師哥又何必唬我。我看這個小丫頭,頂多也就是個暖床的通房丫頭,連妾都算不得,竟也值得師哥這般維護?哪家的丫頭,不是憑著主子處置,偏她就金貴些?我可看清楚了,這丫頭長得也就這般,竟是個狐媚惑主的。師哥身旁向來無侍女,她能在師哥身邊近身服侍,果然同別個不同。”


    我本聽她說的是寒江雪柳的事,如今卻無故扯上我,不由心中惱怒,奈何此時身上越發無力,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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