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棟和樂果兄弟都亮出兵器,緩緩的朝柳開元靠近,見林銘還雙手抱胸站在一旁觀看沒有出手的意思,他才知道林銘才是那個帶頭的人。柳開元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錯誤判斷亂了陣腳,而是一邊謹慎的戒備著,一邊輕蔑道:“不想你的同伴那麽快死,就一塊上吧!”


    柳開元是在試探林銘,也是為了激怒吳棟他們三人。因為他從吳棟他們三人的默契動作就知道他們三人是經常配合,從他們身上散發的氣息知道他們也是見過血的,不是一般的花架子。單獨麵對其中的任何一個柳開元誰也不怕,但是麵對三個同等境界的對手默契的合擊他會很吃力,所以他想用言語來激怒他們,找到各個擊破的機會。


    “你還不配!與其關心別人,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吧!”林銘也很蔑視說道,同等境界,林銘承認柳開元是個難纏的對手,手黑,心狠,難纏,無下限。來而不往非禮也,不就是言語幹擾嘛,誰不會呢,林銘也不客氣的羞辱道。


    像柳開元這種對手,雖然自身心理建設做得很好,但是他又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小心眼,如果找準了激怒他,那麽同境界的人隻要不是太虛浮,誰都能輕鬆拿下他。林銘也不指望一句話就能戳中柳開元的痛點。


    吳棟他們沒有必要用通過取巧來拿下柳開元,如果三對一都拿不下對方那也太廢了,也不值得林銘的招攬和培養了。對於他們三人的實力林銘還是很有信心的,這種信心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經過實戰檢驗出來的,他這個伍長可不是白當的。


    見起不到作用,柳開元也閉嘴認真應對了,他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來自吳棟三人的壓力。三人的合圍無懈可擊,相互配合,互為照應,相互取長補短,在相同境界對決情況下,柳開元占不到便宜,漸漸地落入下風,落敗是早晚的事。


    吳棟三人相互配合,如貓抓耗子一樣跟柳開元耗著,他們太知道如果沒有一招致命的把握,那就慢慢耗著,防止敵人的魚死網破,為了抓住這樣的雜碎受傷太不值當了。吳棟他們又不跟柳開元硬碰硬,每次他強攻他們都能輕鬆退去,然就有人從背後補上,每每出擊都能建樹,柳開元無可奈何,隻能疲於應對。


    於是敵進我退,敵退我擾,相互配合,相互照應。不多時他們就在柳開元身上留下了好幾個傷口。傷口不大,也不致命,但架不住多,得不到處理單血液的流失都能讓柳開元喪失戰鬥力。


    傷口還在不斷增加,到這個時候柳開元第一次慌了,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落敗被抓的事,做的都是殺出突圍的準備。這不代表他沒有別的想法,不得已的情況下,為了活命他也隻能用了出來,隻是不到最後時刻他不想,那樣他就完全沒有退路了。


    然而他失算了,他算計別人,別人也不是傻子像棋子一樣待在待在原地等待他的算計。當柳開元麵露猙獰,要實行他心底的瘋狂想法的時候,他才猛然發現原來默默地守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秦霄芸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跑到了林銘身後不遠不近的地方了。


    顯然秦霄芸也是在防著柳開元最後的不顧一切,他跑到林銘身後不遠不近。秦霄芸是在防止柳開元抓住他做為質子,威脅吳棟他們,她是瘋狂,但她並不傻。她相信林銘他們不會危及他生命安全,但她也沒有盲目的自信,所以站的不遠不近。


    雖然她的行為會讓秦家和江家蒙羞,但是如果她死了那性質就會變了,兩家將會對造成他死亡的人不死不休,那時抓捕采花賊的功勞將一文不值。


    這個道理,柳開元懂,秦霄芸懂,吳棟他們也懂,隻是他們不擔心,因為有林銘在,這種事情不會發生,他們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隻是沒有想到的事秦霄芸自己也看破,早早的就避開了,省去吳棟他們的分心了。


    柳開元看到這一幕,內心的防線在這一刻突然崩塌了,暴怒道:“秦霄芸你個婊子,你對得起老子為你放棄了一切,你就活該被抓迴去給那老男人當小妾,一輩子侍奉那個老變態。”


    柳開元隻是在無能的狂怒,心神一旦失守,破綻百出,加上之前受的傷,失血讓他力不從心,他已經完全放棄了。吳棟他們可不是心慈手軟的大好人,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幾個來迴,就完成了對柳開元的控製,雙手雙腳被挑斷手筋腳筋,雙刀自然掉落在地,失去了威脅。


    吳榮趨身而上,一掌拍在他的丹田處,徹底廢去他修為。雖然柳開元已經徹底被製服,但吳棟還是不放心,一把抓起柳開元的下頜輕輕一推,柳開元的嘴就歪到了一邊,失去了咬舌自盡能力。


    林銘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著神眼前的女人,穿著粗布衣裳也掩蓋不了她的絕世容顏,這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美和氣質,不管是眼睛,臉龐,還是姿態處處都透露著他的與眾不同。林銘看到的不是美,而是危險,於是他冷冷道:“你完全不必如此,但你的目的達到了。”


    女人慘然一笑,聲音淒切而又空婉道:“那是你認為的,你懂什麽?”說完也不理會林銘,朝前方走去,他走向如同一攤爛肉一般躺在地上的柳開元。秦霄芸蹲下身去,從袖子裏掏出潔白的手帕擦去柳開元嘴角的鮮血。


    那動作,那神態,那眼神完全就是深愛的兩人之間的深情,做不得偽。沒有憐憫隻有愛惜,沒有作賤而是愛護,沒有嫌棄而是珍惜,這種感情不是林銘他們幾個單身漢可以理解的,即便是曾經的紈絝,在花叢中過的吳棟也是繞破了腦皮而不知其所以然。


    在場也許隻有那兩個緊緊相擁在一起,在小樹底下的林八鬥和金喜兒也許能懂,但是他們正在害怕,無暇他人。然而柳開元雙眼怒瞪,死死的盯著秦霄芸,兇狠的眼神裏透露著無盡的怨恨。如果眼光能殺人,秦霄芸不知要被殺死多少次。


    柳開元掙紮著要吐秦霄芸一口血,他努力了很久都沒能成功,因為他嘴已經歪了,放句狠話也是不可能的。他無奈的轉過頭不再看秦霄芸,好像多看一眼他會就地死去一般。他甘願看正在為他簡單粗暴包紮的敵人樂果兄弟,也不願在看曾經的愛人一眼。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感,沒有愛過的人不懂,沒有傷過的人更加不懂。是什麽樣的情感能構建出如此的一幕,最天馬行空的畫家也不敢想象和畫出,痛徹心扉應不夠。現場寂靜無聲,隻有布帛撕裂的聲音。


    秦霄芸解下外衣,一縷一縷的撕下,然後包紮在柳開元身上。她的動作笨拙,應該是第一次做,還是學著樂果兄弟的手勢,但並不能忽視她努力,她的柔情,她的愛惜,這是她最後能為他做的了。未來會怎麽樣,他的看得到,她的她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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